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第一筆分紅後，又過了7日，第二筆分紅如約而至︰
【提示︰你收到一筆來自職工者•經理轉賬，轉賬金額共計︰靈魂錢幣x。】
【轉賬者備注︰閣下，這是您的第二筆正式分紅，請收好。】
看著這個比第一筆少了將近800萬靈魂錢幣的數字，慕北感覺自己的球形主體都在微微顫抖——這是慕北在心疼的物理表現。
在分紅比例依然是3.3的前提下，第二筆分紅相較于第一筆大幅縮水的原因，說起來就像一場現實版的\"理想與現實的殘酷對撞\"︰
首先，7天時間想讓市場完全恢復？這就像指望一個重傷患者喝碗雞湯就能立刻生龍活虎一樣天真。
雖然慕北發布的那張截圖確實像一顆重磅炸彈，炸醒了市場的錯誤預期，但市場情緒的修復過程就像傷口愈合——需要時間，而且還會留疤。
以那個倒霉的星環世界開發集團為例︰
在慕北發布截圖後的7天里，該公司股價雖然從312樂園幣的\"地板價\"反彈至1567樂園幣，看起來很威風，但距離危機前的1847樂園幣還差著280樂園幣。
其次，金融危機的後遺癥比想象中更嚴重。
大部分投資者此刻的狀態就像被車撞飛後還在地上躺著的路人——即便看到前方有金子，也沒力氣爬過去撿。
不少原本財大氣粗的大戶投資者們也在這輪危機中被削得只剩骨頭，想\"抬轎子\"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外，慕北的社交賬號雖然能在幾秒內從0級飆升到6級，創造了\"光速成名\"的奇跡，但要讓整個市場從金融危機的ptsd中走出來？
理論上或許可能，但現實中不可能。
綜合這些因素，第二筆分紅的縮水就像是物理定律一樣不可避免了。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只有\"1100萬靈魂錢幣，這筆錢對于99.999…999的4階契約者而言，依然是能讓他們做夢都笑醒的超級無敵大獎！
不僅能讓人以高規格晉升7階，說不定還能剩下不少錢呢。
至于那剩下的0.000…001？
不用猜，就是慕北了。
因為……
\"3024萬靈魂錢幣！一個半成品二向箔憑什麼這麼貴啊……\"
這是慕北矗立在通銷商會總部武器實驗室門前，用念動力托起經理遞來的交易契約時發出的靈魂拷問。
由于慕北現在的體重已經達到了\"壓塌地板專業戶\"的水平，普通分部的基礎設施根本承受不了ta的存在，所以只能在總部這種\"加固版\"場所進行交易。
慕北本以為，在親手毀滅了一個完整世界後，自己的心境已經達到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聖人級別，任何事物都無法再在ta心中掀起波瀾。
結果沒想到，僅僅是清空賬戶里的錢這一個動作，就能讓ta重新體驗什麼叫\"心如刀絞\"！
慕北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自己現在還是人形，此刻絕對免不了一番捶胸頓足的經典表演！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修行……慕北在心中默默反思著這個重大的自我認知錯誤。
話說回來，慕北當前賬戶里的總資產是.7667萬靈魂錢幣——這個數字精確到小數點後四位，足以體現ta對金錢的珍視程度。
減去3024萬後，就只剩下可憐的25.7萬靈魂錢幣了。
順便說一句，\".7667\"這個數字可不是作者隨手敲出來的，而是從本卷第一章開始就專門用exce表格記錄的每一筆資金變動的精確結果。）
對于正常的4階契約者來說，25.7萬靈魂錢幣仍然是一筆足以改變命運的巨款，但慕北顯然不屬于\"正常\"這個範疇。
另一邊，剛遞完契約、抬起的雙臂還沒來得及放下、踮起的腳尖還在努力維持平衡的經理，听到慕北的抱怨後趕忙抬頭解釋︰
\"閣下，其實這3024萬靈魂錢幣是……\"
但從高處傳來的洪亮聲音打斷了他︰
\"經理先生，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我剛才那句話與其說是疑問句，不如說是感嘆句。因為，模擬器ai已經把所有細節都告訴我了。\"
此刻的經理，就像一個人在和一棟摩天大樓談生意——
