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又把整個公寓,院子檢查一遍。菜地,麥田也查了一遍,沒找到彈孔。按理說那麼粗糙的獵槍應該有很大的一個彈孔,不會所有地方都查了還找不到。
他又回公寓問四位女生,她們都表示听到了槍聲。既然大家都听到槍聲,說明胡天听到的不是幻听,那晚槍聲很近,並且還有回音,應該在一個狹窄的地方開的槍。離胡天最近的地方只有走廊,可是走廊他都查了四遍,根本沒有開槍的痕跡。
這件事胡天沒像防空警報的事沒當回事,而是清楚的記下來。他開始警惕的注意周圍的情況,公寓中有人開槍可不是好事,極有可能公寓中還藏有別人。他手里有槍,會隨時傷到人。
他盡管很小心,事態還是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了,以至于差點到了失控的邊緣。
開始凌柒不知道在哪找到盒蠟筆,專心的在房間里畫畫,她畫星期五把胡天按到地上暴打的場景,剛畫到熊爪子突然听到房間里有一個男人走來走去。屋里突然出現一個看不見的男人,當時她就懵了。
她之所以能確定是男人,是因為靴子聲很重,比胡天走路的聲音還重。男人走走停停,一會朝她的方向走過來。她一下被嚇毛了,扔了蠟筆尖叫著跑到走廊里。胡天听到聲音被驚出了房間,凌柒正在語無倫次的向劉霜說房間里有人,很粗暴的男人。
胡天忘不了凌玖當時的臉,完全不像她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突然嚴肅了起來。一張小臉一點血色沒有,頭發亂的像女鬼。她這樣反常,說明真遇到事情了,胡天不能不重視。
他幾乎和劉霜一起沖進的凌玖的房間,除了胡天挨揍的畫外什麼都沒有。胡天又檢查了牆,能夠確定沒有暗門和暗道。
凌玖受到過度驚嚇,晚上說什麼也不肯回房間,非和胡天睡一起。最後胡天好不容易說服她去和劉霜睡了。
之後的事發生的次數太多,胡天已經記不清發生了多少次,詭異的事幾乎成了常態。公寓里動不動響起防空警報,突然听到飛機的噴氣聲。這兩件事都是要命的大事,即使是狼來了,胡天也只能當成真的,帶著大家往地下室跑。
他本來以為住進公寓一切安穩了,卻沒想到更疲于奔命。公寓恢復了值班,大家都草木皆兵,不願意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公寓鬧鬼的傳聞不脛而走。
始是凌柒先說的鬧鬼,後來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鬧鬼的說法讓她們日漸惶恐,胡天卻無法阻止。因為他對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無法解釋,只能盤算著抓到幕後黑手,實在抓不到干脆搬回海邊算了。
這天胡天想往遠走走,看對事件能不能找到個有利的線索。他一個人鑽進紅樹林,到達自由輪的邊緣往回兜,森林里靜悄悄的,沒有人,也沒有空襲警報器,連只路過的動物都沒有。他返回麥田邊上還沒出森林,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正往公寓方向看。他是名亞洲人,個子不高,黑頭發,拖著只步槍,穿著勞工服,貓著腰不住的打量。
這個人折騰胡天半年多,一直沒找到他,這下讓胡天抓到了。他終于見到罪魁禍首火騰騰往上冒,一把將刀抽在手里,他也貓著腰靠近那個人。那個人大概太專注了,沒有感覺到胡天。
胡天靠近他後背猛的把刀繞到前面,勒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動作很快,把那人嚇了一跳,愣了半天才扔掉槍舉起了手。
“我警告你,再靠近我的家人裝神弄鬼,我會割斷你的脖子。”胡天惡狠狠的說。
前面的人明顯一震,又愣了足足五分鐘大聲叫道︰“胡天,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的後幾個字是帶著哭腔說的,胡天听到熟悉的聲音眼淚也止不住流下來叫道︰“樸大勇。”
樸大勇轉過身,臉上已淚流滿面。胡天拍拍他雙肩把他緊緊擁抱在懷里。
“這些年你們還好嗎?你們都去了哪里?”
“我和教父,坦克都好,我們活過來了,我們勝利了。”
胡天把樸大勇推離胸前,“教父,坦克,他們在哪?”
“都在島上,我們在分頭找你,他們在不同的方向,馬上叫他們過來。”
樸大勇拿出把信號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紅色的信號拉著尾煙升上天空。二十分鐘後,教父和坦克找到了麥田前,四位老伙計又抱頭痛哭在一起。
他們分開後胡天看著他們,教父瘦了,坦克黑了,樸大勇干練了。胡天總感覺少了一個人,望向叢林的方向很久也沒見盧卡船長的身影。
“船長呢?”
