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庇佑,如果我的軀體將永遠迷失。那麼,請讓我的魂回歸故鄉。”
在過去,史東薇爾曾存在真正的風暴,但在風暴王敗給葛孚雷後,信仰風暴的戰士們全部淪為了黃金王朝的階下囚,甚至是奴隸。
而故事,就要從一個由風暴戰士們組而成的,名為墜鷹的奴隸軍團說起。
墜鷹,這個名字對于風暴王麾下的戰士們來說,十分屈辱。但由于他們是戰敗者的緣故,只能被迫接受著褻瀆信仰的名號。
在葛孚雷平定史東薇爾後不久,寧姆格福霧林南方的海德堡壘附近,因某次地震而造成了塌陷,地表上出現了一些洞窟,而洞窟中有一些神秘的建築入口。
黃金樹一派的學者們推測,這些洞窟可能前往傳說中的地下神秘文明遺跡。
于是,墜鷹軍團被指派了這如同自殺一般的調查任務,僅僅只獲取了少量補給,就被命令進入這些尚未探明的洞窟。
在墜鷹軍團進入洞窟後不久,很快又發生了數次余震,洞口被土石重新封上。就這樣,整個軍團被困在了洞窟之內,無法原路返回。因此,繼續向前探索,就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出乎意料的,墜鷹軍團的奴隸戰士們很快發現了某個未知文明的遺跡,從中找到了通往未知城市的入口。
而進入未知城市後,奴隸戰士們看到了超出他們認知的景象——
在不知有多深的地下,竟然閃爍著詭異的紫色星光!
墜鷹軍團隨著破碎殘缺的道路,走過了某個未知的古代廢墟遺跡,以及神秘的地下森林。
這並不是一次安全的探索。
擁有流體表面,甚至能化作人形的銀色淚滴;手執流體劍和流體錘戰斗的未知文明修士;生活在森林里的長角蠻族,都阻攔著墜鷹軍團的前進。
盡管墜鷹軍團在一開始可以憑借著人數優勢戰勝敵人,但他們無法理解,這深埋于地下的文明遺跡中,為何會有那麼多生物的存在?
隨著物資被消耗殆盡,一路上在戰斗中受傷的戰士也逐漸增多,墜鷹軍團慢慢失去了前進的能力。沒有了燃料,就連照明用的火把也無法點燃。
無奈之下,墜鷹的奴隸戰士們只能選擇點燃同伴尸體的骨頭,以寒冷的白色靈火繼續照明。
而微弱的火光就如同整個軍團的命運,逐漸暗淡。
最終,墜鷹軍團喪失了返回地面的希望,被頭頂的虛假夜空籠罩著,永遠地迷失了在了地底。
直到艾爾登法環開發有限公司麾下的一支衍生世界探索小隊,在一具躺在地下世界犄角旮旯的干尸上,找到了一本破破爛爛的筆記。
這支探索小隊在將筆記帶回樂園,並對其進行了一系列修復工作後,墜鷹軍團的名字,才作為世界背景的補充信息,被錄入到樂園各大組織的數據庫中。
開頭的那句︰
“風暴庇佑,如果我的軀體將永遠迷失。那麼,請讓我的魂回歸故鄉。”
就寫在這本筆記封面上。
……
寧姆格福。
在碎星•拉塔恩死後,生前為其憑一己之力封印的星空開始重新流轉,有一顆隕落的流星在寧姆格福霧林南方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天坑。
在天坑的底部,赫然就是墜鷹軍團曾經找到過的,通往“未知”城市的入口。
這個“未知”的城市,名為——
永恆之城•諾克隆恩。
現在,慕北的分身11、12、13、14、15、16、17號,已抵達天坑的邊緣。
這7個分身的外形與早前的6號、7號相近,背部都裝備有用于飛行的骨翼。骨翼在未展開時貼合背部,輪廓分明,呈現出標準化的戰術結構。
抵達天坑後,分身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飛了下去。落地後,經過一個短短的隧道後,分身們來到了一段坍塌的通道。
