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延回身,見她趴在地上,背簍里的花草立在頭上,右腿還搭在地上的腐木上。
“………”
陸瑾延無語一瞬,沒理會她,轉身繼續走。陳憶典吃力地爬起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狗男人,有沒有點紳士風度呀?同窗之誼呢!
兩人在山林里穿梭,眼見已經中午了。陳憶典看著陸瑾延已經挖了不少野沙參,自己背簍里除了野花什麼也沒有,不由得開始焦急起來。
“我不要跟著你了!跟了你一路一棵月繭草都沒看到,倒霉死了!”
陳憶典有些耍脾氣,師父明明說麓山有不少月繭草的,肯定是跟著陸瑾延去錯了方向。
陸瑾延停了下來,他轉身看著突然火冒三丈的女人。听了她的話,皺了皺眉向她走去。
“干,干什麼?!你難不成還想打我?同窗之誼,同窗——”
“你說你要找月繭草?”
“……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你剛才好像錯過它了”
!!!
“你說什麼?你是說我們剛才走過的路上有月繭草?”
陳憶典眼珠轉了轉,她怎麼沒看見?這麼明顯的東西,自己不可能看不到呀?莫不是他想甩掉自己找的借口?
“我不信,除非你帶我去挖”
“呵”
陸瑾延嗤笑了一聲,這個女人,自己認不得月繭草就罷了,利用自己起來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看了看手中提著的野沙參,差不多也夠用一段時間了,藥膳食材得保持新鮮,下次再來也行。
陸瑾延帶著她往回走。陳憶典一路看著周圍,藍瓣白蕊的花應當很顯眼才對呀,這不是綠草就是枯葉,他哪只眼楮看見了?
“啊!你干嘛突然停下來!”
陳憶典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這人是鐵做的嗎,這麼硬。
陸瑾延只示意她往旁邊的樹根看去。
陳憶典看著粗大樹根盤根錯節的泥土里確實有著兩棵草。
“這也不是呀?葉子太小了吧?也沒藍白色的花”
陸瑾延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她,早知道就不帶她過來了。也不知道和這種白痴呆久了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畢竟近墨者黑。
“這藥草還沒長成,自然還不會開花。你看葉子紋路和形狀是否相同,氣味是不是帶著荷花香。還有,你頭上這棵就是樟樹”
陳憶典一一證實,這還真是月繭草,因自帶荷花清香,也被稱作野山荷。
她才不管陸瑾延鄙夷的眼神,趕緊用藥鋤小心翼翼地挖起來。沒想到居然會是他幫忙找到的,可不能讓師父知道此事。
“嘿嘿,殿下睿智,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一路都在念它的特征,鬼都記住了”
陸瑾延找了根倒下的樹干坐著,快午後了,他拿出一個餅子吃起來。
陳憶典挖出草苗後把它們帶著泥放進背簍里。像母親撫摸孩子般摸了摸藥草,好孩子,你們可是我的救命藥。
回頭看見吃餅的陸瑾延,喲,這嬌貴的皇子還會吃餅呢。陳憶典剛想損他兩句,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聲。
“…………”
天氣越來越陰沉,兩人坐在朽木樹干上吃著餅,找到藥後,陳憶典現在看什麼都順眼。她偷偷看了眼陸瑾延。
優越高挑的鼻梁、輪廓分明的臉龐還有一雙如寒星般清冷又耀眼的眼楮,這紅唇,吃起餅來怎麼也這麼性感。
突然覺得他和姜秋禾挺般配的,冷傲配疏離,怎麼辦,有點好嗑。
剛開始準備嗑cp的陳憶典就被突然站起身的正主嚇了一跳。
“怎麼了?”
她咽下最後一口餅,看了看四周,沒人呀。怎麼每次他們都喜歡搞這種突然緊張,演電影呢?
“要變天了,快走”
陳憶典趕緊背好背簍,望了望天,不是,怎麼突然開始黑了,剛才還只是陰天呢,這山這麼邪乎嗎?
兩人走到一半,天就下起雨來,陸瑾延帶著她躲進了一個小山洞,這山洞只是大岩石下的凹陷,也就能容納三四個人的樣子。
陳憶典本以為今日會出太陽,穿得本就比較單薄,如今淋了雨更是冷得發抖。
這山里的風帶著濃濃的寒意,仿佛直要往人的骨頭里鑽。
陸瑾延見她把自己縮在角落,便去附近的大樹下撿了些還沒濕透的木柴。
火堆燃起後,他把陳憶典叫過來烤火,自己坐在洞門口。
外面的雨還很大,本來就灰蒙蒙的視線因著大樹的遮蓋更是像提前進入夜晚。
本想著今日天氣涼爽來尋些野沙參,沒想到會遇到變天。這溫差驟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連他也感到些許寒意。雨水砸在樹葉上 里啪啦的,看來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了了。
陸瑾延靠著岩壁小憩了會兒,想著火堆該加柴了,他轉身向里面走去。
只見火堆已經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紅炭還在冒煙。陳憶典躺在旁邊睡著了。
他把火重新架上,火光使洞里再次明亮起來。看了眼地上的陳憶典,只見她睡的很死,微張著嘴呼吸,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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