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的樣子趾高氣昂,就像奴隸主在對奴隸訓話。他這副嘴臉,胡天第一個想揍他。
他剛要把自由輪里的賬和教父算算,沒想到樸大勇搶先說道︰“憑什麼你要高我們一等?”
樸大勇和教父一起經歷了勞工營,有非凡的交情。教父暴露出本性樸大勇肯定很難受。
“這還用問嗎?二戰是我們打贏的,我們自然高貴。而你們只能配給我服務。”
“不,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我的朋友你是不是生病了?”說著樸大勇去摸教父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教父撥開他的手,“請把你卑賤的手拿開,你不配踫我。”他轉過身向樓上走。
“快追上,看他要做什麼。一個友善的人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一直沒說話的坦克對樸大勇說,他們跟在教父後面。胡天和劉霜也跟上了。很快到了五樓,教父把他們堵在緩步平台上,他一人擋住了整個樓梯。
“我說過你們這些卑賤的人不許踏進五樓一步,你們不配高高在上。”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直是你在發號施令。”坦克摸摸腦袋。
教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只雙管獵槍,槍口對沖坦克的頭,“這還不簡單嗎?因為我有槍。”
他的聲音和表情和在aatic伯爵古堡時一模一樣,聲音表情又是那樣凶殘,冷酷,不近人情。無疑曾經的教父又回來了,這幾年他對大家示好,接近大家,完全是在利用大家。現在寶藏找到了,大家沒了利用價值,他暴露出了本性。
教父端著槍瞄準坦克,手上青筋都鼓了起來。他不是在說假話,他很憤怒,如果坦克再前進一步,教父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轟掉他的腦袋。
那支獵槍手工很粗,槍管有明顯的鋸痕,槍身也是用不同木料拼出來的。一看就知道是手工作坊私人做出來的,而不是官方有編號統一制作的獵槍。
這樣粗制濫造的一把槍,教父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把胡天看愣了,他感覺槍好像和什麼事有聯系,只是一直想不到是什麼。他想了一會,突然想到那天他睡覺的槍響,當時他判斷槍聲是一只很老的獵槍發出來的,他對不同型號的槍做過研究。也專門訓練過听力,他在槍聲上是判斷不錯的。
教父的獵槍很像那天開槍的獵槍,這麼說教父早到島上了,並且裝神弄鬼了很長時間,說不準致幻藥物還是他下的。他的目的是想獨吞寶藏,這麼一大筆財富,既使他回不去現代,也夠他揮霍一輩子。現在的問題是,樸大勇和擔克有沒有參與,如果他們也參與了大家可都很危險。
胡天決定先不露聲色,看看三個人在搞什麼鬼。教父和坦克還在僵持,臉色都很難看,看不出是假的。
“算了,我們下去住就行了,犯不著和他搶頂樓。”
樸大勇拉著坦克從緩步台退下來,兩個人看教父一眼下去三樓。
胡天也不想和一支獵槍過不去,帶著四名女生回去二樓。凌柒凌玖推門進去房間,胡天嘆口氣和劉霜,菜花進去他的房間。
剛關上門,劉霜拿起胡天的杯子喝一大口水說︰“你們怎麼看今天的事?”
“我看是他們三個預謀已久的,目的是那筆寶藏。先讓教父一個人在明處唱黑臉,樸大勇和坦克唱白臉在暗處。他們里應外合達到控制咱們的目的。”
菜花的解釋到印證了胡天的猜想,他的猜測已經接近完美,只是有一個地方解釋不通,他認為整件事還不能閉環。這件事是還魂鏡他還沒找到一個真正的解釋,不能光憑劉俊哲和未來胡天的幾句話就能輕易下結論。
“我看這樣吧,我會對整件事做一個調查,現在不要輕易去冤枉任何一個人。”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教父粗暴的大叫道︰“我餓了,我的牛排在哪里?”
