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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能用眼楮看出驢傲天體內的純陽之氣,又是知道什麼玄陰之體。
姬霸坤的見多識廣讓髒孩兒不禁再對其高看了一眼,甚至前者的這份學識,都讓髒孩兒忽略了足以對他造成威脅的顏值。
髒孩兒心中暗暗感慨︰難怪我與這人有一見如故之感,這就是同為學識淵博之人的相互牽引、惺惺相惜啊!
沾沾自喜的髒孩兒繼續介紹道︰“霸坤兄,我帶你去我那片寶地轉轉!”
說著,髒孩兒就昂首闊步地往里面走。
听聞有寶地,姬霸坤也眼神發亮,懷著好奇與期待緊隨其後。
姬霸坤忽然有種來對了地方的慶幸感,覺得這里不光風水宜人,每個人都有趣得緊。
在他發現了驢傲天這塊新大陸之後,就頓時覺得這個小小罡門真是太不簡單了,姬霸坤開始用自己的瞳力觀察這座小山包的一切事、一切人。
首先被姬霸坤關注的,當然就是前面引路的罡子掌門。
只見姬霸坤默默跟在髒孩兒身後,眼瞳中悄然流轉著金色光暈,從頭到腳緩緩打量著髒孩兒。
子曾經曰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果然,當姬霸坤的瞳力掃向髒孩兒的剎那,前者的神情就陡然間凝重起來。
再多看一眼,姬霸坤的身體竟猛地打了個顫,同時那一張溫文爾雅的俊臉上驟然浮現出痛苦之色。
幾乎就在轉瞬之間,姬霸坤白皙的面龐竟漲得通紅,根根血管青筋在額頭暴起。
一雙因施展家族秘術而流轉金光的眼楮,也被血絲充斥得十分猙獰。
此刻的姬霸坤就像是承受著某種恐怖巨大的壓力,只能用意念苦苦支撐著身體。
而對比于肉身上的擠壓、撕裂感,姬霸坤的內心則承受著更為巨大的震撼。
他姬家萬古傳承,一手瞳術奧義高深至極,能看到許多常人所不能見之事物。
以往,姬霸坤也用這雙眼楮看過許多人的天賦、氣息甚至氣運。
可從未有誰能像今日的髒孩兒這般,給他如此巨大的震撼,甚至于這份震撼都讓姬霸坤感到了一絲驚恐。
在姬霸坤的眼中,眼前的髒孩兒竟不是一個人形,而像是一團霧,一個漂浮著的水疙瘩,時而變幻莫測,時而虛幻迷離,讓姬霸坤根本看不到這人的天賦。
而在姬霸坤的眼中,髒孩兒的氣息也很是詭異。
其他人的氣息是圍繞在身體周圍,五顏六色的縷縷細煙,每一個人的顏色、濃厚程度都不盡相同,甚至是獨一無二的。
這也是姬霸坤這門家傳瞳術是如何借此尋人的根本。
但到了髒孩兒這里,由于他的身體在瞳術之下就是一團混沌狀態,所以周圍根本沒有那種五顏六色的氣息。
可這就十分不尋常了,因為在姬霸坤的瞳術之下,凡有生命之物,皆能看到各色氣息縈繞其身。
哪怕一只屎殼郎、一只蟑螂,都有著屬于自己獨特的氣息縈繞。
唯有死物,才會在姬霸坤的瞳術下顯現出沒有氣息的狀態。
但髒孩兒明明是個大活人,卻看不到縈繞如細煙的氣息,這在姬霸坤看來,就是十分詭異的事了。
至于最讓姬霸坤感到震撼、驚悸的,就是髒孩兒身上的氣運了。
姬霸坤的瞳術,對于氣運也並非能直觀顯現其形,而是提供給施術者一種深刻的感覺。
別人要麼是氣運亨通,要麼是氣運衰糜,亦或者起伏不定,這都能讓姬霸坤大致判斷出此人日後的吉凶成就。
可偏偏在髒孩兒這里,姬霸坤沒有感覺到任何好運霉運的走勢,而是一股深邃的旋渦。
髒孩兒的氣運竟也是混亂不堪的!
在這個旋渦之下,仿佛埋藏著無法言說的黑暗,撕扯得姬霸坤的神識極為煎熬。
“咕……嗚啊——”
突然之間,姬霸坤散去了瞳術,他的身體也在這一刻承受不住,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踉蹌倒地大口喘息著。
髒孩兒回頭一驚,連忙過去攙扶,關切道︰“霸坤兄,你這是怎麼了?”
姬霸坤雙目緊閉,連咳帶喘地道︰“咳……我沒事……坐一下就好,咳咳!”
話沒說完,姬霸坤又是憋不住吐了一大口鮮血。
髒孩兒焦急道︰“這哪是沒事啊,你都噴了!你看你腦門兒上全是汗,你……”
正說著,髒孩兒忽然看見姬霸坤的身上竟還掛著柄一尺短劍,藏于精美劍鞘之中,應是件不俗之物。
髒孩兒忽然想到什麼,道︰“霸坤兄,你是不是腎虛所致啊?”
“啊?”
姬霸坤有些懵,忍著身體以及神識的痛苦,用不解的眼神看向髒孩兒。
髒孩兒指著他的短劍道︰“你是劍修吧?我都知道了,你們劍修都是大腎虛!
霸坤兄你看你都腎虛到吐血了,這劍……這劍就非練不可嗎?”
姬霸坤頓時語塞,他眼神復雜地看著髒孩兒,片刻後才道︰“我並非劍修,我的腎很好。”
髒孩兒疑惑道︰“那這劍、你吐這血……”
姬霸坤深吸口氣,解釋道︰“這柄劍是我帶著玩的,至于吐血咳咳……我練功練的。”
“哦,原來如此。”
髒孩兒這才恍然,同時也替姬霸坤松了口氣。
好好的一個人,若真因練劍虧了腰子,都白瞎他這霸氣的名字了。
說起了修煉,髒孩兒又來了興趣,問道︰“霸坤兄,你修的是哪種神通?”
姬霸坤盤膝運氣,邊療傷邊道︰“我什麼都會一點。”
髒孩兒頓感遺憾,道︰“什麼都會?那就是什麼都學嘍?這樣豈不是難以專精?”
而姬霸坤卻搖搖頭,道︰“我姬家的秘傳很特殊,學什麼都很快,也都能學的很好。”
髒孩兒忽然搓手笑道︰“霸坤兄你是何修為,要不咱倆切磋一下?”
姬霸坤淡淡道︰“不必打了。”
“為何?”
“因為,同境之內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