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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髒孩兒只覺得眼前這些瘋女人的面目越看越可恨。
他看著面前集挑釁、輕蔑、憤恨、驕縱、自我感動等多種表情融合的一張張臉,甚至產生了一個念頭。
這些人的嘴臉簡直比望尊城那晚慘死的百姓都要可怕猙獰!
髒孩兒實在想不出, 這群所謂香菜醋碟團之人的腦子里,究竟養了多少蟲子,才能變成如此腦殘。
關鍵越是腦殘的人,往往越覺得自己的道理很硬,
屬實是身殘志堅了!
髒孩兒不想跟它們多廢話,只是揚聲宣示道︰“你們犯了盜竊之罪,我們這就去報官,看官府將你們繩之以法!”
離開青牛村的這段日子,髒孩兒學到了很多外界規矩,其中最重要的當然就是要遵守律法。
他相信,律法一定是自己這種弱勢群體的最堅實後盾!
所以他直接將法律的大旗搬了出來,用以震懾眼前野蠻囂張的瘋子們。
然而,讓髒孩兒沒想到的是,
在其他口中一向以律法嚴明的齊國之內,眼前這群醋碟團女子居然齊齊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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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那胖女子蔑視地笑著,臉上寫滿了囂張,“別說你今天能不能進城報官,就算真的去報官又如何?你憑什麼說我們偷東西?”
髒孩兒一愣,他都有些懵了,指著跟前的巨大棺材型建築,質問道︰“這不是你們蓋的?不是用我們的建材蓋的?竟敢說不是偷?你們要不要臉?”
面對質問,胖女子沒有半點慌亂,反問道︰“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們偷你東西了?你又何時看見我們蓋這房子了?
有人證麼?沒人給你們證明,你憑什麼說我們行竊了?!
回答我!
你這妖人造謠生事,竟平白污蔑我們清白,該報官的是我們!
就是你這種妖言惑眾之人,蒙蔽了我家鴿鴿!
姐妹們!讓我們團結起來,抵制這些歪門邪道!”
有這胖女子帶頭,其余兩百余女子的情緒也被帶動了起來,它們忿忿喊著口號,臉上竟真的有被污蔑後的委屈神態。
“還我們清白!”
“還鴿鴿自由!”
“還我們清白!”
“還鴿鴿自由!”
“……”
髒孩兒、大霸二霸全都懵了,在這種漫天聲討的氛圍中,被懟得啞口無言。
甚至,他們差點就真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太可怕了……
髒孩兒心頭凜然,忽然眼神一掃,在對面鏗鏘有力的呼喊聲中,他也大聲叫嚷道︰
“哎哎哎!你們看看你們鞋子裙子!上面全是泥灰,還沒干呢!這就是你們偷我東西還蓋房子的證據!”
但這些香菜醋碟團們認定了的事,就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她們不光要污蔑髒孩兒,還在不斷聲討過程中給自己洗腦。
短短片刻,它們就已經堅定相信自己被眼前邪教之人給污蔑了。
是它們要來解救心愛的嚴隨鴿鴿,結果被罡門之人用暴力手段驅趕,然後還誣賴它們是賊是小偷。
而且,罡門的妖人還建了一座棺材樣的房子,想用邪術鎮壓它們鴿鴿。
是的!一切就是這樣的!
兩百多號瘋女子們內心已經認定了事情發展,自己一方就是受迫害方,就是受害者!
因為它們有理,所以自然聲高,因為聲高,更證明它們有理!
在這樣無限循環的論證中,瘋女人們的喊聲越來越大,氣勢也越來越高,恨不得能憑借聲浪直接將髒孩兒三人鎮壓當場。
“夠了!”
陡然間,已經被吵得紅溫的髒孩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運轉體內真氣,一嗓子吼了出去。
這一嗓子形成一道風牆,狠狠撞向了對面的兩百多人。
髒孩兒已經受不了了,他覺得這一刻自己的頭腦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他游離在清醒與爆發之間,有種用一拳拳將眼前所有人砸成肉泥的沖動。
吼——
髒孩兒又發出一聲怒吼,他的雙拳捏的嘎 作響,仿佛一頭野獸,準備展開一場無情的獵殺。
對面,兩百多瘋女人先是被嚇了一跳。
畢竟髒孩兒作為一個修行人,在暴怒下所展露出的煞氣,是這群腦殘家伙從未見過的。
它們只覺得髒孩兒那一聲吼好可怕,居然讓它們有種毛骨悚然的寒意。
可是,一向橫行霸道,囂張慣了的醋碟團,直接被內心的驕縱沖昏了頭腦。
它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心愛的鴿鴿呀!
它們人多勢眾,道理在它們這一邊!
所以,它們還怕什麼?難道眼前之人還真敢殺人不成?!
內心的想法在瘋狂蔓延,傲慢與輕蔑的情緒卻更加強烈。
它們吃定了眼前髒臭小子不敢拿它們怎麼樣!
而且對方居然還敢嚇唬自己,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于是在最前面胖女子的帶動下,兩百多號香菜醋碟團成員們,再次士氣高漲,用更加咄咄逼人的聲音與表情,重復著剛才的口號。
“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髒孩兒暴沖而出,他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瘋子們的叫囂了,他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親手讓所有人閉嘴!
呼——
髒孩兒身動如鷹,快到二百多人根本來不及做出驚慌的表情。
積攢了三重拳勁的拳頭照著為首胖女子的臉就轟了過去。
髒孩兒見過的胖子很多,唯獨這一只,他想將這張臉打成擂茄子的稀碎樣!
還未接觸,那胖女子的臉就瞬間嚇成了慘白,髒孩兒拳頭上的威壓,對于這些普通人來講無異于是泰山壓頂。
在感受到自己真的會被一拳頭擂死後,胖女子的心跳都停了一拍,心中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看來,死亡才是治療一切矯情、傲慢的良藥。
“且慢!”
然而就在拳頭打碎胖女子餅子臉的前一刻,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驟然響起。
轟!
下一刻,拳頭落下,風浪席卷。
兩百多女子手中的旗子、橫幅都被擊落,它們的身形也被這風浪向後猛推數步。
一片狼藉與恐慌,它們這才意識到,眼前之人竟真的有殺了它們的本事。
關鍵是,他還真的敢!
這樣的一幕顛覆了醋碟團們的一貫認知,居然有人敢威脅它們、打它們!
它們要報官!要抓起這個跟它們作對的魔頭!
髒孩兒沒有理會那群瘋子在想什麼,他的神智恢復了一些清明,同時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
只見自己前方,接住他拳頭的並非是一張稀碎的肥臉,而是一只手掌。
順著手掌看去,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年擋在面前。
這少年身形偏瘦,身姿挺拔,五官端正標致,少有的俊朗模樣。
眉宇間的英姿勃發極具銳氣,更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極大的沉穩與自信。
“你是誰?”
髒孩兒收回手臂,沉聲問道。
那少年也收回手掌,同時還咧著嘴甩了甩手,顯然這一拳他也接得十分吃力。
“嘿嘿,貿然出手,還望兄台見諒!”
俊朗少年先是拱手賠了一聲笑,然後才撢撢自己衣袖,十分正式地道,
“在下姓姬,名霸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