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天穿上制服,在穿衣鏡前調來調去欣賞他的造型。
別說他的氣質和身材就是給制服準備的,雖然保安服不是標準制式服裝,但是穿在他身上還是有板有眼的。藍色的制服筆直的套在他身上,顯得他胸線特別挺拔。領子上雖然沒有徽章,但也顯得他的臉果敢堅毅。
他的臉近來消瘦了很多,也顯得蒼桑了,完全沒了之前愣頭愣腦的模樣,他成熟了。
“真是時勢造英雄啊”
胡天感嘆了一句,可是感覺光這一句還不夠味,要加上戲里唉呀媽呀的唱腔才完整,他在鏡子擺出一個京劇里武將的亮場姿勢,嘴里還沒唱出來,劉霜推門進來了。
“胡天我們走。”
劉霜淨干些讓胡天掃興的事,胡天匆匆在鏡子里對了對口型跟了出去。
胡天上了劉霜的車,心里犯起了嘀咕,說好了秘密調查,怎麼第一天上班就讓他搭老總的車上班,這不是立刻讓公司的人知道他和劉霜的關系了嗎?
胡天想問問,沒想到劉霜早有準備,他在離公司不遠處停了車,催著胡天下車。
胡天下了車才看劉福早站在馬路上,他穿了一身黑西服,戴了雙白手套推著一輛市場上早已絕跡的二八自行車。
劉家也真是有能力,這種古董也能搞來。不過劉福作為劉府的管家,可以說是權勢滔天的人,沒想到他出行這麼低調。
“福叔,健身呢?”胡天和他打招呼。
“我沒有健身,自行車是小姐讓我給你的,胡天你第一天上班得低調。”
劉家管這叫低調,這玩意都消失幾十年了,大街上幾年都見不到一輛,胡天騎這個上班,那不成顯眼包了嗎?
“不是,劉叔,這個東西。”
“你不會不會騎吧?”
“會,我從小就會騎。”
“那就行,我不耽誤你上班了。”
劉福揮了揮手,遠處停車場開出輛車,劉福坐車走了。劉福一走,劉霜也開車走了。
胡天看出來了,一老一少這是又整他,劉霜肯定在車里已經笑的前俯後仰了。
胡天推了推自行車,除了哪都響,車況還算不錯。
但他騎起來可不是那麼回事了,前車 轆幾乎成了菱形,車鏈子總掉,騎出沒多久還爆胎了,胡天推著自行車走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個補胎的。
那個穿著皮圍裙的老人有兩個攤,左邊修鞋,右邊修車,生意那叫紅火,修車還得排隊。
胡天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輪上給他補胎,一來一去他上班肯定晚點了。
他又騎了二十多分鐘終于到了劉氏集團的總部大樓,它在衛城主干道的邊上,接近市中心。劉霜雖然在這里上班,胡天也沒有正式來過,他只是隔著馬路看過幾眼,現在離近看,胡天被它霸氣的外表震撼到了。
大樓整體青灰色,長度橫跨主干道兩個十字路口,不是很高,也就七八層,整體外形像個古代的衙門。
胡天停完自行車,踩著天然青石地磚,穿過幾個花壇到了大門口。門口巨大的鋼化玻璃門向外開著,一眼能看到吧台里的禮儀小姐,她們熱心的在為每一個進入大廈的人登記。
到了這胡天不知道往哪走了,他應聘的是保安,應該先去人事部,還是直接去保安亭上崗?
他正決定不下,右邊的保安亭突然有人叫道︰“胡鄒,你是胡鄒嗎?”
胡天姓胡,姓是他的名字卻不是,他搖頭晃腦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叫誰。
“別晃蕩了,我在叫你呢,你是叫胡鄒嗎?”
胡天听出來了,那個人肯定在和他說話,至于怎麼叫胡鄒,肯定又是劉霜的杰作。但是就算劉霜要隱藏胡天的身份,也不能起這麼個名吧?
“是我,我就是胡鄒。”
胡天一邊說,一邊從一輛車尾繞過去,正好臉對著保安亭,他一眼看到了保安亭里面。
保安亭空間不大,有里外兩間,里屋的牆上掛著膠皮棍,正中擺著一張桌子,五六個人正坐在桌子旁。
叫胡天的人是個大胡子,腦袋伸到窗戶外面,和胡天正好是對臉。他一臉的洋洋得意,胡天猜他應該是保安隊長。
“這都幾點了你才來,第一天上班你就遲到。”
“這不是路上堵車了嗎?”
