“襄王跑了!!!”
李肆 氣喘吁吁扶著膝頭,著急忙慌就是大喊一聲。
他是負責收送情報的,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便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陳憶典震驚得抽了口涼氣,那麼多守衛把整座山都圍了個嚴實,他怎麼跑得了的?
倘若襄王當真跑了,那陸瑾延負責此事,無論如何他都會擔責的。
陳憶典著急的來回踱步,沒想到這個襄王這麼狡猾。
“半個時辰前收到的消息,襄王突然挾持了太後,侍衛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對了,陸瑾讕也在場”
李肆 靠在門框上喘氣,抬手不斷擦拭額頭的汗水。
“陸瑾讕?他去廣福寺做什麼,難道他也是和襄王一伙的?”
陳憶典一拳拍在掌心,陸瑾讕以太子的身份還真能從侍衛那里打開口子,說不準就是他給襄王傳遞的消息。
李肆 倒是不信陸瑾讕會和襄王有勾結,只是襄王這突然警覺得也太巧合了。
“陸瑾讕擔心太後的安危,扮作侍衛進的廣福寺。襄王今夜不知為何突然知曉了外面的消息,他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便挾持了太後。
有太後在手,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最後是陸瑾讕救下了太後,但還是讓襄王跑了,此刻侍衛們已經去追了”
該死的陸瑾讕!陳憶典暗罵了一嘴,有他什麼事他就瞎摻和。
肯定是他潛進廣福寺才驚動了襄王,這好不容易快要一網打盡了,竟然讓賊頭給跑了。
“說不準陸瑾讕就是故意的!他自己救了太後當然能落個好,可襄王跑了陛下也只會怪到王爺辦事不力,說不準最後沒有功勞反倒要論罪過!”
相比之下,陸瑾延神色淡淡的,倒不似李肆 和陳憶典這般激動。
他隨手拿起陳憶典扔在桌上的半成品香囊,看到上面兩只大白雞時眉心沒忍住跳了跳。
先是有些無言以對的掃了陳憶典一眼,陸瑾延才轉而看向門口的李肆 。
“他往哪邊跑了?”
這是李肆 進門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听著語氣也不似在詢問,而是在確認。
李肆 呼吸逐漸平穩後兩步走到桌邊坐下。
“他沒往宿州的方向跑,反而朝南邊跑了。這也是奇怪了,難不成他還留了什麼後手?”
原本他以為襄王肯定會逃去宿州,畢竟他的金庫都在那里,拿了銀子正好能逃出江國。
陸瑾延冷笑一聲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他唇角淺淺勾起目光卻落在手里的香囊上。
“你怎麼不說話?襄王跑了你可是要被追責的?”
陳憶典急的撓了撓後腦勺,不過很快她便停下了動作。
“等等……這,這不會是你故意的吧?”
陳憶典看向陸瑾延的眼神多了絲懷疑,他這麼淡定,肯定是提前就知道些什麼。
李肆 也朝陸瑾延看去,殿下的反應的確有些異常,即便他是坐懷不亂,也不該如此平靜。
陸瑾延把香囊輕輕放到陳憶典手中,又從袖中取出兩根墜著白色珍珠的穗子。
“這不是襄王妃的那串穗子嗎?”
陳憶典湊近看了看,另一根除了上面的結扣不同其他都一樣。
“這個是麗妃的?”
陳憶典拿過穗子仔細查看,也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錯,現在就只差陸斂手中的那串了”
他原本還想著要如何才能把陸斂一擊殺干淨,沒想到陸瑾讕就給他送來了機會。
要知道一旦陸斂活著落到陸賦手里,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去宿州了,且陸賦若是知曉了那些黃金的具體數額,自己豈非白忙活一場。
無論如何,陸斂必須死,死得越干淨越好。這下陸瑾讕去廣福寺後陸斂便知道朝中之事,嫌疑怎麼也扯不到自己身上來。
只可惜,沒能借陸斂的手取了太後的性命,陸瑾延眸色暗了幾分,陸瑾讕的目標未免也太明確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襄王會朝南邊逃的呢?莫非有人在那里接應他?”
陳憶典還是不明白,事發突然,襄王不可能提前準備逃亡路線才對。
陸瑾延打量著手中的珍珠,和拇指大小的珍珠在暖光下變得更加細膩柔和。
“否則,我留著襄王妃做什麼?”
