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聯邦究竟是通過什麼手段,獲得這些信息的?
事情,要從慕北在回歸樂園的途中,憑借「絕對無敵狀態」反殺攔截自己的帕維爾•廷曼後,說起。
在慕北重新踏上回歸樂園的路上後,跟隨帕維爾•廷曼一起來到暗靈星的諦听者和筱,並未立刻離開。
“師父,他已經……”筱望著傳送光道消失的方向,淚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轉。
"哭什麼哭,你師傅會為你感到驕傲的。”一旁的諦听者難得收起了她那刻薄的語氣,“想為他做點什麼嗎?”
筱擦去眼淚,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就幫我一把。”諦听者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繼承了守序者的傳承,也晉升到了頂尖至強。現在的你,應該能短暫地修復我破碎的「存在」。”
筱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你是想......”
“對,我要听听這顆星球究竟發生了什麼。”諦听者笑了,那張稚嫩的靈魂小臉兒上浮現出不符年齡的深邃,“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弒序者’絕對不簡單!”
筱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守序者們的傳承記憶在她腦海中流轉,很快,她找到了需要的能力。
“我能維持的時間很短,最多5秒。”
“足夠了。”諦听者很有自信。
筱的雙手在虛空中結印,一道道深邃的灰色光芒從她指尖流出,臨時修復諦听者被打碎掉「存在」。
隨著最後一縷灰光沒入諦听者的「存在」,這位巔峰殘魂氣息驟變。
一股在巔峰之境的強大者之間都算是很恐怖威壓,開始以之為中心向四周蔓延,令附近的空間都開始扭曲。
諦听者的瞳孔頓時化作了無盡深邃的旋渦,然後看向暗靈星。
她要以最短的時間,洞悉這顆星球上的一切秘密!
閉上雙眼後,諦听者施展出她全盛時期最為可怕的能力。
曾經,就連同為巔峰之境的強者在她面前,心聲與記憶都無所遁形。
而現在,她要諦听的目標是一整個世界!
第一秒。
諦听者能感受到暗靈星已經支離破碎的世界意識。這顆星球遭受了太多的摧殘,世界意識已經像碎裂的鏡子一般,只剩下零星的碎片在訴說著發生過的一切。
第二秒。
世界意識的每一個碎片開始向諦听者傾訴——關于那個“弒序者”,那個將整個世界視為餐桌的存在,那個以吞噬生靈為食的怪物。
第三秒。
殘存的世界意識碎片在顫抖,在哭泣。它們在向諦听者展示整個星球數以億計的生命是如何在短短十幾天內全部逝去的,整個星球的生態系統被一步步摧毀。
最後一秒。
大量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在諦听者的意識中重組。她完整地看完了逆熵體是如何將整個暗靈星變成它的餐桌,如何以逆天的速度變強成長,如何毫不留情地屠戮所有生命。
時間到!
諦听者猛地睜開眼楮,同時,她那被短暫修復的「存在」再次破碎。
這次,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怎麼樣?”已經因為過度透支而臉色蒼白的筱,強撐著問道。
諦听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飛快地將剛剛獲取的記憶碎片凝聚成可供別人查閱的形式。
日後會成為那個長達16天的視頻的主要素材,正是這些記憶碎片!
“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很多。”諦听者一邊將記憶碎片復制了一份,一邊沉聲說道,“小美女,你能將這些信息傳遞給寰宇聯邦嗎?越快越好!”
筱點點頭,然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以量子糾纏為主要技術的通訊裝置︰“我可以用屬于守序者的特殊權限,直接聯系聯邦大總統。”
筱手指顫抖著操作著量子糾纏通訊裝置,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她知道必須堅持下去。
“啟動權限驗證......”她的聲音虛弱卻堅定,“我,守序之影•筱,以守序者的名義,請求與寰宇聯邦大總統建立直接通訊。”
通訊裝置上的符文開始閃爍,隨即,無數數據流在空中交織,形成了一個由純粹數據構成的意識投影。
這正是寰宇聯邦的最高決策者,以一台比宇宙中任何恆星還要巨大的計算機作為主要載體的超級智能體。
“檢測到守序者權限。”大總統的聲音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緊急通訊請求已確認,數據傳輸通道已構築完成。”
一旁,諦听者立即說道,“這是一組很重要的記憶碎片,請您立即進行分析。”
數據流開始加速流轉,大總統的意識投影閃爍了幾下。
在這短短的幾飛秒內,它已經完成了對這些通過量子糾纏傳來的信息完成了的全方位解析。
聯邦大總統的冰冷電子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檢測到滅世級生物威脅。根據現有數據推演,該生命體的進化速度已經遠超安全閾值。威脅等級︰最高。”
“情況很危險,我們需要最頂尖的痕跡分析。”筱對著聯邦大總統的數據投影說道,“建議調動時間支配者和因果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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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明理由。”大總統的電子音響起。
“第一,這里的痕跡太過零散。世界意識已經支離破碎,我獲取的記憶碎片存在不少空白。需要時間支配者的假性回溯,才能完整重現事件經過。”
“第二,更重要的是因果分析。那個‘弒序者’在短短不到一個月里獲得了驚人的成長。我們必須弄清楚它是如何做到的,這種程度的威脅不容忽視。”
“第三,”說道這里,筱頓了頓,“如果那個"弒序者"真如記憶碎片顯示的那般危險,聯邦需要最完整的情報評估。時間支配者和因果女巫的能力互補,是最適合的人選。”
“分析合理。已定位目標。”聯邦大總統的回應幾乎是瞬間的,“時間支配者和因果女巫剛結束對深淵之王的圍剿行動。正在進行數據重定向......”
