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穿著連體黑色雨衣,戴卡其色漁夫帽。他的臉完全被立起的衣領和漁夫帽擋住,胡天看不出來他是不是秦岳。只能從體型上感覺像似秦岳。
秦岳是中等身體,四肢不長也不短,體型偏瘦。這些特征大廳里的人都有,過了一會他在雨衣中摸索一會拿出一方疊成四方的紙。
胡天曾經在無妄山見過地圖的一角,是一種質地密實的破布紙,胡天一眼認出來那人手里的紙和無妄山他見到的破布紙質地一樣。
那個人站在死人中間非常冷靜,沒有尖叫轉頭逃跑,也只有秦岳有這樣的心理素質。
“秦岳。”
胡天大叫道,他這是給所有人發信號,可以活捉秦岳了,他在這一聲後大家停止裝死,打秦岳個措手不及。
但事情變得非常怪異,那個人站在坦克旁邊,應該死了的坦克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拎住了那人,接著劉霜也站起來。
她倆還活著讓胡天非常意外,但他愣了片刻立刻反應過來。肯定是劉霜怕胡天演技不行,和坦克私下改了劇本。好讓胡天真以為劉霜死了,從假演變成真演。
劉霜也真是煞費苦心,對戲的人找的是最有可能叛變的坦克,這樣才讓胡天真以為劉霜死了。以至于胡天差點沒殺了祁越。劉霜這樣騙胡天,胡天並沒有生氣。而是心里有一種暖暖的幸福感,至于為什麼這樣,他也說不清楚。
“胡天剛才你哭了。”凌玖蹦蹦跳跳的到胡天身邊。
“沒有,我沒哭,小孩子亂說什麼。”
“你騙人,我們都看見你哭了。”
在凌玖稚氣未脫的聲音中,胡天下意識看劉霜,劉霜和菜花正在兩張桌子間笑成一團,她倆連說帶比劃,很明顯他們的聊天對象是胡天,胡天現在可成大家的笑料了。
胡天高興歸高興,還沒忘抓到秦岳的事,他看到坦克揭開秦岳的帽子,大家全愣住了,帽子下面的人根本不是秦岳,而是一個染著黃頭發二十出頭的小伙子。
“你是誰?怎麼到這來了?”
“我是送外賣的,有人給我一千塊錢讓我送張地圖到醫院。”
胡天不信他的話,“你是外賣員,怎麼心理素質這麼好?見到一地死人不害怕?”
“那是因為讓我送地圖的人告訴我,醫院在演戲,進去後看到死人別害怕,全是假的。”
他說的內容到像秦岳能辦出的事,這樣說秦岳壓根沒想過出現到醫院,那麼海圖會不會也是假的?
胡天在桌子上打開海圖,海圖上島嶼,內陸,海洋都標的很清楚,紙張也已經泛黃,很有年代感,最重要的是海圖的左下角缺了一角,大小和胡天在無妄山見到的一樣。
海圖是真的,胡天初步鑒定。後來坦克也證實了他的猜想,海圖確實是真的,繪制海圖的手法,墨水,紙張都是加西亞特有的。
坦克的話讓胡天感覺到奇怪,秦岳這樣做很不合理。他能想到換一個人來醫院,卻送來一張真海圖。
胡天還沒來得及往下想,坦克和教父爭吵起來。
“海圖我帶回美國做完研究,大家再去尋寶。”教父說。
“海圖是我們加西亞家族的,不準你帶走。”
兩個人爭不過吵起來,吵得誰也佔不了上風又要動手,胡天拉開架。
“我們約定好的,四家一家一份。”胡天按海圖中縫,把海圖裁成四份,正好去外面打探消息的樸大勇回來,胡天把海圖分了。他留的是缺角那份。
樸大勇帶回了不好的消息,醫院的電網只停止一陣,外賣員進醫院後,秦岳又把電網恢復了供電,就是說他們還是出不去醫院。
胡天倒不擔心這事,王權已經出去報信,冰棍很快會到醫院解救他們。胡天擔心王權隊友的營救怎麼樣了,不會再出什麼意外吧。
傍晚的時候冰棍的車出現在醫院外面,胡天一直和凌玖坐在門診樓的雨搭上等冰棍,他們把腿從雨搭正面垂下去,腿一蕩一蕩的敲打著雨搭,太陽已經偏西,他們的東西拉長的影子出現在雨搭上。
胡天心情非常好,演了一天戲一個傷亡的也沒有,最重要的是劉霜還活著,他感覺到非常放松,對未來的日子充滿期盼。這時候他看到了冰棍的車隊,一共五輛車,最後一輛是輛面包車。
從車上下來的人,前四輛車的胡天都認識是隊里的人,最後一輛面包車下來七個人,三女四男,都穿著和王權一樣的帽衫,王權也在七個人當中。這六個人應該是王權的隊員。
被秦岳抓到的人都被救了,胡天感覺到高頭,他在雨搭上站起來向冰棍揮手。
冰棍切斷電網電力後,營救變得簡單了,祁越和外賣小哥被冰棍帶走,其余人留下聯系方式都回去住處。
