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752章 是時候了!起兵!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長工絕劍 本章︰第752章 是時候了!起兵!

    燭焰在銅盤中輕輕搖曳,光影交錯,把廳堂映得忽明忽暗。

    空氣里彌散著檀香,卻不再壓抑,反倒帶著一抹說不清的暢快。

    莊奎最後一句話落下,廳堂之內沉默良久,才听得許居正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異樣的意味

    “好——”

    他的手掌在案上輕輕一拍,瓷盞微顫,琥珀酒液蕩起細碎的光紋,映在他深沉的眉宇之下,透出幾分亮色。

    “莊公之策,深中機宜,許某,折服。”

    這一聲“折服”,壓得極重,卻沒有絲毫虛言。

    他眉目間那抹凌厲的冷色,緩緩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透徹骨髓的敬意。

    霍綱肩背微微一震,眼底寒光一寸寸暗去,深處,卻亮起一抹鋒利的光彩,像久壓的刃,驟然磨亮。

    他緩緩抬首,低聲吐字,沉穩如金石“莊公此計,方顯兵部尚書之名。”

    魏瑞目光一閃,唇角那抹冷弧,在燈影之下緩緩散開,變作極淡的一絲笑意,卻不再帶半分譏諷。

    “有此一策,洛陵可安。”

    他舉起酒盞,腕骨微旋,琥珀液在光影中晃出冷艷的弧度,嗓音低低,卻帶著幾分暢意“蕭陛下……好手段。”

    郭儀緩緩倚身,長袖拂過案面,唇角彎起極細的弧度,聲線清冷,卻藏著幾分暗暗的佩服“許大人,看來,陛下此番用人,遠非情面。”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莊奎,眸底那抹笑意,淡得像霜,卻不再尖銳“莊公,洛陵安危,全系于你。”

    莊奎負手而立,眉鋒森冷,听到這話,只淡淡頷首,未多言辭。

    他的目光,依舊冷硬,卻在燈焰的一瞬跳動中,透出極細的亮光,像風雪之夜里,火星驟然一閃,便足以映亮一片鐵血。

    ——

    氣氛,至此,驟然一松。

    那一層沉沉的壓抑,如鐵鏈般的死寂,似被刀鋒斬開,風從帷幕縫隙間鑽入,帶著一絲清冷,卻不再森寒。

    爐火“ 啪”輕爆,濺起一星星火屑,映在酒盞上,像極了破空的金芒。

    許居正緩緩坐回席位,衣袍鋪展,聲線緩和,卻仍壓著一抹暗暗的力度“今日之議,算是定下。”

    “來——”

    他一抬手,袖影翻動,目光掠過侍立在側的僕役“上菜,斟酒。”

    帷幕微動,僕役們魚貫而入,足音輕柔,銅盤錯落,香氣隨之彌散,沖散了那股森冷的氣息。

    鸞刀切肉,細細的聲響,帶著一絲悠長的韻律,像夜底的琴弦,撥開壓抑的靜默。

    片刻,席案之上,已鋪滿山珍海味。

    銀絲筍炖鹿筋,乳酪封鴨,炙烤的鹿肉在碧玉盤中泛著誘人的油光,溫酒盞中,琥珀酒液氤氳輕煙,香氣縈繞,帶著一抹微甘的清冽。

    燈火之下,眾人緩緩舉盞,指節在盞身上敲出一聲極輕的脆響,像一柄鋒刃,終于在血色之外,映出酒光。

    許居正微抬酒盞,目光一寸寸掃過席間眾人,聲線緩緩,卻透著一抹前所未有的坦然“今夜,既定洛陵之策,諸位,皆為共謀之人。”

    “此盞——敬諸君。”

    盞聲相觸,脆響如金,直貫檐鈴,在風聲中叮然作響,久久不散。

    霍綱仰首一飲,喉結微滾,放下盞時,唇角微微一勾,笑意不再冷硬,反帶著幾分舒朗“莊公,霍某先前,算是小覷你了。”

    他的嗓音沉穩,卻透著一絲帶血的真誠“此番一言,勝過萬人之軍。”

    魏瑞輕輕一笑,眉梢舒展,舉盞微晃,酒光搖曳,映出他眼底那抹難得的亮色“原本以為,洛陵今夜,難得一安。”

    他頓了頓,眸光掠過莊奎,嗓音輕冷,卻藏著一絲暗暗的欽佩“如今看來,不僅能安,還能震。”