“能堵出一個小時?要不是看在有人托我的份上,你這樣的下屬我還真不想要。”隊長又看了看胡天,“你進來吧。”
胡天點了點頭,推開門剛要往屋里走,他看到隊長睜眼楮斜了一下。這個表情胡天看出意思來了,這是隊長想給胡天下馬威。
他早听說很多單位欺負新人,沒想到今天讓胡天遇到了。他注意著屋里的情況,剛往屋里邁進腿,冷不丁的從里屋跑出來個寸頭,手里端著一盆水,直接朝胡天來了。
胡天假裝沒看著,寸頭到了跟前,他才輕輕一側身,同時腳往前一擋,正好勾到他腳脖子上。
寸頭明顯一激靈,一個踉蹌,一盆水全扣到了隊長頭上,隊長被澆成了落湯雞,指著寸頭,“小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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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連忙拿著毛巾給隊長擦臉,隊長把他甩到一邊對胡天說︰“你和我進屋吧。”
胡天憋著笑跟在他後面,他們一進屋,屋里的保安全跑了出去,隊長坐到椅子上恢復了神氣,“胡鄒啊,你去把門關上。”
胡天關上門,隊長接著說︰“胡鄒啊,現在你已經進入咱們這個大家庭了,以後你要好好上班,听我的管。雖然你是刑滿釋放人員,但我希望你不要搞特殊,不要把監獄里的壞風氣帶到隊里來。”
隊長說話一板一眼,打著官腔,當他說到刑滿釋放四個字,胡天差點沒吐血。
不用說這也是劉霜搞出來的,給胡天編造身份,有多黑她編多黑。
這時胡天看到隊長豎著兩根手指,像在對他招手。胡天立刻明白了意思,連忙掏出煙給隊長點上。
“胡鄒以後到隊里要有禮貌,有煙要先給……”他話沒說完,突然把只抽了一口的煙,拿到眼前看。
胡天看出不對勁,趕緊把煙掏出來,他看了一眼煙盒,知道壞了。
從日本回來胡天沒買過煙,他抽的煙都是劉霜帶回來的,都是中華,九五之尊一類的名貴煙。胡天以為都是抽的,也沒當回事,隨便扔到屋里,時間久了堆的和小山一樣。
今早他在煙堆上隨便抓了一盒來上班,是什麼煙他也沒看。直到剛才他才看到,是一盒和天下。
這一盒煙都夠他一天工資了,普通保安誰抽的起。胡天眼看要露餡,把煙塞給了隊長。
“出獄時獄友給的,一直也不舍得抽,今天第一天上班,拿來孝敬您的。”
隊長滿意的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挺懂事,走吧咱們出去吧。”
胡天從里屋出來,正好劉霜進屋。她早上從家里出來時穿了一條黑色長裙,現在換上了一身西服。胡天還第一次看到她穿職業裝,西服一看就是量身剪裁了,穿到她身上非常合適,顯得非常俏麗。
隊長早過去了,對劉霜一頓點頭哈腰。“劉總你怎麼來了?”
“我听說你們這來個勞改犯,怕他搗亂特來看看。”
“劉總你放心,有我在他還不敢搗亂。”
“你們多注意就是了,他在監獄里很不服管教。”
劉霜說完話,向胡天使了個眼色,拉開門出去了。
胡天知道她的意思,是有話要和他說。劉霜剛走,他也拉開了門。
“胡鄒你干嘛去?”
“我上廁所。”
胡天在一樓的走廊追上了劉霜,“怎麼你找我有事嗎?”
“凶案現場在三樓女廁所,平時你沒辦法進去,只能中午吃午飯時,你才能去檢查,你只有三十分鐘。”
劉霜今天披散了頭發,有一撮被風吹亂了,胡天一直在看她的頭發,劉霜的話他只听了個大概,劉霜說完了,胡天把她的頭發捋平了。
“干什麼胡天,在公司呢,會讓別人看到。”
劉霜雖然嘴上這樣說,還是把手搭到了胡天的手背上,胡天的手在她頭上停留了一會才分開。劉霜笑了笑上樓了。
胡天回到保安室,看到保安室里氣氛很不對,大家都在盯著他,並且有意疏遠他。小王還在一邊和隊長咬耳朵,隊長點點頭,“胡鄒你上里屋來一趟。”
保安們前後判若兩人,給胡天搞糊涂了。他跟著隊長進了里屋。
隊里還坐到剛才那把椅子上,剛一坐下雙手一拍桌子,“好你個胡鄒,第一天上班就和領導搞曖昧,你是不是想被開除?”
“我沒有。”胡天知道是剛才他和劉霜說話,被保安看到了,這種有人證,沒證據的事,他只能死不承認,反正隊長又沒看到。
“還說沒有,小王都看到了,你還摸領導的腦袋。她的腦袋是你這個勞改犯能摸的嗎?”
胡天感覺又可氣又可笑,別說劉霜的腦袋,顧清 的他都摸過。
“不就摸一下腦袋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大驚小怪?那是一般的腦袋嗎?”
胡天都快被他氣樂了,正想再懟他兩句,听到外面有個女人喊到︰“胡天,胡天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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