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熊可是平常人接觸不到的,一般人也養不起,梁靈不是動物園飼養員,肯定沒養過狗熊。
胡天很得意,就等著梁靈投降認輸。誰知梁靈不說話,還在壞笑。劉霜也在惡狠狠的盯著他,眼楮都快冒出火。她隨時能把胡天拆了的架勢,胡天意識到自己肯定說錯了話。可是他說的話都有理,有據,梁靈都被他辯的不說話。他也沒有錯的地方。
“胡天你才會養狗熊。”劉霜叫道。
梁靈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胡天你太幽默了,娶老婆養狗熊,那你是什麼?大狗熊?”
胡天這才意識到,她們理解錯意思。他說的是星期五,又不是別的意思。
“你們別誤會啊,我說的可不是別的意思。”
“行了,我不和你斗嘴了,我餓了,快解開我,我要吃飯。”
梁靈突然把話風一轉,不喊也不掙扎,說話也很平穩,聲調和昨晚沒啥兩樣。胡天心動了動想把梁靈繩子解開,卻又怕她跑了,另外還得看看劉霜意思,她大病初愈可不能氣到她。
“胡天你放了她,我們天霜居不干綁架人的勾當,綁住她是想讓她冷靜一下。”
劉霜倒大方,一點都沒為難梁靈的意思。胡天沖劉霜笑笑,趕緊把梁靈放了,他真怕晚了劉霜會後悔。
梁靈揉會腕子在胡天的小寫字台上吃飯,一截海參放嘴里愣住了,過了一會才慢慢嚼幾下咽下去。
“這是誰炒的菜?”
“我們家凌玖,好吃嗎?”劉霜笑著說。
“太好吃了,我像在吃一件藝術品。”
這是凌玖收到過的最高評價,梁靈也確實喜歡,一會功夫把兩盤菜,一碗米飯全吃光了。
她用紙巾擦著嘴,“你叫劉霜?”
劉霜點點頭。
“我叫你姐行嗎?”
“當然可以。”劉霜還是笑。
“我能去你房間洗個澡嗎?男人的洗澡間肯定又髒又亂,我洗不習慣。”
“好啊,你去姐的房間洗,想怎麼洗怎麼洗。”
兩位女生往房間外走,胡天好奇梁靈突然性情大變要搞什麼,他跟在後面。
劉霜突然回過頭,“怎麼,梁靈洗澡什也要跟著看啊?”
胡天絕沒有這意思,只是下意識梁靈要搞鬼才跟在後面。“我……我……我我……”他一時語塞又解釋不出來。
“我什麼我,天天看你還看不夠。”劉霜說到最後又做了兩個字的口型,沒有出聲,她又白胡天一眼,把他扔下帶著梁靈去她房間。
胡天發半天呆,才反應過來劉霜兩個字是“手機”意思是讓他看手機。胡天回房間習慣把手機放到寫字台上,他連忙過去拿起來。沒五分鐘劉霜發來信息。
“你帶著星期五去我窗下,把星期五完全放開。”
劉霜的意思是讓他去溜狗熊,星期五每天都要放出熊圈一會,以免關起來太久悶壞了。今天胡天一直在忙梁靈的事,把溜狗熊的事都給忘了,還是劉霜記得, 才沒讓凌玖大吵大鬧。
胡天去熊圈解開星期五,按劉霜吩咐他沒有給星期五綁繩子,一人一熊很快到了劉霜房間的窗下。她的窗戶是整個二樓最多的,正面兩扇,背面一扇。比其他房間多出的一間是洗澡間的,劉霜給掛上大紅厚布窗簾,平時也不見光。在樓下更見不到里面,劉霜平時更不會開這扇窗戶。
胡天和星期五在過道上玩了一會,星期五跑到草地上自己玩,它往前一滾前爪抱上後爪,攢成一個球往前滾,模樣又憨又可愛。胡天看的非常高興,突然他听到“砰”的一聲劉霜的窗戶意外的開了,接著她那大紅窗簾被扔出窗外,梁靈跳出窗外笨拙的往地面出溜。
她雙腿緊夾著窗簾,手也死死抓著,手往一松會滑下去20厘米,再夾緊再往下滑。劉霜的窗戶離地面5米,照她的速度10分鐘也到不了地面。
胡天摸著下巴,很有興趣的盯著她。這個鬼丫頭又吃飯又洗澡的,原來是想逃跑,要不是劉霜想到了,怕是早跑了。
梁靈在滑到離地一米的時候,終于一狠心手腳都松開落到地上,她落下的地面剛澆過水很松軟,只是讓她摔個跟頭,沒有傷到她,卻驚動了在不遠處玩的星期五,小家伙平時和人玩慣了,看到生人一下撲了過去,把梁靈壓到下去。把梁靈嚇的大聲尖叫。
梁靈被五花大綁扔到胡天床上,她這次沒那麼幸福,劉霜讓菜花進房間伺候她。胡天非常不放心菜花,鈴木家駭人听聞的手段用到梁靈身上,她不死也得殘廢?