腳步聲和開門聲,“我生病了,不能給大家做飯。尤其是你。”
凌玖的聲音,她的聲音很決絕,是在拒絕教父。胡天從沒听過凌玖這樣,她能這樣說明他對教父已經討厭至極。
“你如果不听話,我不介意從你漂亮的小腦袋上開個洞。殺了你也會有其他女人為我做牛排的。”
教父又來招惹凌玖,還威脅上了。胡天忍無可忍,“砰”一聲推開門。走廊里凌柒凌玖站在房間門口,教父正拿著槍對著她們。
兩位姑娘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和在自由輪上不同,她們現在完全不怕教父。
她們這樣被教父欺負,胡天都要氣炸了,渾身燥熱。他把獵刀抽在手里,“我給你兩分鐘考慮時間,如果你再不滾出我的樓層,我也不介意在你身上開十幾個窟窿。”
“你瞧瞧你們一個個廢物,只會說狠話。你們有誰能做出像樣點的事情來。胡天你過來啊,在我開槍之前你殺了我。”
“你……”胡天氣壞了,但後面的話又不敢說,他怕激怒了教父,他真敢開槍,凌柒凌玖的拿可攥在他的手里。
“你們還不快去做飯。”劉霜此時沖出房間,說完話向胡天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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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明白劉霜眼神的意思,是讓他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時候如果沖動,只能害了凌柒凌玖的性命。他長出了一口氣,也只能忍了。看著凌玖慌慌張張的跑去廚房。
教父沒再和胡天說話,把獵檔擔在脖子後面,象打了勝仗一樣一晃一晃的往走廊外面走,他嘴里還唱著歌。
“era una tarde de toros,y entre a gente e iba a a paza,evaba una,ca,un traje de unares,y un cave en a busa。”
他的歌聲像喝醉酒唱出來的,雖然沒跑調,卻全是大舌頭音。胡天本來听不懂,他這醉酒音一出來,胡天連哪國語言都听不出來。
“他唱的是英語嗎?怎麼听著怪怪的。”
不是英語。”劉霜說︰“他唱的是西班牙語,歌名叫《聖物盒》這首歌由作曲家 jose padia 于1914年創作,1930年代風靡西班牙及國際舞台,成為西班牙文化的象征之一,尤以 rae eer 和 ncha pier 的演繹最為著名。歌詞的意思是那是一個斗牛的午後,在前往廣場的人群中,有位年輕的姑娘,身著圓點裙裝,衣襟別著一朵康乃馨。”
歌詞里斗牛什麼的確實是西班牙的特征,問題是教父一個美國人怎麼會用西班牙語唱歌?
“教父的西班牙語很好嗎?”
劉霜搖頭,“這我不清楚,但西班牙在世界上也有很多殖民地,西班牙語也是很普及的。”
坦克是西班牙人,他們又相處這麼久。再一個教父和歐洲很多國家有生意往來,會西班牙語也不奇怪。會坦克學幾首西班牙歌曲,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胡天心中的疑慮剛打消,坦克卻跑進走廊大叫道︰“不,他不會西班牙語。有幾次我用?tontoa!和?e burro!罵他,他還以為我在夸他。還要和我擁抱。”
“傻子和蠢驢的意思。”劉霜小聲說。
這樣直白的罵人話,教父都听不懂。他卻能唱那麼復雜的西班牙語歌曲,太不合常理。除非他在坦克面前裝不會西班牙語,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樸大勇也從樓梯上跑過來,他一邊跑一邊喊︰“怎麼,出什麼事了嗎?有沒有人受傷?”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真誠,胡天還是相信他沒有叛變。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凌玖上樓賭氣囔囔的叫大家去吃飯。“胡天那個變態你去叫好了,我可不想搭理他。”凌玖撅著小嘴,一臉的委屈。
胡天還真不想讓她去見教父,只能他去了五樓。
晚餐是土豆泥和烤乳豬,乳豬是胡天昨天去森林里抓的小野豬。小野豬的媽媽至今還在麥田外轉悠,找誰偷走了它的孩子。牛排只做了一份,擺在主位上,教父坐下來就開吃,一點也不讓人。
胡天和樸大勇在自由輪是抱兩壇酒回來的,現在有一杯擺在教父右手邊,用一只高腳杯裝著。他端起杯喝了一口,微微皺下眉,“這東西在進餐的時候喝,還是不如馬提尼。”他又吃了口牛排,“不過衛城的人喝白酒是喜歡在酒壇子里泡東西的,樸大勇明天你去後院殺死狗熊,把熊膽給我泡酒壇里。”
凌玖正端乳豬路過他,啪一聲盤子掉到地上,“你要敢殺星期五,我就殺了你。”
她是扯著嗓子喊的,很大聲。一下把大家全驚愣了,一起看著她。凌玖平時再生氣也不會說“殺”字,現在說出“殺”字說明已經氣急了。她渾身顫抖,臉漲的通紅。
教父像沒事人一樣,不知道從哪摸出只雪茄,他用雪茄剪斷尾後,點燃抽上一口,吐出一連串煙圈。“如果你再笨手笨腳的,我會把你的手指放進雪茄剪一根根斷掉。”
他一再挑戰胡天底線,胡天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同時教父一抬胳膊獵槍的槍口對準了胡天。
“我想你應該坐下,我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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