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帶著黎央在小區內穿行，一邊看著一棟棟樓前的單元號，最後在九單元停下。
“你要租的房子在三樓，低樓層上下樓也方便，采光也好，小區的一切配套都很完善。”
黎央點了點頭，這座小區已經算高端小區了，里面大多是買下房子的住戶，租戶很少。
她看過同小區正在出租的房子，房租一個月四五千，而眼前這間，只要五百一個月。
“小賀，這房子的房租這麼便宜，是不是死過人啊？”黎央好奇的看著小賀，眼底的審視一閃而過，並不明顯，“發生過凶殺案還是什麼？”
聞言，小賀一愣，面上出現了一絲糾結和猶豫。
沉默幾秒後，他眼一閉心一橫︰“黎小姐，公司是不讓我說的，但這租金這麼便宜，大家其實心里也都大概有數，我就跟你講實話吧，這棟房子確實死過人。”
“嗯？細說。”
“這家戶主本來是一家四口，大兒子五歲，小女兒兩歲，三個月前家里的男主人被強行拉進了副本里。”
黎央點了點頭，配合的接話︰“然後呢？他死在副本里了？”
“沒有，他活著出來了。”小賀一邊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一邊接著講，“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一家人又能和和美美生活了，但在從副本出來後的第三天夜里，男主人突然瘋了，拿刀將他的妻子和兒女活生生砍死，然後報警自首，在警察趕來前自殺了。”
“我听說警察來了之後看到那畫面都在打干嘔，那男主人的自殺方式，是先把馬桶拉堵，然後埋在里面把自己憋死，他的妻子兒女被砍得七零八碎，警察搜了好久才找齊所有尸塊。”
黎央皺著眉听完他的話，臉上的嫌棄都要化為實質了，“把馬桶拉堵了然後埋進去？？？”
小賀用力的點點頭，“是啊，又惡心又離譜吧，但事實就是這樣，新聞都報道了的，那幾天網上可多人討論了。”
“人怎麼可能用憋死自己的方式自殺呢，還是用馬桶？”
“我也是這麼想的，網上許多人也不信，可是獵詭局的人都來過了，沒發現有其他疑點，而且家里是裝了監控的，雖然沒在廁所裝，但男主人自殺時廁所門是打開的，客廳監控可以看到里面沒有其他人。”
黎央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她絕對不信這種自殺方式，但獵詭局對于靈力波動感的檢測應該很專業才對，他們又沒有發現詭異作祟的跡象......
小賀見她沉默，以為她也是被這案子嚇到了，“害怕也正常，誰听了不害怕呀，雖然新聞上並沒有說是哪個小區發生了這麼恐怖又奇詭的案子，但這同小區的住戶卻是清楚的，尤其是樓上樓下的鄰居，被嚇得都搬走了，如果你要租下這間屋子，可以說整棟樓就你一個人。”
“黎小姐，我的建議是你再看看別的房子吧，這案子我光是說說新聞上看到的都背脊發涼了。”
“啊？”黎央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被拉開一條縫，卻遲遲沒有完全打開的大門，“先進去瞅一眼再說吧。”
“唉，行吧。”
小賀打開門，拿出了專業的架勢開始給她介紹。
姿勢是很專業的，但話術卻磕磕巴巴，還有些小地方介紹錯了，看得出來在今天之前，他並沒有親自來過。
小賀在心里把公司的老員工罵了好幾遍，他們欺負他是新人，又年輕，故意把這麼個燙手山芋丟在他手里。
黎央一邊听他背書式的介紹，一邊觀察著房子里的細節。
這兒家具齊全，只是個人物品被全部清理掉了，有一間臥室的牆上還保存著小孩子的涂鴉，應該是那個五歲男孩留下的。
其實在下電梯那會兒她就感覺到了這層樓彌漫著陰氣，只是那陰氣很淡很淡，直到進了這間房子才變得稍微明顯一點。
這說明它很快就要完全散去。
黎央感覺不出這陰氣的主人大概是什麼修為，因為剩下的這一點點殘留痕跡中不存在任何信息了。