胡天扒著門縫往房間里看,梁靈在床上非常不老實,又踢又踹嘴里還在大罵。
“胡天你偽造現場,重婚,還養狗熊。你等著我出去,一定把你送進監獄。”
菜花也不理她,坐在寫字台前,小心的把四堆白色粉沫摻來摻去。
梁靈罵累了才問菜花,“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配制一種毒藥,把它抹到你臉上,你會變成一個丑八怪。你變丑了胡天就不會喜歡你了。”
梁靈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你敢,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菜花拿起一包粉沫,“咱們試試,你看我敢不敢。”
梁靈往床里蹭,害怕的大叫,“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並沒有阻止住菜花,菜花微笑的往床邊走,她只能大叫道︰“胡天你快點來,我听你的話。”聲音都是哭聲。
胡天看也嚇唬她夠了推門走進去,梁靈看到他,急忙叫道,“胡天你放了我吧,我不想變成丑八怪。”
“你還跑嗎?”
“只要你不讓她把粉沫撒到我臉上,我什麼都听你的。”
晚飯的時候,大家都有說有笑,只有梁靈黑著臉,不說話也不吃飯,盯著一桌菜發呆。她這個樣子早晚得餓死。
“梁靈吃飯。”胡天說。
“我沒胃口。”
“快吃,這是命令。”
“不吃。”
“你可說過听話,你要食言嗎?”
“我吃,我吃行了吧。”梁靈哭起來,眼淚流到飯碗里,“你們一家子壞人,連吃飯都強迫人。”
她的聲音再沒了大律師的自信,完全是小女孩的埋怨,嗔恨。胡天心生憐憫,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名聲鵲起的大律師也有小女人的一面?望著她滿是淚水的臉,胡天很過意不去,天霜居把她欺負成這樣子,在全國也沒有第二家能做到了。
胡天打算要安慰她一下,剛要說話,冰棍進來了。他風塵僕僕的,頭發張到腦後,眼鏡上都是霧氣,臉上還全是土。
“好啊,你們全是一伙的。”梁靈噌一下站起來。
“你別著急,能不能先坐下。”劉霜看著冰棍,“我要的東西拿來了嗎?”
“帶來了。”
冰棍腋下夾著一個透明文件袋,里面都是照片,有些已經年代久遠變的發黃。他把文件袋遞給劉霜。
“梁靈你先看看這些再說話。”
“我不看,誰知道你們又在對我打什麼壞主意。”
“梁靈你必須看,你們大學時的晚會我想胡天幫了你,你知道了什麼是正義,這些年你這樣拼命的打官司也是他追隨胡天的步伐,你現在心里的感受,應該對胡天的失望大于我們對你的傷害。梁靈你應該繼續相信胡天,就像我們相信他一樣,相信他總能帶我們化險為夷,信他不管在做什麼都是正義的。”
劉霜說中了梁靈的心事,她哭的更傷心了,接過去文件袋拿出照片,她一張一張的看,越看眼楮睜的越大。
“你們這是?”
“2018年黃瓊刺穿緋宮客房服務員的面頰,造成服務員毀容。2019年黃瓊在ktv喝酒,打的ktv服務員終生失聰。同年黃瓊在緋宮客服踢的一王姓女生脾髒破裂,造成終生殘疾……”冰棍說。
“這就是你要救的黃瓊,梁靈我問你,你這麼多年的追求都是正確的嗎?”劉霜道
梁靈慢慢的坐下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在一遍一遍的看照片。她看了很久,把照片一張一張放成一疊。
“胡天這麼多年你一點也沒有變,是我變了。我錯了不應該懷疑你。”她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氣氛極其沉悶。
“吃飯,吃飯,吃飯,一會涼了。”劉霜打破沉默。
“我早就餓了。”冰棍坐到凌玖旁邊。
“對,吃飯。”梁靈笑了起來。
誤會已經解釋清楚,胡天非常高興,他想和冰棍喝兩杯,站起來去廚房拿啤酒,冰箱里是凌玖昨天才補的貨,胡天喜歡的百威啤酒,一次會買兩箱,留著胡天慢慢喝。胡天一次都拿出來,圓桌旁的人一人一瓶。
酒一直喝到下午,劉霜四個人回房間休息。只留下胡天三個人敘舊。青春這東西誰都有過,但談起它又像從來沒有來過。胡天他們三個人一個學校,在同一個地方一起度過青春。說到高興的時候,三個人都在笑。傷心之處眼角都掛上眼淚。奇怪的是不管高興還是傷心,胡天心里總是酸澀的。
“敬我們的青春。”冰棍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