身高一米九在人類中已經算得上\"高人一等\"，但站在78.6米高的慕北面前，就像是被放在成年人腳邊的330百事可樂空罐一樣渺小。
制作一張二向箔，首先需要準備4.8x1022kg的質量——這個數字听起來很嚇人，但實際上就是一堆最普通不過的氫氦混合物。
為了湊齊這些原料，通銷商會從宇宙空間中收集了相應質量的氫氦混合物。當然，其中也摻雜著不超過0.1的氧、碳等\"雜質\"，但在宇宙級別的交易中，這點誤差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氫和氦作為宇宙中最常見的兩種元素——分別佔據75和24的絕對統治地位——正好詮釋了什麼叫\"物以稀為貴\"的反面教材。
既然是宇宙中最不值錢的大路貨，那麼把每單位質量的氫氦混合物帶進秩序樂園時所需的公證費也是最便宜的。
這總質量4.8x1022千克的氫氦混合物，公證費一共4800萬靈魂錢幣，這也就是通銷商會的銷售下限價。
但是！
考慮到慕北前幾天重新獲得的\"通銷商會至尊vip\"身份，ta可以在下限價基礎上再打6折！
這里可能有人要問了︰
明明都是下限價，怎麼還能打折呢？
是這樣的，作為秩序樂園的第一大勢力，通銷商會當然有一些別人沒有的特權。
其中最珍貴的，莫過于每個世界進度都能獲得數量有限的「輕度違例豁免權限」。
這就像慕北作為重大歷史記錄的開創者能夠無代價違反《初始條例》一次一樣。
不過，兩者的含金量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輕度違例豁免權限」針對的只是秩序樂園制定的《樂園條例》，而不是所有契約者都必須遵守的《初始條例》。
如果慕北當初問秩序樂園自己的特權能換幾個「輕度違例豁免權限」，答案會是︰
選擇一︰立刻獲得10個「輕度違例豁免權限」。
選擇二︰以後每個世界進度獲得1個「輕度違例豁免權限」。
在交易方面，「輕度違例豁免權限」的極限能力就是讓通銷商會以最多低于下限價40的價格完成交易。
所以，成本4800萬的原料能以2880萬的超低價賣給慕北。
而通銷商會至尊vip的福利待遇是︰每三個世界進度獲得一個「輕度違例豁免權限」。
從人性角度來說，董事會在上個世界進度取消慕北vip身份的決定完全可以理解︰
畢竟，這種珍貴資源他們自己都不夠分，怎麼可能留給一個\"前途未卜\"的契約者？
但是！
慕北提供的兩條內幕消息為通銷商會帶來的收益實在太恐怖了！
讓董事會成員們不僅在金融危機中毫發無損，還賺得盆滿缽滿！
因此，哪怕除王淵以外的董事們依然不相信慕北能在寰宇聯邦的追殺下成長起來，但大部分董事還是在王淵第二次提出恢復慕北vip身份的議案上，投下了贊成票。
最終票型為︰6.5票贊成，1票棄權，1票反對。
2天前，在通過王淵得知這個結果後，慕北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被惡心到\"的感覺︰
等價交換是連樂園都遵守的基本原則！
收了那麼大的錢還不辦事，臉咋能那麼大呢？
當時，慕北立即問王淵那個投反對票的家伙是誰。
王淵說它受限于保密協議，不能把那個董事的名字告訴慕北。
但是，在王淵結束與慕北的聊天之前，卻說了一句在後者看來非常莫名其妙的話︰
\"我最喜歡的女主播叫提莫。如果我有一個女兒的話，我會給她取名為提莫。\"
慕北覺得這是一種暗示。
而提莫這個名字在這句話中出現了兩次，應該是重點。
<ubei2.0調出了通銷商會董事會成員名單。
結果發現，其中沒有什麼\"提莫\"，但倒是有個叫\"天魔\"的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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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淵口中的\"提莫\"指代的應該就是天魔沒錯了。
原本慕北還在考慮要不要找機會做掉某個通銷董事。
現在看來，那個叫\"天魔\"的家伙已有取死之道。
總之，慕北只需花費4800x0.6=2880萬靈魂錢幣就能拿到制作二向箔的全部原材料。
剩下的144萬靈魂錢幣是全自動二向箔制作設備的使用費，按材料費的5計算︰2880x5=144。