    郭儀緩緩放下盞,手指摩挲杯沿,嗓音清潤,低低一笑“世人常說,武夫多寡智。”

    他抬眼,眉梢一挑,笑意淡淡,卻不再帶鋒“今夜一見,才知,武夫之鋒,不在口舌,而在心膽。”

    莊奎面色冷峻,唇角微抿,舉盞而飲,動作干脆,不帶半分拖泥帶水。

    酒入喉,喉結一滾,他放下盞,嗓音低沉,卻清晰帶著一抹鐵血般的決斷“洛陵若失,莊某謝罪此堂。”

    此言一出,廳堂一震,眾人神色一變,隨即,盞聲再度齊起,脆響在空中交織,像鋒刃撞擊,火星迸濺。

    ——

    酒過三巡,氣氛已徹底翻轉。

    方才那股森冷的暗流,如厚雪般覆壓在眾人心頭,如今盡數融化,換作爐火邊的熱意,映在每個人眼底,亮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許居正親自舉箸,拈起一片鹿肉,落在莊奎案前,聲線沉穩,卻帶著一抹罕見的笑意“莊公,今日之功,不在戰場,卻勝戰場。”

    “來,許某先敬一箸。”

    莊奎眉鋒微挑,略一頷首,手指緩緩提箸,接過那一片鹿肉,唇角,微不可察地牽起一抹弧線。

    那笑極淡,卻在燈火中,亮得仿佛一線鋒光,破開了連日的陰霾。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酒再斟,案上笑聲漸起,卻不喧嘩,帶著一種暗暗的豪情,如刀光過處,風聲獵獵,卻令人血脈翻涌。

