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胡天只是被驚的坐起來,直到摩擦聲越來越近,他才想起來元貞在另一條通道里听到過金屬摩擦聲。他還說摩擦聲是極具攻擊力的生物,元貞那極的身手都很難應付。
雨果在旁邊熟睡,沒有被摩擦聲驚醒。胡天沒有打擾他,一個人悄悄下床,在黑暗中摸索到鞋穿上。走廊里出現危險信號,胡天早按耐不住狂跳的心,順手把刀抽到手里。他輕輕推開門,走廊里沒有燈,只有幾縷月光從窗戶射進來,走廊像罩了層霜。除雨果之外大家都在走廊上,劉霜,菜花臉上有一絲慌張。
“二叔是這個聲音嗎?”胡天問。
“是這個聲音,我在出口遇見的就是它們。它們太快了,會從多個方向攻擊你。”
出口和山谷也相連,形成一個小循環系統元貞推測過。胡天完全忘了出口的生物能隨時進到山谷,這些未知生物非常難纏,元貞都曾經吃過它們的虧。
“你們听到聲音從哪發出來的嗎?”
“是在大門口。”菜花說。
門口鋪著碎石小徑,全屬聲確實像在小徑上磨擦出來的。
“走我們去看看。”
胡天帶著三個人到了大門口,透過彩色的玻璃往外看。玻璃不是透明的阻礙了胡天的視線,他只隱隱的看到月光照的山谷很明亮,燻衣草花田和碎石小徑都變了形,有的地方放大,有的地方兩條線條並成了一條。除此之外山谷里什麼也沒有,寧靜的嚇人。
“咱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胡天偏過頭問大家,他的頭剛側過去外面的小徑上“鐺”一聲金屬聲,就像把一件金屬制品扔到了碎石上。胡天警覺的歪過頭,門外還是什麼都沒有。
“我看到一個黑影跳過去了。”菜花大叫道。
“黑影,什麼黑影?”胡天問。
“我也看到了,跳到碎石路上立刻跳開了,是什麼動物我沒看到。”劉霜說。
“速度太快了,我也沒有看到。”菜花又扒著玻璃往外看,表情有些驚恐。
胡天又看了一會,還是什麼也沒看到。山谷里靜靜的夜晚,連蟲鳴都沒有。
“你們回去睡覺吧。”胡天決定晚上守夜。
“我留下來陪你。”劉霜說。
每次守夜,劉霜總是會和他爭。胡天也早習慣了,他費很大勁哄劉霜和菜花去睡覺,元貞也跟著走了。胡天看一眼手機,凌晨兩點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他隔著玻璃盯了一會外面,沒有見到那個鬼一樣的黑影子。反倒眼楮酸了,他揉揉眼楮剛又湊近玻璃。
“鐺。”
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他一跳,碎石小徑上一個黑影跳到小徑上,又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跳走了。胡天想象不出看到了什麼,只感覺冷汗直冒。那個東西絕不是善良的東西,它全身透著詭異,仿佛隔著門都能聞到它身上的血腥。
“你去睡會吧,我替你守一會。”元貞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來。
胡天正好困了,他回過頭看到元貞穿了一身夜行衣,頭也用黑布包了個嚴實。大晚上穿這一身乍一看還有點 人,感覺像遇到了土匪。胡天有些困了,也沒細想元貞想干什麼,張著哇哈回去睡覺。
早上雨果先起的床,他給胡天泡了一杯又香又濃的咖啡,胡天醒過來聞到濃郁的咖啡味,雨果確實是良心商人,咖啡的色澤,香氣都屬于上乘。胡天非常有食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入嘴更享受,又滑,又香,又醇。
“喝著口感怎麼樣?”雨果非常期待的問。
“非常地道。”
胡天話音剛落,門被撞開了,撞門的人很急,直接把門推到牆上,“砰”的一聲。
胡天快點把床收拾干淨,二叔受傷了。”
劉霜,菜花一人架著元貞一條胳膊,急匆匆走進來。元貞的夜行衣被血染紅一半,另一半也已經被抓碎了,露出里面結實的肌肉線條。
胡天趕緊把他和雨果的被子扔到地上,扶元貞躺到床上。他盯著元貞蒼白的臉,才反應過來元貞換上夜行衣是出去追趕未知生物。他太大意,竟然放元貞一個人出房間。
劉霜和菜花用創傷剪剪開元貞的衣服,胡天很關心元貞的傷勢,站在劉霜後面往床上看,元貞的傷口在左大臂上,並沒有傷到要害,他才放了心。
菜花用酒精把元貞傷口上的血清理干淨,露出來一個非常奇怪的傷口,傷口不是刺傷,也不是咬傷,而是大臂上約十五厘米寬的地方沒了皮,像在水泥地上的擦傷,漏出粉紅色的肌肉。
“是什麼傷的你?”胡天問。
“它們太快了,我根本無法看清它們的樣子。”
胡天第一次從元貞的臉上看到無奈和挫敗感,他這種實力爆棚的人,幾乎沒有對手,今天被打傷連對手都沒有看到,可想他心里的失落。
“它們有多少?”
