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讓雨果去殿外觀察環境變化,他們就五個人,讓劉霜和菜花出去他不放心,元貞又得幫他找到控制規律,也不能出去,只有雨果去殿外合適。
雨果一直滿懷希望的盯著操作台,很不情願到外面去,直到胡天說,一旦掌握了規律就去換他進來,他才扭動著肥胖的身軀上去了。
“開始吧二叔。”
胡天按下第一個按鍵,石制按鍵手感非常硬,又有些涼。手感非常奇怪,有非常好的彈性,像按鍵里有一根彈性很好的彈簧。元代的制造業再強,也絕不會制出彈簧。古代應該用帶有彈性的植物,像竹子。
“我應該往哪個方向拉控制桿。”元貞叫道。
控制桿有上下兩個方向,按照操縱飛機,向上推是向上,向下是把飛機拉低。
“你往下拉吧,先拉一格,別直接拉到底。”
胡天非常慎重,一點點試找出規律。不會一下子拉到底造成不可挽回錯誤。他看著元貞拉下控制桿,靜等十分鐘雨果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他站在艦橋下,“外面變了,變了,變成了僧冢。”胡天長出口氣,佛殿用操控桿可以控制。“二叔拉到底吧,讓我們去谷底找到出路。”
雨果沒有再出去,眼楮睜的大大的看著元貞把操控桿拉到底。偏殿還是沒有明顯的變化,也沒有落地的聲音,偏殿里安靜的出奇。
“我們出去看看吧。”
元貞說著往台階上走,胡天四個人尾隨他到了殿外站在台階上,胡天往前一望,頓時倒吸了口涼氣。佛殿根本沒到洞底,而是到了破破爛爛的木質棧道上面。往前棧道無法上人,向下黑漆漆的見不到底。胡天往前站了站,無意把台階一塊石頭踢了下去,石頭在岩壁上彈了幾下,消失到黑暗之中。
“不會這里就是底吧?白忙活半天了,這不上不下的哪有出路?。”雨果抱怨道。
胡天往遠處望了望,木棧道都架在地底垂直的架子上,雖然涂了柏油,也經不住地底小環境復雜的氣候,大多都只在架子上掛了半片,另一半早不知哪去了。最近的棧道離大殿三百米開外,就是功夫最好的元貞也跳不過去。
他非常失望,本以為找到了出路,卻又到了絕路上。
“我們下面怎麼辦?回到最上面去嗎?”
四個人沒有說話,臉上都顯出疲憊的神色,一起望著前面的深淵,就差嘆氣了。
連日的奔波,所有人都沒有好好休息累壞了,胡天心里有數。可他們僅剩不到二十分鐘,容不得大家停下,要振作起來找到離開的路。
“我們下面怎麼辦?”
元貞一直蹲在台階最前面一級往深淵里看,他站起來,“我們得想明白這些棧道是作什麼用的。”
“當然是供人行走的。”
雨果的回答等于沒回答,他沒有理解元貞的意思。元貞是想問棧道是不是供人下到洞底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下面的人通過木梯爬到這里,然後再通過棧道去各個佛殿?”
“不止如此,我們至今沒有看到劉置的電場,試驗室。只能說明它們建到地下,劉置需要到地底實驗室,洞穴就一定會有路通往地下。”
胡天腦袋里靈光一閃,“你的意思劉置發現洞穴的時候棧道也已經損壞了,但他知道棧道是連接四佛殿的關鍵,而下到洞底的通道在四間佛殿中一間。所以他們在上層重新修建了金屬棧道,用來代替木質棧道?我們是不是要回到金屬棧道上去?”
“我對劉置的行為,也只能作這樣的推測,走吧讓我們上去吧。”
回去偏殿元貞把控制桿推到最上面,胡天算著時間,剛才到木質棧道大概用了十分鐘,到金屬棧道如果用二十分鐘,距離會是下去的一倍。
大家又到了殿外,一起盯著前面的景物變化。這一次和自動檔的變化不同,有短暫的停留時間,手動擋有點坐快車的感覺,大殿前面的景物變成一條條線條接近模糊。大概半個小時,景物慢慢變得具體,一條金屬棧道出現在前面,正是胡天來時走過的金屬棧道。在下面折騰這麼久,終于又回來了。胡天沒想到金屬棧道能這樣親切,手電光下的光澤,光滑的質地,現代氣息的外表,每一處都透著希望。他高興的跑上棧道,這看看那摸摸,回到人間的感覺真好。
胡天還沒在棧道上待夠,元貞叫他們回去。胡天雖然不情願,還是回到了佛殿,元貞叫他回來的意思很簡單,佛相內的木柱已經轉回原位,現在是自動檔模式,在棧道上久了會回不來佛殿,那樣可困死在棧道上了。元貞的擔心有道理,得把佛殿恢復成手動檔,它才不會按設定到處亂跑。胡天到神龕上去轉動木柱,木柱是卡死的,向左面轉不動了。他又不敢太用力,一旦掰斷木柱他們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木柱不動了,怎麼辦?”胡天叫道。
元貞和雨果也上來轉動木柱,銅柱也轉不動。他們干脆在神龕上坐下來。
“你怎麼看?”元貞問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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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怕木柱有時效,在一段時間內不會再能轉動。”胡天老實的說。
“我不是在問這個,要是在問原因。一件被設計能動的裝置為什麼動不了?”