    這一刻,嫌隙盡消,隔閡全斷。

    廳堂之中,眾人再無彼此的試探與譏誚,唯余肩並肩的沉重呼吸,和那在酒盞踫撞間蕩開的烈烈殺機——

    那不是敵意,而是同仇之鋒,冷冽,卻炙熱。

    檐鈴隨風輕響,帷幕在風聲里緩緩掀動,月影投下冷光,落在那一案交錯的盞影上,映得每一滴酒,都像戰場未燃的火。

    ——

    洛陵之夜,火光正盛,風聲卻已卷起暗潮。

    這一席酒,飲下的不是歡笑,而是同心共誓,是風雨欲來的前奏,是刀劍未鳴的低吟。

    而莊奎,負手立于燈影之下,眉目冷峻,眼底卻有一抹鋒芒,悄然亮起,像極了深山夜底,那柄尚未出鞘的刀,靜靜等待著,等一聲風起,等一場雷霆。

    晨霧彌漫,洛陵城在一片灰白中緩緩顯出輪廓,城牆如臥龍般橫亙,瓖嵌在霧氣里,朦朧而沉重。

    晨鐘聲從城東緩緩傳來,低沉綿長,震得檐鈴微顫,聲波在霧中蕩開,帶著一抹肅殺的寒意。

    城門緩緩開啟,厚重的閘木發出低低的摩擦聲,像遠古的巨獸在咆哮。

    軍士列隊而出,盔甲在霧中泛著一層暗淡的冷光,刀槍林立,卻不再如昨日那般森嚴。

    明面上的戍守,看似放緩了緊繃的弦,城門口的刀刃角度微微收斂,巡邏的陣列,比昨日疏松了幾分。

    但暗處,卻已翻天覆地。

    在角樓的陰影下,弩手的身影隱隱浮現,眼光冷厲,弦已上,殺機潛伏。

    在霧氣深處,那些巡城的身影頻繁換班,卻多了眼神的示意,腳步的暗號。

    最外層的緩和,只是表象,暗線卻已織得密不透風,像一張無聲的羅網,緊緊籠罩在洛陵每一寸街道。

    ——

    巷口的茶肆,清晨已開門,茶香在薄霧中氤氳,卻無人注意到,那持壺的小二,眼神偶爾會望向街角的暗處。

    暗處,一抹甲影一閃即沒,像野獸掠過林間,悄然無聲,卻殺意藏骨。

    驛道之上,馬蹄聲自東而來,帶起薄霧卷動,晨光穿過霧簾,映出一條金線,落在騎者的刀鞘上,亮得刺眼。

    驛卒出迎,神情恭謹,眼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銳光。

    沿途的驛站,人數悄然調換,昨日還是老面孔的驛夫,今日卻換作冷面勁裝的陌生人,手指微曲,指節上薄繭隱約,顯然久握兵刃。

    中山道——洛陵之北最險要的驛路,此刻靜得出奇。

    霧氣彌漫,鳥雀都不曾鳴叫,唯有不遠處的林中,傳來極輕的一聲弩機繃緊的脆響,卻在瞬間被風吞沒。

    枝葉輕晃,暗哨的眼光,如刀鋒般一寸寸掃過林間。

    這些人,都是莊奎連夜調來的死士,面容冷硬,氣息收斂,身影隱在陰翳之中,仿佛與林木融為一體。

    ——

    洛陵城內,大街依舊喧鬧。

    車馬轔轔,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仿佛一切與昨日無異,甚至,比昨日更顯繁華,市井的煙火氣卷過街角,把昨夜的緊張悄然掩住。

    但在屋檐之上,卻已多了幾道輕靈的黑影,負弩而伏,衣色與瓦面渾然一色,連一絲光影都未露出。

    他們的眼,死死盯著人群,連最細微的可疑,都不會放過。

    酒肆之中,幾名青衫客對飲,笑聲爽朗,話語間偶爾提及北境戰事,仿佛只是尋常文士的議論。

    但若有人細看,便會發現,他們袖口繡著極細的暗紋,指尖卻帶著刀繭。

    這些,都是莊奎安排在市井中的眼線,言笑間,目光已掃過每一名陌生面孔。

    ——

    洛陵東城門外,一隊商旅緩緩進城,牛車轔轔,車上堆滿布匹、藥材,隨風卷起淡淡藥香。

    守城軍士照例盤查,口氣比昨日緩和,甚至帶了一絲漫不經心。

    然而,就在那幾句閑談的空隙里,距城門二十步之外,一名披甲軍士緩緩立定,眼神冷厲,指間輕輕扣在刀柄上。

    再遠處,幾名騎士分散在人群之外,衣袍寬大,暗藏弩矢,宛如潛伏在霧中的利刃,靜靜俯視著整條大道。

    這一切,看似隨意,實則森冷至極。

    內緊外松——莊奎一語中的,如今已化作洛陵城中每一寸空氣里的殺機。

    ——

    許府之內,晨光透過廊下珠簾,斑駁落地,映得青石板泛起細碎的光影。

    許居正負手立在長廊之端,目光透過帷幕,遙望城樓,眉宇間壓著一抹暗暗的沉色,卻帶著一絲極輕的舒緩。

    “莊公之策,已行。”

    他的嗓音極低,卻沉得像鐵塊,落在心頭,濺起一陣冷意。

    霍綱立在一側,負手而立,神情不再冷硬,眼底那抹深意,像暗流在石下緩緩流淌,帶著鋒芒,卻也帶著一種隱隱的信服。

    魏瑞緩緩抬眼,目光掠過遠方的霧靄,輕輕吐出一口氣,唇角一彎,嗓音淡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此人……不像傳聞中那般粗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面精彩內容!

    郭儀微笑不語,只抬手攏了攏袖口,指尖輕扣在玉案之上,發出極輕的一聲脆響,像暗中刀鋒輕輕摩挲鞘口,冷光未露,卻鋒芒畢現。

    許居正回首,眸色沉如積霜,緩緩落聲“洛陵已按策布防。”

    他頓了頓,指尖輕扣案沿,聲音低得像壓在井底“只是……不知,此局能瞞多久。”

    霍綱神情一凝,眼底掠過一抹冷光,緩聲道“但願那些人,永遠看不破。”

    魏瑞抿唇未語,眉峰卻沉得仿佛刀刃,緊緊壓住心頭那縷不安。

    郭儀微微俯首,手指在袖中一緊,眸底暗意如潮,卻終究沒有吐出一字。

    檐鈴顫響,風聲卷帷,爐火輕爆,火星映在幾人眉目,像壓在心底的一線寒光,忽明忽暗,卻始終未散。

    ……

    廳堂靜坐,檐下的風卷過帷幕,卷起一線低沉的沙響,仿佛在暗暗提醒,這夜並不平靜。

    王擎重負手立于案前,面色凝沉,眉宇間隱隱壓下一層陰影。燭火映在他鬢角,幾縷白發清晰可見,仿佛隨著時間的流逝,更添一分冷厲。

    案上酒壺溫著,熱氣裊裊升起,帶著淡淡的酒香,卻驅不散堂中那股無聲的緊張。

    王斌緩緩走入,腳步沉穩,眼底卻藏不住躁動。

    “父親,這幾日,你寢食皆少。”

    他低聲道,語調含著幾分壓抑的急意,“舉事……就要近在眼前了吧?”