胡天回到天霜居看什麼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經過秦岳這麼一折騰,他感覺他變了很多,還不知道哪變了。他只知道房間里的小寫字台,大木床,還有他碼成金字塔形狀的煙塔都顯很陌生,像是他離開天霜居遠走他鄉已經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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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口氣,感傷了半個小時。他振奮了起來,感傷立刻成了過去,他伸個懶腰打算睡覺。
在醫院折騰七天,雖然是在演戲他也累壞了,他是主演得跑完全場劇才能結束。
胡天換上睡衣澡都沒洗躺到床上,他深深陷進松軟的被褥之中感覺到溫暖舒服,很快睡覺了。
他是下午開始睡覺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 嚓 嚓的聲音吵醒了。胡天睜開眼看到屋里已經全黑了,窗戶外面有一個穿帽衫的身影在用小刀撬他窗戶。他以為是在做夢,翻過身想接著睡, 嚓聲又響起來,他才知道不是夢,胡天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同樣的情景,同樣的時間,不會秦岳又回來了吧。胡天跳下床,光著腳躥到窗戶旁,他剛到窗戶外的人就跳了下去。和那晚的場景太像了,胡天這一次可不能讓他跑了。
胡天打開窗戶跟著跳下去,他窗戶下沒有灌木,他成功的跳到草坪上,草坪早上剛澆過水很松軟,胡天落地也沒感覺到不適,他抬起頭帽衫男已跑到院子中央,回頭正看他。
那個人不是王權,個子要比王權矮,皮膚也要黑。至于是不是王權隊里的人胡天說不清,除王權外的六個人他還沒來及接觸。
不管他是誰,大晚上來天霜居撬窗戶總不是好事。
“你別跑!”胡天快步追過去,到了院子中央,院子中央的燈不知道被誰關了,非常的黑,往前看不出十步遠。
胡天看不到那個人,只隱隱感覺人影一閃不見了蹤跡。接著在胡天周圍突然響起“砰砰”的爆炸聲,聲音不像正常的爆炸有些發悶。
“中計了。”胡天第一個反應,隨手把獵刀抽在手里,但是他沒見有人攻過來,而是從天上飄下來很多彩色的紙條。
這時胡天突然眼前一亮,他的頭頂亮起一片彩色的串燈,燈光之下他熟悉的人都突出現了。
教父在一張搖椅上喝著啤酒,冰棍和凌柒凌玖在燒烤爐前燒著雞腿,樸大勇和菜花在大圓桌旁擺著盤子,大廳的圓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他們弄到了院子里。劉霜,坦克和王權隊伍七個人圍坐在圓桌旁。
“你們這是?”胡天被搞糊涂了。
“慶祝我們死里逃生。看你睡的很熟,我們算計著給你個驚喜。”劉霜笑著對胡天說。
既然是一場虛驚,胡天的心很快放下去。今晚微風,雖然是陰天沒月亮,沒星星。空氣卻異常的好,氣氛又這麼融洽,胡天很快融入了進去。
凌玖跑過來拉著胡天坐到圓桌前,胡天剛坐好,凌玖又跑回去烤雞腿。很快冰棍三個人把各種菜品擺上桌,滿滿的擺了一大桌子。
大家紛紛打開啤酒,教父高舉酒瓶,“第一杯慶祝我們打敗秦岳,得到海圖。”
所有人舉起酒瓶共同慶祝。
胡天從來沒想過能和敵人在一桌喝酒,並且還能這樣融洽。
不過氣氛好歸氣氛好,每個人各懷鬼胎也是現實,終歸大家還得在戰場上成為敵人。
胡天擼了些串,吃幾口菜,和桌上的人都喝到了,今晚的聚會才進入主題。
“我會回加西亞調一艘船,五天後咱們一起登船尋找加西亞的寶藏。”
坦克的話是在和大家說,地圖分成四份,缺少一份也找不到自由號的航線,所以坦克要邀請大家上船。他的邀請胡天可不想把他也包括在內,劉家的事他已經不打算管了,他打算明早把海圖歸還給顧清 讓她自行處理。
比起出海尋寶,胡天更關心王權,他們一隊七個人怎麼會住在廢棄的醫院里?
“王權你們沒家里人了嗎?”
王權支支吾吾,後來他才告訴胡天他們七個人都無父無母,只能住到醫院里。
他們的身世確實可憐,胡天想給他們安排一個長久的生計。就把王權引薦給了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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