然後,它們遇到了第一批阻礙目標。
那是已經迷失許久的墜鷹軍團士兵們。
這些曾信仰風暴王的奴隸戰士,如今早已變得不似人樣。它們的皮膚發白,組織塌陷,肌肉縴維干枯收縮,眼球突出,活動遲緩而扭曲。
有的還舉著骨制火把,上方燃燒著不穩定的白色靈火。它們發出的聲音低沉空洞,像是氣流在破裂的肺腔中回響。
這些士兵在察覺到分身們搞出來的動靜後,像是喪尸一樣圍攏過來。
面對這些圍過來的墜鷹士兵,分身們沒有停下,只是行進中的分身13號輕微偏了一下頭。
下一瞬,墜鷹的奴隸士兵們便全部被清除。
石階上重新恢復安靜。分身們繼續前進,規劃好的路線未曾偏移半步。
數秒後,沿途順手擊殺了好幾只銀色淚滴的分身們,便正式抵達永恆之城•諾克隆恩。
這里,頭頂不是岩石,而是一片永不落幕的“夜空”,虛假的繁星靜靜懸掛在蒼穹之上,幽藍的星輝如流水般灑落,將斷裂的橋梁、倒塌的神廟和銀色的石板街道染上一層夢幻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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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建築殘垣高低錯落,遠處的拱門橫跨在無聲的河流之上,像是通往早已湮滅的輝煌彼岸。
分身11號停下,骨翼未動。它將留在這里,負責清理永恆之城•諾克隆恩內的全部生命體。
其余六個分身則展開骨翼,依次升空,沿設定好的航向迅速飛離永恆之城,目標是遠方的,同樣位于地底世界的蒙格溫王朝。
分配給蒙格溫王朝6個分身,並不是因為蒙格溫王朝是一個強大的勢力。其實,一個分身就可以將蒙格溫王朝蕩平,而這就是分身12號所負責的任務。
剩下的分身13到17號,它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幽影之地,而蒙格溫王朝只是一個必經的中轉站罷了。
……
當分身11號踏上一座高懸于半空的石橋時,一個名為仿身淚滴的boss單位,從橋的中央緩緩浮現。
仿身淚滴的身體由銀白色液態金屬構成,表面波動如水,核心發出微弱的藍光。
契約者們在進入諾克隆恩後,遇到的第一個boss就是仿身淚滴。它會復刻契約者當前的狀態,包括所穿戴的武器、防具、飾品和技能。
在游戲中,仿身淚滴的機制是遇弱則弱,遇強則強。
而這給了玩家們“逃課”的可能︰
如果玩家在進入boss房時,若裝備欄中啥都沒有不,那麼仿身淚滴也不會穿戴任何裝備。當boss戰開始時,玩家可以再把裝備切出來,以此來欺負赤手空拳的仿身淚滴。
但在衍生世界,模仿者之淚的機制則變成了遇強則強,但遇弱卻不會弱——
如果復制的對象數值過低,仿身淚滴是會主動加強自己的。這一機制的完善,堵死了契約者們妄想“逃課”過仿身淚滴的可能性。
在察覺到分身11號的到來後,仿身淚滴的復制程序像之前的世界進度那樣,照常啟動。
只見它的體表迅速變形,依據掃描到的數據,開始重構出分身11號的外形。骨翼、動力結構、神經網絡,也都開始被一一復制。
但仿身淚滴這一次的復制,才剛進行了5的進度不到,其體內的復制程序便陷入了無以為繼的窘境。
這背後的原因很簡單——
分身11號的數值實在是太高太高了!
質量與能量的總量是守恆的。
仿身淚滴體內一共也就那麼些能量,不說別的,光是11號那1500多萬的生命值,就是把它抽干都復制不了的十分之一的!
