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視頻底下開始飄起了密密麻麻的彈幕。
“上班前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安能為五斗米折腰。”
“上班後3000月薪，能讓牛馬卑躬屈膝，隨叫隨到。”
“剛畢業的我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現在的我活著就行。”
“讀書時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出社會為什麼我沒關系？”
“自從上班了，連打游戲都覺得累，懶得打了。”
“我連電視劇都懶得追了。”
“還記得少女時期的李清照嗎？酒後駕船，誤入藕花深處。她寫道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暮年時卻說只恐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
“18歲的我有失敗後重來的勇氣，38歲的我只有怕輸的恐懼。”
“真的很現實，少年心氣我們已經失去了。”
看著天幕上密密麻麻的彈幕，這一刻，不同時空的人在此時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原來每個時空的人都一樣，漸漸被現實磨平了少年心氣。”
……
大宋位面。
甦洵滿臉感慨。
“詩意人生，從失意開始。”
“甦軾他心態好，但苦了他弟弟呦。”
甦洵的目光落在小小年紀便少年老成的甦轍身上，一副“兒啊，苦了你了”的神情。
甦轍鄭重點了點頭，他握了握小拳頭，一臉認真道
“沒事的，父親。”
“哥哥繼續做他的大詩人。”
“被貶謫了也沒關系。”
“我會撈他的。”
同樣年幼的甦軾嘴角掛起一抹天真的笑。
“父親，你別擔心了，弟弟說他會撈我。”
甦洵“……”
……
大唐位面。
李世民四十五度望天，忍不住感慨萬分。
“沒有人永遠少年，但永遠有人是少年。”
“人無再少年，總有少年來。”
長孫無忌同樣苦笑道:
“一眨眼，我們這些家伙都老了。”
“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
……
就在眾人感嘆的時候，天幕之上飄滿了密密麻麻“代號界李賀”的彈幕。
滿屏開始整齊劃一的飄起了李賀的外號詩鬼！
看到“詩鬼”的瞬間，大唐位面的李賀懵了。
“別人是詩仙、詩聖、詩狂、詩豪……怎麼到了我這兒，就變成詩鬼了？”
“雖然後期我深受打擊，仕途無望，但畫風也不至于這麼陰間吧。”
18歲的李賀根本沒有把自己往“鬼才”方向想，郁悶的雙眸還保留著少年人的單純。
沒經歷過官場毒打的他，天真地以為，官場黑暗，不過是暫時的困境。
人吶，只要不放棄，總有機會能夠扭轉局面。
突然，天幕之上，一陣淒美的歌聲輕輕吟唱了起來。
“清風上南枝。”
“夢中仍相思。”
“等秋高看山勢，再探故知。”
伴隨著音樂，漫天紙錢飄灑紛飛。
緊接著，儺舞開路，黑白無常送行，牛頭馬面牽棺，五仙隨行，黃仙抬棺，絕美女鬼含淚相送。
看到這一幕，歷朝歷代的古人全都傻眼了。
“這麼大的場面……”
“這是誰的靈位？”
此刻，視頻底下彈幕瘋狂刷屏，所有的彈幕匯成了兩句
“恭送李大人。”
“恭送詩鬼李賀大人。”
……
大唐位面。
李賀看著滿屏的彈幕，一時覺得有些滑稽。
“這麼大的排場，拉的是我的靈位？”
“這竟然是個仙詭志怪風的游戲？”
“我成了游戲角色？”
下一秒，旁白緩緩響起來。
【代號界游戲故事中，唐朝詩人李賀英年早逝】
【還是孩童的你，為他送葬】
【打幡抬轎的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五大仙家】
【白衣紅傘的佛教護法羅剎女，摘下面具後，眼里滿是哀傷與悲切】
各種俊男靚女依次出現在天幕上。
“人間案上，清白難斷。”
視頻的最後，定格在執傘的羅剎女摘下面具的那一幕，面具隨著風緩緩消散飄零，整個畫面淒美詭異……
看到這一幕，眾人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游戲？？？
畫面一轉，一襲白衣的孟婆帶著孟婆湯出現。
“爾等殊途同歸。”
“皆飲此湯。”
她足尖輕點，貼著李賀身軀飄過。
“投個好胎，給那些豬狗還以顏色。”
【一世浮沉方知善惡，再入輪回復歸混沌】
【人身不渡凡世，我便以鬼身渡之】
【李賀寧願成鬼，也不願再入輪回】
淒美的吟唱漸漸歸于寧靜，天幕畫面戛然而止。
……
大唐位面。
看完“代號界李賀”，李世民各種復雜情緒雜糅在了一起。
“李賀此人有大才。”
“因 “避諱” 制度要求他不得參加進士考試，對他來說有點太殘酷了。”
長孫無忌連連點頭，對李世民的話頗為贊同，他立刻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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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避諱” 制度應該改一改了。”
……
天幕再次黑屏下來，等到出現畫面時，旁白繼續緩緩響了起來。
【盤點詩鬼李賀筆下陰翳詭譎的鬼詩】
【蘭溪之水厭生人，身死千年恨溪水】
【呼星召鬼歆杯盤，山魅食時人森寒】
【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雞一聲天下白】
【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佩】
【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
……
大唐位面。
讀完李賀的詩，李世民只覺得心驚肉跳。
你可以懷疑一個人的名字，但不能質疑別人給他取的外號。
“現在，朕終于知道他為什麼被稱為詩鬼了。”
“有才是有才，陰間也很陰間吶。”
同位面的李賀倒吸一口涼氣，幾年的後的自己是這個調調？
“光讀這幾首，我都能感覺到，幾年後的自己，活著已經是一種煎熬了。”
“難怪我會英年早逝。”
……
最後一首詩，直接讓黎洛頭皮發麻。
他想起曾經看過的《甦小小墓》的解說，瞬間感覺汗毛倒豎，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黎洛趕緊抬手劃走屏幕，下一個視頻瞬間引起了黎洛的注意。
【蒙超聯賽】
看到標題的瞬間，歷朝歷代的古人全都樂了。
前有甦超。
十三太保彼此不服。
這蒙超嘛……
我記得他們的傳統是“喝草原白酒，打親朋好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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