說起來，慕北原本可以通過短期租賃設備的方式省下這筆費用。
但是……
就在慕北來到通銷總部跟經理簽契約的前2分鐘，剛好來了一次「修例」，而其中的一條內容是︰
【……我們還發現，最近有大量契約者通過極短期租賃加工型設備的方式逃避相應材料加工費……】
慕北的原計劃是在休整期第27或28天再來拿二向箔，因為儲物空間一旦裝了二向箔，那麼直到拿出來前，就相當于廢了。
現在才休整期的第14天，後面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儲物空間。
但模擬器ai展示了這個新修例公告後，慕北的危機感瞬間爆表——
萬一過幾天又來個\"天降修例\"，導致自己連二向箔都買不成，那豈不是炸了？！
一想到這個雖然概率很小但不為零的可能性，慕北的意識體當場從模擬器內彈了出來。
生存壓力讓ta顧不上心疼那多付的144萬靈魂錢幣，連忙向經理發了一封郵件︰
\"我現在就要買二向箔！一秒都不能多等了！\"
不得不說，經理在接待慕北時的效率就是高。
原本還在夢鄉中的他在被慕北發來的緊急郵件驚醒後，只用了不到2分鐘的時間，便安排好了一切——從調動實驗室權限到準備契約文件，從聯系值班工程師到開啟安全通道，每一個環節都餃接得天衣無縫。
當慕北抵達通銷商會總部時，一切都已就緒，只等ta簽訂契約後就能進實驗室拿二向箔。
看著契約中的落款一欄，慕北的念動力都在微微顫抖。ta心中縱有萬般不舍，就像即將被迫交出畢生積蓄的守財奴，但動作上卻又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契約者編號——生存壓力面前，再多的心疼也得讓路。
【你已向通銷商會支付︰靈魂錢幣x3024萬。】
當這個冰冷的系統提示響起時，慕北感覺自己的球形主體內部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燃燒——那是憤怒之火在熊熊燃燒。
這是ta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憤怒。
該死！
該死的寰宇聯邦！如果不是你們非要弄死我，我現在用得著花這麼多錢去買二向箔嗎？！
該死的前人！如果不是你們到處\"砍樹\"，我現在也不至于被\"暴曬\"成這副鬼樣子！
該死的弒序之影！如果不是你們這群麻煩制造者，我現在也不至于被寰宇聯邦列為頭號通緝犯，不計代價地也要弄死！
如果不是自己還不夠強大，現在也不至于在這兒像個怨婦一樣恨這兒，恨那兒的……
等等。
想到這里，慕北突然停止了內心的咆哮。
ta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夠強大啊……
而且，剛才那些憤怒除了內耗，毫無意義……
這個自我認知讓慕北瞬間冷靜下來。
憤怒是弱者的借口，強者只需要記住仇恨，然後在合適的時候實施報復即可。
\"閣下，請！\"
經理的聲音適時地拉回了慕北的思緒。
這位一米九的高個子男人已經用自己的權限為後者開啟了實驗室的大門，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剛才慕北在憤怒時散發出的氣質，讓他這個見過無數大場面的職業經理人都感到了一抹恐懼。
值得一提的是，通銷商會以前根本就沒有\"全自動二向箔制作機器\"這種東西。
因為通銷有至少9種更高效的二向箔制備方式！
但是，為了讓慕北盡量\"合法地\"獲得一張二向箔，經理只得拜托王淵命令實驗室里的工程師們做一台出來。
這個實驗室也是新建的，估計等慕北不需要二向箔了，就得拆掉。
慕北用了大約2毫秒的時間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重新收拾好心態。
ta的球形主體在輕微的轟鳴聲中緩緩移動，進入了面前這個為ta量身定制的實驗室。
現在，ta已經不恨那些砍樹的前人了，不恨那些弒序之影了，也不恨寰宇聯邦了。
憤怒是情緒，仇恨是記憶。
不恨≠不報復。
日後定要屠戮寰宇聯邦至少3024萬億公民，以此來祭奠今日多花的這3024萬靈魂錢幣。
一靈魂錢幣對應一萬條生命——這個匯率，慕北覺得自己有點小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