面對停滯的仿身淚滴,11號直接踏步向前,右臂抬起,拳頭收緊。
仿身淚滴被11號一拳命中,同時橋面上響起一聲沉悶的沖擊聲。
戰斗結束。
仿身淚滴的身體被11號擊穿,液態結構在踫撞中失去凝聚力,如水銀般崩解,灑落在石橋表面。其核心物質在沖擊後解構,凝固成一灘毫無生機的銀灰殘渣。
收起仿身淚滴掉落的寶箱後,分身11號繼續向橋的另一端前進。
虛假的星光依舊從頭頂灑落,橋下的廢墟沉默無聲,仿佛剛才的戰斗從未發生過。
……
祖靈森林位于永恆之城的邊緣地帶,枝葉盤結的古樹從斷裂的石基中生長出來,藤蔓與骨骼纏繞交錯,仿佛整片林地都是由尸骸和根須構成的。
幽光若隱若現,星輝從“夜空”中灑落,落在苔蘚與石板之間,像是某種古老節律的一部分。
那里,正進行著一場儀式。
在神廟的斷垣殘壁之間,傾斜的石柱交錯而立,殘破卻不失威嚴,仿佛在沉默中訴說著昔日的榮光。頭頂傾斜的星光灑落,為祭壇灑上一層冷冽的銀輝。
祖靈之民聚集于此。
祖靈之民不論男女老幼,都長得十分健壯,有著相當夸張的體格和深色的皮膚,頭戴鹿角或是牛角作為裝飾。他們極度崇尚自然,乃至于舍棄了金屬與文明。
此刻,祖靈之民們環繞在祭壇四周,踏著緩慢而莊重的舞步。其身上的骨骼裝飾品隨身體擺動發出短促的響聲,節奏與遠處希芙拉河的水聲交織,構成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
幾位高大的女性祖靈之民祭司站在祭壇中央,懷中捧著名為“稚嫩祖靈頭顱”的道具。隨著她們的舞姿擺動,頭顱中不斷灑出淡藍色的水霧,在空中彌散,宛如液態的生命力。
其余族人圍成多層圓圈,手臂高舉,腳步一次次重重踏地,發出低沉的聲響。它們的身體逐漸亮起碧藍色的光紋,水波般的生機在體表游走,並流向祭壇中央那具巨大的鹿型尸骸。
那具尸骸龐大如古龍,干枯的肌肉緊貼骨架,靜靜躺臥在神廟中央。
隨著儀式推進,尸骸表面的光流逐漸增強。新芽從干裂的肌理中萌發,嫩綠的紋理順著骨骼纏繞而上。
與此同時,那些參與獻祭的祖靈之民身體開始干癟,生機逐漸被抽離。然而它們面上毫無痛苦,反而顯出狂熱的神情,舞步也因此更加猛烈。
當鹿首骨骼表面泛起幽幽靈火時,它們受到極大鼓舞。藍綠色的生機如藤蔓般纏繞上尸骸的各處關節,無數嫩芽從骨縫中鑽出,快速化為血肉和筋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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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靈之王正在甦醒。
祖靈是不同于黃金樹,甚至些許不同于生命熔爐的存在,在交界地存在的歷史甚至比黃金樹更古老,祖靈或許是交界地之始便應運而生的古老神只。
祖靈代表著生命的天性,萬物生生不息,追求自然,生老病死皆是常態,物種不滅便是繁衍。
這也是最為接近現實人類社會的生命觀,沒有永生不死的神只,即使是祖靈也會死。然而祖靈卻又不會死,從死亡萌發生命,亦從生命萌發生命,此為它生命的天性。
此刻,祖靈之中的最強個體——祖靈之王,正在從生命中萌發生命。
被注入源源不斷的生機後,尸骸開始也開始產生自己的生機。
只見祖靈之王的四蹄向地面撐起,然後緩緩挺直。
這一刻,所有祖靈之民同時停下動作,整齊地伏倒在地。
從稚嫩祖靈頭顱中揮灑出的液化生命力,被某種不可見的力量牽引,連周圍草木也在一瞬間枯萎,將釋放出的最後一點生機,統統輸送至祖靈之王體內。
它體表最後一塊干癟的肌肉迅速膨脹,骨骼連接處閃爍著綠色的光。磅礡的生命力在它體內流轉,沉睡已久的力量被重新喚醒。
祖靈之王抬起頭顱,仰天嘶鳴。
這聲嘶鳴如同一道波動,席卷整個森林。枯萎的草木紛紛重新綻放。而那些為祖靈之王獻出生命力祖靈之民們,也隨之獲得豐厚的回饋。
他們干枯的身體重新充盈,體表生機復甦,甚至比獻祭前更加強盛!
若將這一變化數據化,那便是祖靈之民們的全部身體屬性,都獲得了5至10點不等的提升。
祖靈之王已然歸來。
然而,就在祖靈之王將體內的生命力回饋給子民的瞬間,分身11號抵達。
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語言,也沒有任何停頓。
11號從天而降時,落地即出拳。
反應不及的祖靈之王,其頭顱在下一秒被擊穿,那對星光點點的巨大鹿角碎成了齏粉,其構築未穩的血肉之軀在磅礡的沖擊中崩解,化為漫天血霧。
緊接著,11號右足猛地踏地。
沖擊波以它為中心擴散,輕而易舉的撕裂了廣場的石板地面,也將周圍所有尚未反應的祖靈之民卷入其中。
他們在瞬間被粉碎,骨骼、血肉與體表的獸骨裝飾一同崩解,無一例外。
沒有掙扎,沒有哀嚎。
整個儀式區域瞬間歸于死寂,仿佛從未存在過任何復甦,也從未降臨過所謂的“祖靈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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