“3到4個或者更多。”
以元貞的實力竟然連對手的數量也沒看到,整件事要麼對手太強大,要麼是事情太過詭異。
菜花把繃帶給元貞綁好,立刻血滲透了繃帶,他受的傷太重,恐怕得休養很久才能恢復。
隊伍中少了一名主力,外面有不明實力的強敵。胡天如果帶著他們殺出去,只能比元貞的下場更慘,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加固門窗,不讓外面的不明生物進來。
雨果不光泡了一手好咖啡,在干活上也是好手。他木工,鐵藝,編織全會,動手能力非常強。只用一個上午時間,他幫胡天堵住了所有窗戶和大門。
“胡天我們到底惹了什麼?為什麼那位和尚受了這麼重的傷?”
雨果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陷入了什麼麻煩。他是最無辜的一個,被卷入完全和他無關的事件中。
“我們來這只是找些東西,找到了我們就出去了。”
“我的朋友我是相信你的,但是你得想想我們把自己困在這里,我們的食物還能堅持幾天?”
胡天在進山谷前只準備了七天食物,昨天已吃掉一天,他們的食物還能堅持六天。找出路只能在六天內完成。
“還能堅持一個星期吧。”
“還好,一個星期我們會找到出路。”
雨果非常樂觀,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他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困死在房間里,如果路在外面,意味著他們將永遠出不去,或者放手一博被未知生物殺死。
胡天把雨果留到大門口值守,他不放心元貞,回房間去看元貞。床單被元貞的血浸透,黑乎乎的一片。床單是大紅色的,鮮紅的血流到上面顯現出黑色。
元貞因為失血過多,臉非常白,眼楮也緊閉著。胡天不想打擾他,悄悄的往門口走,手剛接觸到門把手,元貞說︰“門,窗都鎖好了嗎?”
元貞醒了,聲音和平時沒什麼區別。胡天轉過身看到元貞歪著頭正看著他。
“你扶我坐起來。”
元貞堅難的往上仰頭,胡天趕緊把他扶起來,在後背又貼心的放了個枕頭。
胡天非常想知道元貞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他能正常說話,胡天迫不及待的問︰“二叔你在外面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听到聲音推門追了出去,山谷里月光非常明亮,一草一木都能看的很清楚,我以為我追上去就能看到那個生物,誰知道我只能看到跳來跳去的黑影子,根本無法看到樣子,只能感覺出它們個頭不大,並且沒有四肢。我想抓回去一只研究,又往前湊近些,誰知我剛走出兩步,一個黑色的布條狀東西飛向我,我只只閃身躺開,剛錯來一步,又有三根布條飛過來。我連忙再轉身,躲過兩根,第三根沒躲過去撞到了我大臂上。”
胡天感覺到詭異又恐怖,未知生物還能用布條傷人,在他的認知中聞所未聞。
“你看清布條是什麼了?”
“沒有看清楚,但我感覺到它有些粘,還有些溫度。”
元貞給出的答案不光模糊,還讓人無法想像。能用武器投擲的只能是人,外面蹦蹦跳跳的生物連四肢都沒有,怎麼會便用武器?
“會不會是一群猴子?”
猴子是最接近人,能使用前肢的生物。有些生物觀察記錄上稱猴子可以向人扔石頭,木棍。
“不像猴子,外面的生物比猴子要矮,並且比猴子更靈活,最重要的是無妄山上有猴子,我經常給他們喂食,如果是猴子我一靠近已經感覺到了。”
元貞否定胡天的答案,憑他的生物知識能想到的也只有這麼多,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胡天又和元貞聊了一會,把他放平出房間去商量食物的分配,有前幾次挨餓的經驗,他知道在絕境中,計劃分配食物最重要,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在山谷里困多久,能最大程度加大食物食用時間,才能加大他們生存的機率。
劉霜和菜花已經把食物堆放在一樓的房間里,在床上按類別分成五堆,食物和水分開,又按照食用方式進行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