    王擎重轉眸,目光深沉,緩緩落在兒子身上,良久,才吐出一口氣,聲音低緩,卻像石塊墜入井底,沉悶至極。

    “是,該到了該走這一步的時候了。”

    話音一落,堂中那股壓抑,瞬間重了幾分。

    王擎重緩緩抬手,執壺,注酒,清聲入盞,琥珀之液在燈下泛著微光,宛若暗潮翻涌。

    他將一盞遞至王斌面前,唇角勾出一抹淡而冷的弧度。

    “斌兒。”

    “此杯之後——再無回頭。”

    王斌雙眉一凝,指尖微顫,卻終究緩緩接過。目光沉似鐵,呼吸急促,心口卻如擂鼓。

    “父親,既已至此,何談回頭?”

    他仰首,一飲而盡,酒液順喉而下,灼得心口生疼,卻帶來一股撕裂般的快意。

    王擎重凝望他,目光深處閃過一抹莫名的光。

    他仰盞,將酒緩緩吞入腹中,燭焰映在他眼底,像兩簇暗火,燃著隱隱的光。

    “好。”

    他低聲吐出一字,手指微抖,卻在桌沿緊扣,壓住那絲不易察覺的顫意。

    “今日之後,你我父子,便是背水之人。”

    正此時,門外腳步急促,帷幕被風掀起,一抹暗影疾步而入,俯身抱拳。

    “老爺,信來了。”

    聲音低沉,卻透著一抹焦急。

    王擎重抬眼,目光一沉,盯住那來人,緩緩問道

    “何人送信?”

    “是……中山王府的急遞。”

    來人俯首,雙手奉上,封蠟朱紅,仍帶著一絲未散的余溫,仿佛信中之意,炙燙非常。

    王擎重接過,指尖微緊,目光掃過封縫,眸底的光更暗了幾分。

    他緩緩拆開,展開紙卷,目光一寸寸掠過,呼吸不自覺地沉了下去。

    片刻,他將信緩緩放下,唇角抿緊,眉宇間的溝壑更深。

    “中山王,問洛陵局勢。”

    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仿佛從喉底碾出。

    王斌目光一凝,身子前傾,低聲道

    “父親,他擔心什麼?”

    王擎重冷哼一聲,眉頭卻未展,抬手指向窗外夜幕,眸色深得像墨。

    “他擔心許居正設防。

    擔心洛陵暗藏兵力,布防森嚴。

    擔心舉事之機被斷于初始。”

    王斌眉宇緊鎖,沉聲道

    “那洛陵,是否真有異動?”

    王擎重緩緩起身,負手踱至窗前,夜色壓城,遠處樓宇燈影稀疏,街巷無聲,偶有巡防燈影掠過,卻未顯慌亂。

    他凝望良久,目光中閃過一抹冷色,低低吐出一句

    “無。”

    他轉身,目光一寸寸掃過案上酒盞,緩緩落在王斌臉上,聲音如鐵

    “坊市如常,巡防依舊,未見調兵之兆。

    洛陵……仍是舊模樣。”

    王斌皺眉,仍有疑色,低聲道

    “若他們暗中布防呢?”

    王擎重沉默半瞬,目光幽幽,忽然抬手,指節扣在案上,發出沉悶的一聲輕響。

    “若真有暗防,絕不如此平靜。

    許居正若慌,他定會收市、戒嚴、巡查倍增,城中不會這般安穩。”

    王擎重緩緩呼出一口氣,唇角牽出一抹冷弧,嗓音低沉,像是從喉底滾過鋒刃

    “如今,他裝得波瀾不驚,只有一種可能。”

    他頓住,抬眼,目光銳利得像刀尖,直直刺向王斌

    “洛陵,有底牌。”

    王斌瞳孔驟縮,呼吸一窒,隨即緩緩吐出一口氣,低聲道

    “父親是說……他們仍留有重兵?”

    王擎重緩緩頷首,眼底的寒光一寸寸凝成

    “若洛陵真空虛,許居正豈能如此鎮定?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面精彩內容!

    越是表面無防,越顯暗中森寒。

    他不動,便是因為,他握著刀,藏在袖中!”