李肆 和陳憶典對視一眼這才恍然大悟,對呀,其他人都處置得差不多了,可就襄王妃陸瑾延遲遲沒讓動手。
……
“王爺,只要咱們在天亮之前趕到平口鎮,就能從那里繞道去宿州了”
快速行駛的馬車里,襄王妃正仔細包扎著陸斂手臂上的傷口。
夜色朦朧,馬車顛簸不停,陸斂失血過多已然臉色已然有些蒼白。
“可惡!怎麼突然發生了這麼多變故,陸賦究竟是怎麼發現的?他從前可從未懷疑過我”
陸斂咬得牙根作響,不明白陸賦怎麼就突然發現了他,還直接把他朝中的心腹都一一挖了出來。
襄王妃拿過止疼藥丸讓他服下。
“想必是麗妃那里出了差錯,惹得陸賦生了疑心。畢竟她一旦被發現,陸賦繼續追查就會查到王爺身上。听說,她前兩天已經陸賦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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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真是白費我對她的信任”
此刻陸斂只覺得是麗妃害得他功虧一簣,一拳錘砸在車壁上震得剛包扎好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王爺別灰心,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後咱們一定還有機會”
襄王妃心態與陸斂完全不同,眼下瞧著他雖是前功盡棄,但倘若陸斂當真造反成功,那也只有他和麗妃的好日子,自己怕是分不到一杯羹。
不過如今麗妃死了,陸斂計劃失敗只能逃出江國,自己便是他唯一能信任之人,再無旁的威脅。
襄王妃以為自己苦盡甘來,還沒來得及表忠心,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一支暗器從馬車外飛射進來。
陸斂察覺不對勁,絲毫沒猶豫便拉過襄王妃擋在自己身前,暗器直直插進了她的胸口。
“王爺,你——”
還未來得及質問一句,她便吐出鮮血斷了氣。
陸斂緊皺眉頭一把拉開馬車門簾,先是掃了眼護在兩側的護衛。
“怎麼回事?”
“王爺,前,前面有人截路”
陸斂朝前方看去,卻並未瞧見有人。本就怒火中燒,再加上護衛這驚恐的神色,陸斂更沒了耐心,
“人在哪兒!?”
護衛顯然察覺出了對方的來頭,抓著韁繩的手不自覺握緊,連嗓音都透著瀕臨死亡的恐懼。
“在樹上,是,是飛呃啊!”
侍衛話未說完便身中暗器從馬上墜落。
陸斂頓時更警惕起來,剩余幾個護衛也趕緊護在他身前。
順著剛才暗器飛來的方向,陸斂朝前方數米遠的高樹上看去。
現在剛過子時,月亮快要被烏雲擋個徹底,開始彌漫霧氣的林子顯得愈發陰森詭異。
他遠遠看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靠坐在樹梢上,在游離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誰在裝神弄鬼!”
陸斂顯然看出對方來頭不小,卻也不知其究竟是何人。
一陣涼風拂過,吹散了大半濃霧,隨著那人將一柄長刀慢悠悠的橫跨在肩頭。刀面反射出的月光猶如閃電劃過陸斂眼里,他終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襄王爺,好久不見呀”
听著對方漫不經心的嗓音,陸斂警惕的眯了眯眼楮。
“是你?”
他與方糖曾經有過幾次照面,但兩人也從未有過過節,不知他為何會來截自己的路。
莫非他是奉了陸賦的旨意?可他不是沒有入仕嗎……
方糖隨手折下一片樹葉,忽的嗤笑出聲,這笑聲像毒蛇吐信般蜿蜒著攀上陸斂的脊背。
“王爺還記得我呢,只可惜,我不是來與王爺敘舊的”
方糖打量著樹葉,目光盡在葉脈中可周身散發的殺意卻直沖陸斂而去。
“我接了一道追殺令,王爺猜猜殺的是誰,猜對了,可以留個全尸作獎勵哦”
方糖唇角的笑意從未停止,那抹笑似蜜漬過的刀刃,看得人心中一涼,他捻指將葉片禽在唇間。
隨著一聲清越的哨響,周圍的樹梢上陸陸續續有身著勁裝的黑衣人從濃霧中顯露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他們個個以黑巾覆面,只露出如狼似虎的眼楮,瞄準獵物後淬出隱隱興奮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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