“由于死者的其他親戚覺得這棟房子晦氣，過戶完成後就全權交給我們公司出租了，但這小區的住戶總是把八卦告訴有意向租這棟房子的人，租金只能一降再降，可別人一听到里面死了一家四口，都等不到上來看房就跑了，公司就直接把租金定到了五百一個月，長租還能再便宜些。”
五百，已經跟偏僻地帶那些老破房子的租金差不多了，甚至筒子樓、合租的租金都要比它貴個一兩百。
小賀這會兒也不再隱瞞，把他知道的差不多都說了，因為他覺得黎央應該跟之前的人一樣不會租。
而黎央認認真真的看過了房型，接近三百平的大平層，五室一廳一廚三衛，還配一個差不多十平米的陽台和落地窗，圍著欄桿的三面擺放著大方框的花盆，挨著落地窗的這邊放置了桌椅，閑暇時可以坐在這兒看看夜景喝杯咖啡什麼的，陽台靠左邊的位置還放了個秋千椅和遮陽傘。
主臥和次臥都有獨立衛生間，客廳旁，也就是監控能夠照到的衛生間里面還分出來了浴室，瓷白的大浴缸非常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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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檢查了家具電器，確認都能正常使用。
就這面積和這條件，一個月才五百塊錢，別說死過人了，就算里面真有鬼，黎央都得夸一句熱鬧。
“我租了。”
“好，那我再給你介紹介紹別的......啊？！”小賀的音調拐了個彎，拔高了好幾度，“你要租下來？”
黎央點點頭，笑得溫和︰“你剛才說長期租還能再便宜些，那一年的租金多少？”
小賀還是懷疑自己的耳朵，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鬼一樣，“呃，不是，你真的要租啊，不是耍我的吧？等到簽了合同，就算你住幾天反悔了，租金也是不會退的。”
“當然，所以一年租金多少？”
“加上中介費，一共五、五千。”
黎央挑了挑眉，強忍下了內心的狂喜，“好，什麼時候能簽合同？我比較急著找地方住。”
如果說剛才小賀還試圖勸黎央再多考慮考慮，那在听到這句話後他也開始有些急迫起來了，客戶簽合同意向明顯，而且主意已定，這送上門的提成不要白不要嘛。
要是等會兒她後悔了，住這種凶宅的人又大概率沒什麼錢，也租不起這附近的其他房子，那自己才是白跑一趟。
想到這，小賀立馬拿出手機翻找合同樣本，“現在就能簽，房子的新主人跟我們公司簽了合約，房子完全由我們公司定價和出租，我可以直接跟你簽合同的，就是要出去找個打印店把合同打印出來。”
“行，走吧。”
小區附近設施也很完善，出了小區走不了幾分鐘就有一家打印店。
在確定好合同條款和金額，以及注意事項後，兩人當場就把合同簽了下來，然後黎央爽快的付了房租。
小賀把鑰匙和密碼給了她，拿著錢一身輕松的走了。
只是他好像忘記了要收押金，避免家具電器等物品有損壞，黎央也沒特意提醒。
住處搞定之後，黎央回酒店拿上昨天買的衣服，退了房後又打車過來，用手機交了水電費。
看著空蕩蕩的大房子，她又從購物袋里摸出從玄術店順走的那一疊老舊符紙，指尖匯聚靈力，在上面畫下咒文。
符紙在靈力催動下飄向空中，光芒閃過，屋內瞬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黎央用同樣的方式打掃了剩下的房間，看著手里剩下的二三十張符紙，又是嫌棄又是肉疼。
嫌棄它質量不好和太舊了，肉疼的是目前就只有這麼幾十張。
要不是凌空畫符的靈力相對來說太明顯，她是真不想消耗這要花錢買的東西。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下午就去玄術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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