“壞了,肯定是胡天在轉動時用力過大損壞了。”
雨果隨口就說,一口咬定是胡天的原因。胡天明明在轉動木柱的時候很小心,轉完了還查看有沒有損壞。
“我可以很肯定柱子並沒有損壞。”
元貞點點頭,“損壞只能作為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我想還是應該和設計者初衷有關。”
佛殿里所有的設備都是為了讓佛殿上下動起來,設計者的目的肯定也是如此。元貞的意思應該是現在停止下來,是不是設計者的意思。這就像編寫計算機程序,什麼時間動,什麼時候停都是寫好的。佛殿的原理胡天雖然搞不清,但是怎麼也得和程序差不多。木柱卡住動不了肯定會有原因。
“會不會系統有冷卻期?”胡天也是在猜。
“到底是什麼原因,還看佛殿的運行時間判斷。我們回大殿吧。”
元貞想用時間驗證程序,再推算出程序的意圖。回到大殿,元貞吩咐胡天每十分鐘轉動一下木柱,好算出來木柱啟動的時間。如果算不出時間,他們出去尋找大殿會非常危險,佛殿沒找到,到回來時這所佛殿再不見了。
胡天開始有些著急,恨不得快點帶著大家脫困。後來靜下心才發現自己太急躁了,只有全部掌握了大殿的規律,才能安然無恙的帶大家離開。他開始專注起木柱的變化,木柱靜靜的立在大佛的腹部,通體像抹了層柏油,黑灰中又有更黑的暗紋,很像自然生成的。胡天著手計算時間,十分鐘擰一次沒有擰動,二十分鐘還沒有擰動,四十分鐘時胡天听到一陣輕微的齒輪聲,再去擰木柱又能擰動了。
“二叔四十分鐘,木柱又能動了。”胡天高興的叫道。
“果然都和四有關,從洞頂到洞底木頭棧道是四十分鐘,佛殿有四座,連停留的時間也是四十分鐘。佛有苦,集,滅,道四諦。道家四域,域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儒家有,仁,義,禮,智四種境界。還有春,夏,秋,冬四季。四象有太陽,少陰,少陽,太陽。全部都是四,這絕對不是巧合。”
胡天算是服了,叔佷倆數學都這麼好,怪不得能做那麼大的生意。昨天劉霜的六十四分之一胡天還沒算過賬,現在元貞又搞出個四。古人是生活太安逸了嗎?吃飽了飯天天和數字過不去,也許他們開始只是隨手畫畫,現在到元貞嘴里成了神秘事件了。胡天可不想變成他們一樣,一輩子正事不干,光算數了。
他笑了笑,“咱們先不算數了,先想想下面怎麼辦吧。”
“你先把木柱擰到頭,我們利用一個周期吃飯休息。休息夠了把西面的佛殿叫上來,再去找一找有沒有出路。”
元貞的安排不錯,出路在哪還是未知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恢復體力,這樣下面的行動才有體力保障。胡天的心安靜下來,又把木柱轉到頭才跳下神龕。他接過劉霜遞過來的奶酪,帶來的面包已經吃光了,現在也只能吃奶酪。胡天不太習慣奶酪咸鮮略帶酸苦的味道,少吃了一點,歪到一邊睡著了。他旁邊是菜花,直到半夜他醒過來,才發現菜花枕在他的肩上。胡天剛醒過來,腦袋有點蒙,模糊的看到劉霜橫坐在大殿門檻上。這麼晚不睡覺,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胡天輕輕的把菜花移到貢桌上,悄悄的走過去,“你在干什麼呢?”
“你快過來。”劉霜招呼他。
劉霜這樣熱情,胡天很好奇。笑著走過去,他也坐到門檻上。當他和劉霜一起往外看時,立刻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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