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污蔑和洶涌的敵意,凌宇臉上的平靜終于被一絲極淡的嘲諷取代。
他甚至輕輕拍了拍手,像是在欣賞一出拙劣的鬧劇。
“精彩,真是精彩。”
凌宇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嘈雜,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
“邵東林,你這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本事,可比你愚蠢的腦袋真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你!”
邵東林一听凌宇又說他愚蠢,頓時臉色瞬間鐵青。
凌宇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說我偷了你邵家的‘裂空神紋’?”
“呵!”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目光如電,掃過邵東林三人,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其一,若你邵家真有什麼狗屁‘裂空神紋’,能煉制出撕裂空間、顛覆大陣的法器,為何你邵家千百年來沒有傳出一點消息?”
“難道身為道盟的邵家對妖族抱有好感,舍不得出手?”
“其二,“你說我偷了秘法?那我倒要問問,你們邵家祖地防守森嚴,禁制重重,我一個‘普通’的洞虛境修士,是如何潛入的?”
“又是如何避開你邵家眾多高手,精準找到那所謂的核心秘法的?”
“莫非你邵家祖地是我家後花園?”
“還是說…你們邵家上下都是酒囊飯袋,連我這個洞虛境的修士都攔不住?”
“其三,“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賊,要拿我治罪?證據呢?就憑你邵東林空口白牙的污蔑?道盟難道是你邵家開的私堂?可以任你信口雌黃,隨意構陷人族功臣?”
三個反問,如同三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邵東林臉上,也抽在那些盲目跟風的人臉上。
場面瞬間變得死寂,不少人臉上露出了動搖和羞愧之色。
更讓邵家蒙上與妖族眉來眼去的嫌疑。
污蔑嘛,說得誰不會一樣。
“對呀,道盟邵家那可是什麼地方,強者無數,一個洞虛境的修士怎麼可能進得去。”
“還有邵家既然有這麼厲害的符文為什麼一直不用,難道真如凌宇說的與妖族有交易不成。”
“你…你血口噴人。”
“你……強詞奪理。”
“給我拿下他!”
邵東林被凌宇當眾嗆的說不出話來,徹底戳中了他的痛處。
也丟了他們邵家的面皮。
他惱羞成怒,理智徹底被怒火吞噬,再也顧不得許多,厲喝一聲,與葉縹緲、姚萬仇同時暴起出手。
邵東林手中祭出一柄燃燒著赤紅火焰的飛劍,帶著焚滅一切的氣息斬向凌宇。
葉縹緲折扇一揮,無數道縹緲劍氣無聲無息地籠罩凌宇周身要害。
姚萬仇則最為沉穩狠辣,一掌拍出,雄渾的法力化作一只巨大的玄黑色手掌,帶著禁錮空間的威能,當頭抓下。
三人配合默契,顯然是想一擊將凌宇重創擒拿。
然而,面對三位道盟天驕的聯手突襲,凌宇眼中只有一片冰寒的漠然。
“找死。”
兩個字吐出,如同寒冬降臨。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是輕輕抬起了右手,五指對著襲來的三人,虛空一握。
嗡——!
一股無形的、浩瀚到令人窒息的空間法則之勢驟然降臨。
以凌宇為中心,方圓百丈的空間仿佛瞬間凝固成了萬載玄冰。
邵東林那氣勢洶洶的火焰飛劍,距離凌宇還有三尺,便如同陷入了無形的泥沼,火焰瞬間熄滅,劍身劇烈顫抖,發出哀鳴,再難寸進。
葉縹緲那漫天的劍氣,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空間壁壘,叮叮當當全被定在半空,寸縷難進。
姚萬仇那足以禁錮空間的玄黑巨掌,在接觸到這片凝固空間的瞬間,如同冰雪遇驕陽,無聲無息地寸寸崩解、消散。
三人臉上的猙獰、得意、狠辣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驚駭和難以置信。
他們感覺自己仿佛被凍結在琥珀里的蟲子,全身的法力、神識、甚至是思維,都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力量死死禁錮、鎮壓。
連眨一下眼楮都做不到!
“跪下!”
凌宇冰冷的聲音如同神諭。
噗通!噗通!噗通!
三聲悶響,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刺耳。
在無數道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三位剛才還不可一世、代表著道盟頂尖勢力的天驕。
此刻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爛泥,毫無尊嚴地雙膝砸地,重重地跪在了凌宇面前。
頭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按向冰冷的地面,保持著屈辱無比的叩首姿態。
周圍的修士們見狀,皆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道盟天驕啊!
這凌宇怎麼敢這樣羞辱他們的。
他們眼中滿是震驚與敬畏。
原本那些跟著邵東林污蔑凌宇的人,此時更是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軟。
一些膽小的甚至小腿都開始打顫。
“這……這是什麼手段?竟能如此輕易地拿捏道盟天驕!”
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瞬間引發了一陣竊竊私語。
“此人實力深不可測,之前怕是都小瞧他了。”
有經驗的修士凝重地說道。
“原本以為他只是有點煉器手法,沒想到實力也如此強悍。”
“哼,我早就說了,凌大師怎麼可能會是偷盜之人,你們還不信。”
之前他為凌宇辯解,惹來無數白眼,現在他終于揚眉吐氣了。
無憂城其他修士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三位天驕,在凌宇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凌宇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眾人,冷冷開口︰“還有誰要對我指手畫腳?”
那冰冷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凌宇又指尖連彈三下,三道蘊含著他獨特空間法則之勢的銀芒瞬間沒入邵東林三人體內。
三人身體猛地一顫,眼中爆發出極致的恐懼。
他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經脈、丹田、乃至神魂,都被一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更無法撼動的強大力量徹底封禁。
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
而且好像與街面連在了一起,讓他們無法起身,只能這樣屈辱的毫無形象的跪趴在地。
他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
面對周圍眾人的指指點點。
他們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