“你有吃的嗎?我們都餓壞了,船長的事我們一會再說。”教父說著肚子咕咕叫起來。
這時劉霜帶著人也過來了,她應該看到信號彈以為出了什麼事才過來的。四位姑娘全副武裝,凌柒把 面杖都拿了出來。
她們看到教父三個人足足愣了半個小時,之後都去偷偷的抹眼淚。
胡天給三個人準備豐富的午餐,凌玖烤的面包,劉霜煮的雞蛋成了搶手貨,三個人被噎的直抻脖子,又和胡天要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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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樣子他們幾天沒吃飯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來到了孤島。胡天非常好奇,“你們這些年都去哪了?”
“我們被秦岳帶去了日本本土,一到那我們就被丟進了勞工營。”教父撕下一塊面包往嘴里放,“這是凌玖姑娘做的吧,你的手藝又進步了,真好吃。”
“後來呢?”
“後來我們去過日本很多地方,修橋,修路,挖礦,建工廠。什麼活累讓我們干什麼,還從來不給我們吃飽。”坦克說。
“盧卡船長呢?沒和你們在一起?”
胡天又重新問起船長,三個人慢慢放下手里的面包,他們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教父才說︰“廣島核彈爆炸前幾個月,我們被帶到了北海道分配到“明治礦業”挖煤。那是一個中型的礦場機械很少,挖煤全靠人力。我們沒日沒夜的挖煤,從礦洞里往出拖煤,所做的工作早超出了我們的體力極限,但我們不敢停,因為停下輕則挨打,重則會被拖去喂狗。我們干了沒多久坦克就病倒了,發高燒,不停的打擺子。我們在想辦法救治他的同時,還得幫他隱藏生病。因為勞工營里是不留沒有勞動力的人的。就這樣一天晚上我們眼看坦克不行了,盧卡說,他要出去找藥。我們攔不住他就由他去了,那天晚上他再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我們看到他被日本人吊死在了礦洞口,他的手攥的很緊,我們掰開他的手後才看到,他的手心里有一支抗生素和米切爾將軍送給他的金牙。”
胡天沒看到盧卡船長已經感覺到不好,沒想到他會是這麼淒慘的結局。
“有煙嗎?”胡天問樸大勇。
“你看看,我光顧的吃,把正事忘了。”樸大勇從懷掏出條“旭光”牌香煙。
胡天認出來這是專供日本海軍部隊的香煙,非常不容易得到。煙盒上沾滿了汗漬,看來樸大勇給他留了很久,現在見到他才交給他。他三年沒抽煙,幾乎忘了煙什麼味道。他現在想抽,不是因為煙癮犯了,而是盧卡船長的死讓他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也只有抽一口煙心里才能平靜些。
他點上一根煙,抽上一口,眼淚流下來。他也說不清是煙燻的,還是心里難受,或者兩者都有。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胡天轉移話題,他不想讓大家在盧卡船長的事上糾結,太過傷心。
坦克也去衣服里掏,掏出了懷表,煙盒,打火機還有一個放大鏡。最後才掏出一張報紙,報紙是一整張報紙上剪下來的一欄,被坦克保存的很好。報紙上干干淨淨的,污漬,折痕都沒有。他把報紙放到餐桌上。
胡天好奇坦克拿出張報紙干什麼,報紙上都是日文,他只認識文字邊大和號的照片。報紙應該是大和號沉沒的報道。看到照片胡天的好奇心更盛,他想知道日本人是怎麼評價他炸大和號事件的,把他寫成抗日英雄還是超人。他把報紙拿給菜花,讓菜花讀給他听。菜花讀完那長長的報道後,胡天大失所望,報道居然連他半個字也沒提。
報導除去鼓舞人心,宣傳軍國主義精神的文字外簡單到只用一句話就能概括,“據調查,大和號沉沒事件原因為,守衛士兵違規在火藥艙抽煙所為。”
這是多麼扯的解釋,有頭腦的人也不會相信看守火藥艙的守衛會作死到去火藥艙抽煙,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別。不過當時日本已經快要戰敗,軍國主義神話即將破滅。大和號對日本百姓的意義始終在“榮耀”與“悲劇”、“技術崇拜”與“戰爭批判”之間搖擺。日本軍方為了保住那一點點可憐的榮耀自然要在事件上弄虛作假,胡說八道。
“所以你們是看出大和號沉沒另有乾坤,才來島上找我們的?”
“是古關島,你們被困的島叫古關島。”坦克說︰“1945年4月6日大和號與1艘巡洋艦、8艘驅逐艦從德山港出發。4月7日遭美軍386架艦載機輪番攻擊,中10枚魚雷、24枚炸彈後彈藥庫殉爆,沉沒于九州西南海域。而不是古關島,歷史被改變了,所以我們猜炸大和號的人是你。也只有你有能力做出這件事”
這座荒島還有名字,胡天還真沒想到。並且是北馬里亞納群島15島之一。古關島是火山島,植被茂密,無人定居。
“火山呢?我怎麼沒看到火山?”
胡天話音剛落,防空警報又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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