    他抬手,一把抓過酒壺,猛然注入二人面前的盞中,酒液翻涌,濺起幾縷冷光。

    “這就是老狐狸的手段——讓人以為他懈怠,實則將利刃藏在帷幕後。

    舉事之時,若這一刀自暗中劈下,便是破局之禍!”

    王斌握盞的手指一緊,聲低如鐵

    “如此說來,中山王更該謹慎。”

    “謹慎?”

    王擎重忽然一笑,那笑意冷得似霜,“事到如今,何談謹慎?

    我們已踏上這條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抬手,盞與王斌輕輕一踫,清聲脆響,像夜空里驟然裂開的雷

    “來,父子共飲!

    此杯之後,再無回頭。”

    王斌仰首,烈酒灼喉,胸中卻生出一股熱流,血脈鼓動,像有戰鼓在胸膛擂響。

    他將盞重重擱下,眼底燃起冷光,聲沉如鐵

    “父親放心,兒子與你並肩,縱是萬刃加身,也不退半步!”

    王擎重凝望他,唇角一抹森冷的弧度,緩緩落座,目光投向案上那封信,手指扣了扣桌面,發出低沉的響聲

    “回信,照實回報洛陵無異,城防如舊,未見一絲收緊。

    再暗示他一句——許居正不慌,怕是暗藏重兵。

    叫他放心——這刀,握在我們手中,不在許居正手里。”

    趙世德俯身領命,腳步迅疾,帷幕輕掀,夜風卷入,帶來一陣冷意,吹得燭焰猛然一顫,光影在牆壁間狂亂舞動,映得二人面龐冷硬,像鐵鑄的刀鋒。

    王擎重緩緩閉眼,指尖在案上緩緩摩挲,嗓音低低,仿佛自喉底溢出

    “既然他們要藏,我們便逼他露。

    一著不慎,便是血光漫城。”

    王斌望著父親,胸膛起伏,指節死死扣住盞沿,目光森冷,似乎那一杯烈酒,已將他心底最後一絲猶豫盡數焚燒殆盡。

    檐鈴在風中碎響,聲聲清脆,卻似無形的戰鼓,在這壓抑的夜里,愈敲愈急,催得人心弦繃到極限。

    燭淚一滴滴落下,濺在銅盤里,發出極輕的聲響,像暗夜深處,一柄柄刀,正緩緩出鞘。

    夜色沉沉,幕帳垂落,燭影在風中輕顫,將殿內光影切割成斑駁的冷紋。

    中山王負手立于長案之前,黑緞寬袖垂至膝下,衣袍在微風里輕輕擺動,卻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森寒的氣息。

    趙管家俯身呈上密信,封蠟尚溫,隱約透著一抹焦灼的急意。

    中山王緩緩伸手,指尖收緊,將那封信捏在掌中,唇角微抿,眸底深色如墨,一寸寸沉了下去。

    封蠟輕碎,信紙展開,燭火映在黑白字跡之上,冷光閃爍,仿佛一條暗蛇蜿蜒游走。

    他目光緩緩掃過,一字一句,眸色愈沉,卻在最後一行時,猛地頓住,眼底忽然迸出一抹幽光,似夜空驟然劃過的閃電。

    片刻沉默,他的唇角,緩緩牽起一抹弧度,那弧度極輕,極慢,卻帶著一股令人心底生寒的鋒利。

    “洛陵……無異。”

    他低聲,嗓音壓得極低,卻像刀鋒在石上輕輕碾過,沙啞中透著一絲森冷。

    “許居正,你這老狐……”

    中山王緩緩合起信,指尖在紙面輕輕摩挲,眸底那抹光,愈加幽暗而深沉。

    “既然你無懼,我便成全你這份鎮定。”

    他低低一笑,笑意淡得像冰,卻鋒利得能割破空氣。

    緩緩抬首,他望向殿外的夜,燭焰的暗光映入眼底,宛若一團冷火在深潭中燃燒。

    “看來——”

    他吐字極輕,卻字字如鋒,穿透這死寂的夜色。

    “是時候了啊。”

    最後一字落下,燭焰忽然一顫,火光驟然跳動,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直貫殿壁,仿佛一柄藏鋒出鞘的刀,悄然橫在夜幕之下。

    殿外的檐鈴,隨風碎響,聲聲清脆,卻像無形的戰鼓,催促著一場風暴,在黑暗的深處,悄然醞釀。

    喜歡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方便以後閱讀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第752章 是時候了!起兵!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第752章 是時候了!起兵!並對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