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白骨堆積和小山似的,白骨上面都非常干淨,上面一個肉渣都沒有。
胡天對蛇的習性還有些了解,它們都是把活物吞到肚子里,消化干淨再吐出來。他想象著蛇進食的場景一陣一陣反胃,加上周圍陰森的氣息,給他一種肅殺的感覺,讓他後脖梗一陣陣發毛。
他越來越不舒服,全身毛孔都要被這氣息浸透了。胡天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都要爛到這里了。
胡天當即提議大家離開,三個女人沒有任何意見跟在了他後面,這也難怪誰又想在白骨堆里住一輩子。
他有頭燈照路,怕其他人絆倒,把手電給了劉霜,兩束光照在白骨之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在光束里似乎還有白色粉沫漂了起來,浮在半空中,用手抓它們卻不見了。
這些白骨大概時間太久遠,已經開始風化,才分解出粉沫。它們已經完全干透了,胡天不小心踩上去,會嘎吱一聲斷成兩截。
聲音在這空曠的空間里異常清楚,每到這個時候,他的心跳都會加速,下意識往更遠處照一下。
在頭燈光線的盡頭還是連綿的白骨, 這個恐怖的地方像沒有盡頭一樣,或者是他們進入了一個全是白骨的迷宮。
胡天迷茫了,他懷疑白骨坑根本走不出去。
在這種心境下又走了半個小時,他終于把最後一堆白骨甩到了後面。腳下重新踩到了石頭,他感覺非常的踏實,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他盡可能帶大家遠離墳場,他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調整一下,再繼續向洞里面探討。
往下的路非常好走,腳下平坦不說,空間還越來越大,胡天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他倒像在度假,而不是來探險。
又往前走了一段,兩邊的洞壁已逐漸出了頭燈的範圍,頭頂也向上升了很多。環境突然的改變,胡天警惕了起來,他從劉霜手里接過手電把四周檢查了一遍。
前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兩邊洞壁里弧狀交匯上去,交匯處是一個拱形的頂,形狀像胡天度假時住過的蒙古包。
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真像到了蒙古包內,安靜的一絲風也沒有,溫度也像真進了蒙古包,達到了體表最舒適的溫度,這完全得益于空間中間地面上圖拉嘎。
圖拉嘎?胡天反應了過來,他大概是舒服過頭,產生了幻覺。這里又不是真的蒙古包,怎麼會真有蒙古人生火做飯的爐具?
可是前方的中心的地上確實立著個東西,它的高度,外觀確實像一個蜂窩煤爐或者其他爐具。
胡天不會看錯,那個東西有規則的外觀,是手工打造的,絕不是鐘乳石那種天然形成的東西。
這東西的突然出現,把他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心里有了種不安的感覺。
他用手電照那個東西,他這個距離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那是一個桶狀物,兩頭稍細,看著還像一個爐子。
是不是爐子也得看過才知道,胡天舉著手電慢慢靠近那件東西,很快他看清楚了它的全貌,才感覺虛驚一場。
那個東西不是爐子,而是他一直在找的鼓。
它和胡天廟會中見過的鼓形狀差不多,鼓皮,鼓釘,鼓的弧度都是一樣的。只是中國的鼓是紅色的,而它是黑色的。
鼓皮用黑色的鼓釘固定,鼓皮的邊緣也清剪裁整齊,是整張向外翻著的,看上去給人更粗獷的感覺。
這個難道就是菜花說的太鼓?它怎麼放在這里了?
這麼輕易找到鼓胡天有些興奮,急忙回去回過頭,“菜花你過來一下。”
通道里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菜花走過來站在鼓邊看了一會,“是太鼓。”
她的聲音有些異常的冷靜,面容也有些肅穆,和之前只是冰冷大有不同,她的突然轉變讓胡天有些猜不透,只感覺她似有心事。
“你還好吧?”
菜花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我只是好久沒回家鄉了。”
睹物思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胡天知道她一定沒說實話,她的表情,聲音太不正常了。
“胡天你發現了什麼?”
劉霜和顧清 也過來了,菜花嘴角動了動閃到了陰影里。
這讓胡天更確定她有心事,但是在劉霜顧清 面前也不好說破。
“我找到了武藏敲的鼓”
顧清 點了點頭,“確實是太鼓。”她沉默了一會,“胡天你不奇怪嗎?為什麼鼓要放到這個地方來敲?”
胡天想了一會,又看了看周圍,天然的拱形環境,得天獨厚的演奏大廳。
“他應該是想聲音更大。”
“不,他是向洞里什麼人在傳遞信息。”
傳遞信息?顧清 的話又讓胡天吃一驚,用最原始的方式?
武藏讓胡天越來越猜不透了,胡天到島上已經九死一生了,地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這麼拼命上島只為了進洞敲鼓?
