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
听到那道聲音的瞬間，白綿的思緒被吸引開，也轉過頭，看著門外笑著看向自己的人露出了燦爛的笑意。
“衛組長，早安。”
……察覺到是“岳父”來了，林顯福也緊忙站起身，打了聲招呼。
時隔數月再次見面，林顯福看到，衛世平的胡子似乎有特意修整過，頭發也沒有凌亂地散落在後背，而是簡單地挽起在後腦。
理所當然的，也沒有赤裸著上半身，而是好好的穿好了衣服，制服款式與容珊穿的款式類似，區別在于沒有帽子，身後的龍也更大了幾分。
“林顯福，好久不見。
嗯？你的實力似乎居然……”
衛世平說到這里時，微微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下來。
“跟上次一樣沒有變化”，這句話他實在說不出口啊。
“咳咳！”
心中明悟，林顯福笑著打圓場:
“這段時間以來，在異想武裝跟戰紋方面，托了白綿的福，收獲良多。
實力相比之前，應當能表現得更好了。”
末了，他還感慨的說道；“我已經十分的滿足了，衛組長。”
話雖謙虛，但其實“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嗯。”
衛世平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多，與他兩人打過招呼後，他的視線緩緩看向了孟章。
林顯福已經注意到，在衛世平進來之後。
不，在他來之前，孟章就已經沉默了下來，沒有說任何話。
這是因為剛才的話題不想讓他知道嗎？仔細想來，剛才的話語斷的地方有些突兀啊。
就仿佛是刻意回避著正確答案，說了什麼，但跟沒說差不多那樣的感覺。
“你找他們兩個要聊什麼？”
從外面趕來的衛世平，顯然從其他人口中知道了，孟章特意找了他們。
在他看來，這倒是有些許稀奇了。從來不跟白綿有過多交流的孟章，居然也會找她說話？
“只是在聊一點不值一提的往事。”
孟章斟酌著措辭，緩緩說道“你的事情忙完了？”
衛世平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一言不發。眼神深邃又別有意味，像是隔著渾濁的水面，觀察底下的魚群。
但是……孟章一如既往的，毫無破綻。
眼看自己的問題沒有被回應，孟章緩緩坐直了身子，視線在一旁受限于氣氛，“識趣”地沉默下來的林顯福跟白綿兩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淡淡笑道
“衛世平，在小輩面前，就不要擺出這麼可怕的表情嘛。”
他在扯開話題，衛世平心知肚明，但這話也確實提醒了他，身旁還有兩人在看著呢，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養女。
斟酌過後，衛世平緩緩別過頭，看向有些許不知所措的白綿，臉上再次露出了笑意
“白綿，你們的話題結束了嗎？”
“嗯……嗯。”
白綿眨了眨眼，遲疑地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出去吧。”
衛世平最後再看了一眼表情不為所動的孟章，隨後移開視線，朝林顯福示意，一同離開房間。
林顯福會意，識趣地走到了白綿的身後，推著輪椅，轉身便跟著衛世平離開。
很快，房間只剩下了依舊坐在椅子上沉思的孟章。
“嘖……衛世平。
難道，‘父親’都是這麼難纏的家伙嗎？”
孟章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捏了捏眉心，無聲嘆了口氣“真是，無法理解。”
他緩緩靠在椅背上，雙眼看向天花板的位置，略有失神。
擠壓在心中多時的沉重回憶，偶爾還會在腦中閃爍。
……
“孟章……拜托你……”
回憶之中，熟悉到仿佛與白色服裝融為一體的人，貿然換上了不合身的鮮血紅裙，用一種痛苦到難以言喻的口吻，與他說著讓人費解的話。
“帶走白綿，照顧好她……遠離我。
也遠離其他姓‘白’的人……”
這種帶有明確理性與邏輯的話語，真的是瀕臨“失控”，已經產生激烈戰斗的人，能說得出來的話語嗎？孟章短暫地遲疑了一瞬。
——你到底做了什麼？
孟章猶記得，自己問了她類似于這樣的問題。
但從她的口中，得到的回應卻讓他感到失望。因為那除了凌厲且強大的一擊以外，別無答案。
戰斗依然在繼續，並未因為他們的交談有所改變。
結果的最後，勝者是在資歷與實力方面，都遠勝于不穩定狀態的她的自己。
但那勝利……談不上甘美。
因為從結末之中，孟章察覺到了“第三方”的插手，那是除了他與衛世平，跟她之外的“第三方”。
何時來的，目的為何，孟章一無所知，但是……或許是因為受了重傷的緣故？或是因為那個神秘的“第三方”出手的原因？
她恢復了些許理智，在喘息的間余，她對孟章吐露了一個有趣的話題。
“神選……會來臨。第三次的‘清洗’。”
孟章停下了腳步，沉默地看向狼狽不堪的她。
“而這一次，除了被選中的人外，我們什麼都不會留下。
世界將走向滅亡，為了避免這一點，我在用自己的方法……去努力，孟章……我與你的目的一樣。或許手段不被人所理解，但我依舊……不會放棄。”
在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其實是一樣的人。
面對諸如犧牲少數人，選擇多數人能幸存之類的難題面前，他們無疑會選擇後者。
正因如此，孟章才能理解，她當時心中的決意與執著，而選擇了放她一馬，任其負傷逃走，至今杳無音訊。
盡管只是一點渺茫的希望，但孟章選擇了給予機會。
因為……都已經做過了這麼多的嘗試了，也不差這一個了，不是嗎？萬一，成功了呢？
唯獨因此而受益活下來的“大多數人”，無法苛責他做出的選擇。
因為在結果看來，他們是“苟活的共犯”。
當戰斗了結，後事結束後，孟章基于先前所拜托過他的話語，嘗試留意起了“白家”的人。
——也就是，白綿的母系家屬。
並最終，讓他發現了些許“不太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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