在遠離暗靈星數億光年的位置,一體積顆比任何恆星都要巨大的金屬“星球”中,在涌動的數據流中,兩個新的通訊連接被迅速建立。
時間支配者優雅的銀發身影和因果女巫神秘的斗篷輪廓在數據流中若隱若現。
“緊急征調。”聯邦大總統同時向兩位巔峰強者傳輸著諦听者剛收集到的記憶碎片,“請立即前往坐標點,執行對‘弒序者’的信息收集任務。”
數據流中,時間支配者的身影微微點頭︰“收到。坐標已鎖定,傳送隨時可以開始。”
“暗靈星,宇宙邊荒地區嗎......”因果女巫沙啞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但隨即又恢復了專業的冷靜,“坐標已鎖定,傳送隨時可以開始。”
聯邦大總統的迅速調動了星桓行省的蟲洞樞紐。在它的精確控制下,空間在兩位巔峰強者面前扭曲、撕裂。
一個直徑約莫千米的蟲洞隧道在星桓行省的行政星上空徐徐展開,隧道另一端則連接著暗靈星外的宇宙空間。
時間支配者優雅地邁入蟲洞,銀色長發在空間亂流中飄揚。因果女巫則化作一道暗影,與她一同進入。
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兩道身影就出現在了暗靈星的大氣層外。
時間支配者環視著這顆陸地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星球,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種破壞程度......”
“二十九天。”諦听者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僅僅二十九天,那個‘弒序者’就將這顆星球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著諦听者,因果女巫的斗篷下傳出一聲冷哼︰“那我們最好快點,在這些痕跡還新鮮的時候。”
顯然,拼死拼活了一個世界進度後,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卻突然接到緊急征調的因果女巫此刻感到很不爽。
時間支配者雙手輕抬,無數銀色的絲線從她指尖流出,在暗靈星表面織成一張巨大的時光之網。
她輕聲吟誦,“讓逝去的光陰重現于世吧。”
銀色光芒瞬間籠罩了整顆星球。
在這道光芒之中,暗靈星上發生的一切開始倒流——但這並非真正的時間回溯,而是一種類似于“重放”的能力,讓過去的影像重現。
“開始了。”因果女巫的斗篷無風自動,“讓我看看那個‘弒序者’的因果之線吧……”
在她的視野中,無數“絲線”開始在暗靈星表面顯現。
每一根“絲線”都代表著一段因果關系,而那些與慕北有關的因果線,在因果女巫看來散發著極度不祥的光芒。
“嗯?!這難道是……老師口中的無因之果嗎?這可能嗎……不可能吧……無因之果怎麼可能會存在呢……”
看著慕北那過于特殊的因果線,因果女巫一時間雙目有些失神。
“誒,你嘀咕啥啊,別愣神!”時間支配者提醒道。
回過神來後,因果女巫開始收束所有與慕北相關的因果線。
伴隨著因果線的收束,暗靈星上一切與慕北緊密相關的事物飛到因果女巫的面前,然後被她用空間戒指收掉︰
有因「體之源」晉級而淘汰掉的骨槍,有早已干涸的血跡,也有在戰斗中被砍下來的肢體,還有一具具由于不再合身而被丟棄的外骨骼……
“這些組織……”因果女巫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每一處幾乎都比前一處的更加完善,更加強大。從最早的那塊外骨骼,到最後遺留的這些組織,強度已經提升不止百倍……”
“最令人不安的是這個提升的速度。”時間支配者維持著回溯,銀色長發在能量波動中飄揚︰
“不到一個月,那個‘弒序者’就完成了令你我這樣的巔峰強者都難以想象的蛻變。我們必須將這些信息整理成完整的檔案。整個聯邦需要了解這個‘弒序者’的威脅程度。”
“已經在做了。”因果女巫的雙手在虛空中翻飛,編織著無形的因果之線,“諦听者給的那些記憶碎片還不夠完整,但通過這些物品上殘留的因果痕跡,我可以構建出那個‘弒序者’相對完整的面板信息了。”
“不過這些信息已經過時了,”時間支配者提醒道,“考慮到‘弒序者’的成長速度,下一個世界進度開始時的數據肯定跟這個很不一樣了。”
“是的,”因果女巫表示同意,“但至少這些信息可以讓整個聯邦大致明白那個‘弒序者’是什麼樣的存在。"
時間支配者微微頷首︰“哎~,如果那‘弒序者’此刻不在秩序樂園里頭,你現在應該就能通過這些殘留的身體組織,施展因果詛咒直接將其抹殺吧。”
因果女巫收起手中慕北的身體組織樣本,斗篷下傳來一聲輕嘆︰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這些東西我是用不到了。不過,我想生命研究所的那幫瘋子們應該對‘弒序者’的基因會很感興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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