這事情太不合常理,武藏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些無頭公案用常理根本推斷不出來,一點頭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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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武藏的鼓可是找到了。
“我們能不能住在這?”
“你的意思想守株待兔,等武藏來敲敲?”
顧清 一點就透的聰明,和胡天配合的很默契,什麼事一說她就明白。
胡天長出了口氣,現在只差對這位不熟悉的對手,更深一步了解,只有這樣才能更有把握。
“你能不能和我詳細說說武藏?”
“武藏是一名專替鈴木家執行隱秘任務的忍者,等級是中忍,據劉福說他對《萬川集海》有很深的造詣,所以實力不容小覷。”
顧清 說的一堆話,胡天一句沒听懂,他對忍者的等級還只知道火影忍者,什麼風、火、雷、電,念幾句咒語把敵人就消滅了。突然出來個中忍,完全把他說懵了。
還有那個《萬川集海》就更不懂了,听著像武功秘籍,難道忍者都是一本書訓練出來的?
關于這樣的話題,胡天根本插不上言,只能看向菜花,她還躲在黑暗里,也不知道她在沒在听大家說話。
“你光听你說的這些,我理解不了武藏的武力。”
胡天這話是說給菜花听的,他希望她能 解釋。她的武功路數有忍術的成份,應該很了解忍者。
菜花果然明白了胡天的意思,“忍者的分工更多基于經驗和技能,歷史上也只有模糊的劃分。分成四個等級,上忍又叫頭目,負責戰略制定、情報統籌,通常出身忍者世家。
中忍是執行者,帶領小隊執行任務,兼具戰術能力和實戰經驗。下忍是基層,負責偵察、潛入等基礎任務,多為新人或輔助角色。
最後一個是特殊技能者,如醫藥、火藥、偽裝專家,這個是按專長劃分的,也可以不算分類。武藏是執行者,而我是特殊能力者。”
菜花把家底都曝出來了,可見已經不拿胡天幾個人當外人了,她這家底曝的也詳細,胡天基本听明白了。
武藏的武力值是中上級,算是高手,確實得小心應付。至于菜花,她就是不說,胡天也猜出她是特殊能力者,她最拿手的是偽裝。
不過他們的功夫路數胡天又不能用國內參照,畢竟不是一個系統。
胡天想了想又問︰“《萬川集海》又是什麼?”
“《萬川集海》是甲賀流忍者藤林保武整理的集大成的忍術秘典,一共有二十二卷涵蓋忍術理論、實戰技能、戰略思想、工具制作等,分為五大核心部分。”
“練成《萬川集海》會不會很厲害?能打的過我嗎?”
“和你打,什麼意思?”
菜花沒明白胡天的意思,胡天只是想建個參照系,好能更好理解武藏。
“這樣說吧,我的意思是武藏能和咱們誰武力相當?和我差不多嗎?”
“就你還想和他打?”菜花頓了頓,“咱們這里能打的過他的也就元貞吧。”
菜花一句把胡天徹底懟熄火了,武藏和元貞武力相當,胡天在元貞手下一招都過不去,這不是等于說胡天打不過武藏嗎?
再說就算元貞能打過武藏,現在又去哪找元貞,他在地下河消失不見了。不過說來奇怪,無貞生死不明,怎麼顧清 從來沒提起過?好像她一點不擔心,她真是個怪人,親戚丟了一點不著急?
胡天偷偷看了顧清 一眼,她還像往常一樣站著,臉上表情也沒變化。
這些女人心里都藏著秘密,一個比一個難猜,並且沒有一個正常的。
胡天決定不去想顧清楚的事了,還是想想怎麼抓武藏吧。
他讓三個女人先原地休息,休息夠了,又讓她們都藏到黑暗中去,洞穴和外面不同,外面得找掩體藏,而洞穴隨便找個暗處就行了。
大家都藏好了,洞穴又恢復了安靜,胡天關了頭燈,靜靜的感覺著外面的細微變化。但是等了很久,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胡天藏不住了,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明他判斷錯了,這個山洞要什麼沒什麼,一直這樣耗下去,不活活餓死。
他站了起來,正想叫大家進洞里去找,中間的太鼓突然自己響了起來。
那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有時重有時輕,就不像人能敲出來的,加上周圍安靜的環境,讓鼓聲顯得特清楚,鼓聲每敲一下,胡天的心就會跟著跳一下。
從胡天藏起來開始就沒進來人過,這一點他非常肯定,但現在鼓自己響了,難道是武藏的鬼魂來敲的?
胡天越想越怕,不敢去看擺放太鼓的地方,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但這樣僵著也不是事,事情總得面對。胡天慢慢的轉過頭。
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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