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眼神一凜,道︰“你是誰?”
髒孩兒機靈得很,看著對方反應頓時大喜,知道自己算是問對了。
“我是屎蛋…二狗子…尿芥子……嗯,反正都是我,叫我什麼都行!”
掌櫃微微皺眉,心想這孩子莫不是與我開玩笑?
“你到底是誰?跟鳩佬是什麼關系?”
髒孩兒睜大眼楮,道︰“我就是狗剩子啊,鳩佬就是鳩佬啊,反正不是父子關系。”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述說自己的身份了,因為他的名字實在太多。
掌櫃的沉吟著將髒孩兒看了又看,反反復復地打量著後者身上早已看不出原樣的衣服。
“鳩佬讓我這麼穿的。”髒孩兒被看得頗不自在,就又解釋了句。
“你跟我來。”掌櫃面色微沉,旋即轉身向內走去,同時對店內雜役呼喊道,“安兒,把門關了,今日打烊。”
“啊?”
正在忙前忙後的雜役滿是不解,但掌櫃開口了,他也只能照做。
而髒孩兒則是抱著被子亦步亦趨,緊緊跟在掌櫃的身後。
來到書坊之內,髒孩兒也是不斷打量,他在青牛村可沒見過這麼典雅漂亮的房子。
只見一排排貨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髒孩兒打眼一瞧,就發現了幾本曾經鳩佬給他看過的書。
書坊一共三層,越到上面所售書籍的裝訂就越發精美,一眼看去就就價值不菲的樣子。
而到了第三層,更是只有那麼零零散散的四個貨架了,上面的書本已經少得可憐,取而代之的卻是非常多精美異常的擺件,有純金打造的金蟾,有臉盆大的冰種翡翠,有琉璃寶瓶,有天然奇石……
各種稀罕玩意看得髒孩兒眼花繚亂。
在第三層最里面,還單獨分出一個小隔間,想來就是掌櫃招呼貴客的地方了。
一進屋,掌櫃開口道︰“先把棉被放下吧。”
髒孩兒這才將抱了一路的棉被撂下,順著掌櫃的手勢落座。
“掌櫃的,你認識鳩佬?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髒孩兒忍不住問道。
掌櫃的搖搖頭,道︰“鳩佬去了哪我無從知曉,先來說說你吧,這些年你都是跟鳩佬一起生活的?”
髒孩兒如實說道︰“是啊,反正我記事起,就是鳩佬帶著的。”
掌櫃的點點頭,又問道︰“是他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找來的?”
髒孩兒撓撓頭,道︰“鳩佬以前給我看過很多書,都是從龍安書坊借的,我這次出山來找鳩佬,誤打誤撞到了這里。”
“誤打誤撞?不是他安排你來的?”掌櫃的眉頭微蹙,又道,“你說鳩佬從這借的書都是給你看的?”
“對啊。”
“念來听听。”
說著,掌櫃隨手傳給他一本足有二寸厚的書。
髒孩兒也沒多想,翻開就讀︰“大夏歷元年,高祖獨得半壁天下建南國大業,以黑淵為界,拒北方諸國于千里之外……”
半晌過後,髒孩兒已經念了十幾頁,掌櫃的這才叫停。
“好,認識的字不少。”
掌櫃的看到髒孩兒身上背的包袱,又道,“鳩佬走時,有沒有讓你把什麼東西交給我?”
髒孩兒搖頭,“沒有啊。”
“你再好好想想?”掌櫃的用眼神示意。
髒孩兒還是搖頭,“肯定沒有啊,都是給我的。”
掌櫃的沉了口氣,道︰“那給你了什麼?”
髒孩兒恍然,“哦,給了我一個錦囊,里面全是欠條!”
“可有提到我龍安書坊的?”
髒孩兒眼楮一亮,道︰“難道你是來給我清賬的?”
掌櫃的愣住,只得道︰“你先給我看看。”
髒孩兒這才第一次將所有欠條都從錦囊中掏出,並且一張一張翻看時候才發現,原來每一張欠條下面,都有一個數字標記,
他翻過兩張,在看到第三張的時候,忽然驚喜道︰“誒有了!他說要找龍安書坊討一張紙?”
髒孩兒看得雲里霧里,完全不懂為何欠條上就要一張紙。
掌櫃的接過欠條,一根手指點在欠條的左下角,忽然間他的手指泛起一團光暈,光暈透過欠條,竟赫然呈現出一只金龍圖案。
髒孩兒看得有些震驚,訝異道︰“你竟是修行人?”
用特殊方法確認了欠條的真偽,掌櫃的收起欠條,並從身後取來一個梳妝盒大小的匣子,匣子打開,還真有一張紙靜靜躺在其中。
“既然你真是鳩佬派來的人,那麼這張紙你就拿走吧。”
接過紙張,髒孩兒反復看了幾遍,道︰“這不就是一張白紙嗎?一張白紙至于放在那麼好的盒子里?還有誰打欠條會欠一張紙啊?”
掌櫃的似乎對髒孩兒的反應很是意外,道︰“我錢鳩佬的就是這個,你是鳩佬的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髒孩兒還不死心,繼續道︰“他也沒跟我說過這些欠條的事啊,而且你真沒搞錯?這欠條上說的紙是不是錢票之類的?”
掌櫃的忽然有些無奈,舒了口氣道︰“不是,欠條所說就是這張紙,拿著它自有大用處,你可千萬別弄丟弄壞了。”
听著掌櫃的囑咐,髒孩兒多少是心不在焉的,他敷衍應了聲,便將白紙放回了錦囊之中。
他突然想起什麼,道︰“掌櫃的,我看你也會修行,有沒有功法可以教我啊?”
聞言,掌櫃的頓時大感意外,終于有一些情緒上的起伏,疑惑道︰“你還不是修士?”
髒孩兒頷首,“我不是啊,鳩佬給我看過很多功法秘籍,但都對我沒有作用……”
掌櫃的沉吟許久,片刻後流露恍然之色,自顧自地道︰“哈哈哈果然,鳩佬還是那麼心思縝密,居然特意安排了沒有修為之人,想來如此更能掩人耳目,好好好!”
髒孩兒听得一臉黑線,他可實在想象不到那個整天哭天愴地沒個正形的鳩佬能有什麼心思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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