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銀手鐲”交接完畢,白綿又把早已申請好,且跟手鐲一起帶來的“縛影黑布”一並交予了林顯福。
再次收到這件異想武裝特制褲子),林顯福心中對她如此掛念自己,頗為感動,口中道謝不已。
白綿微笑著,輕輕搖頭,“不用客氣,作為被搶救過來的重癥患者,為我的主治醫師送點薄禮,並無什麼出奇的。”
“呵呵……”
林顯福聞言,也笑了起來,點點頭。
緊接著,兩人又聊了幾句後,白綿眼看時間不早了,便問起了林顯福目前的打算。
關于這一點,為了避免家人遭受波及,牽扯進來,白綿提議他暫且在研究所的區域住一段時間,觀察一段時日。
再不濟,為了以防萬一,去朱雀坊安排的公寓樓住一陣子也好。
聞听此言,林顯福認真思忖片刻,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提議挺不錯的。其實我也有類似的想法。”
盡管此時把銀手鐲戴在了身上,但經歷過先前差點失控的遭遇後,林顯福心里懷揣的不安也依然存在。
他無論如何也不希望,也在極力避免著,最壞的事情真正發生。
“我想在這邊住一段時間,但是在那之前,”
林顯福說道︰“我想先回一趟家里,拿點東西。
順便,也用手機報個平安什麼的。”
沒記錯的話,家里現在還放著他的手機、腕表,還有“灰黯之衣”呢。
既然先前與她們說了“出差”的借口,那這些隨身物品還放在家里,不會顯得很奇怪嗎?
“手機……沒在你身上?”
當听到林顯福說起手機方面的事時,白綿愣了一下,說道︰“奇怪了,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朱雀坊跟子公司的人有去過你的家里,為你收拾了一點行李,裝模作樣地帶了回來。”
“但當時我記得,他們沒有找到你的手機以及腕表那些東西啊……于是他們暫且推論,那些隨身物品可能已經被靖怡的紫焰焚毀了,所以才沒有出現。
我也一直以為,你把它們帶在了身上來著……”
“……怎麼可能?”
林顯福愣了一下,微微皺起眉頭,“我當時沒帶這些東西出來,或許有人替我收拾過現場吧。”
“嗯,有這個可能。”
白綿點頭認可,心里與林顯福一樣,同時想到了某人的存在。
“也許是甦倫娜吧。”
白綿說道︰“難怪她當時見到我的時候反應有些奇怪,照此來看,或許是發現了點什麼才會這樣……看來無論如何,你還是得回去一趟了。”
“嗯。”
林顯福的猜想也許她所差不多,在離開閣樓之前,他依稀記得听到過甦倫娜的聲音來著。
或許在自己離開後,她進來過房間,然後順便收拾了起來吧……
照此來看,甦倫娜在這件事中替自己打掩護,也是多少出了點力的,林顯福對她的印象稍有改觀。
決定已經做下,林顯福看了眼時間,心里頗有些歸心似箭。
已經臨近23︰00了,按照時間推斷,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家人應當早就睡下了。
若只是悄悄回去看一眼,順便收拾東西,應當不會有人發現。
“白綿,我想現在回去一趟。”
念及此處,林顯福吞了口唾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就是那個……缺些路費……”
從病房醒來的他,可謂是身無分文,所有錢都留在了家里和手機里,想要回去都費勁。
“到了最後,還是只能找她要路費,真是讓人無奈的生活啊。”林顯福暗自感嘆。
白綿怔了怔,旋即莞爾一笑︰“不用,你若是想回去的話,我可以讓司機送你過去。”
“甚至還包來回。”
白綿眨了眨眼,心里已經在想好,趁著他回去的這段時間里,收拾出一個可供睡人的房間來,等他一回來,剛剛好無縫餃接,立馬休息。
“這怎麼好意思呢?”
林顯福聞言一怔,下意識推脫起來,但很快就敗于白綿的糖衣炮彈之下。
緊接著,不等他多說什麼,白綿為了著手安排座駕的事情,由柳雁秋帶離了病房。
臨走之際,白綿又細心地叮囑了幾句話語後,指著床旁邊的櫃子里道︰“已經配備好一套衣物在那個櫃子里,你等會解下了繃帶後,可以穿著它回去。”
“嗯,我知道了。”
林顯福點頭,心里的感激與感動愈發濃郁。
他意識到了,似乎醒來之後,自己一直在受人關照來著……
“不是說了嘛,不用道謝……我們……”
听到他這麼客氣,白綿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後緊抿嘴唇停住,搖搖頭,與柳雁秋一同離開了病房。
笑著目送她離開,大門合上之後,林顯福低下頭,看著自己被繃帶纏縛得嚴嚴實實的身體,緩了口氣,用鋒利的指甲,從胸口部位一劃而下,在腹部停住。
只听得“咯 ”一聲悶響過後,繃帶應聲而解,露出了他線條勻稱,輪廓明顯的赤裸上身。
“確實恢復了……”
點了點重新長出的肌膚,林顯福呢喃了一句,旋即搖搖頭,開始換衣服,以及穿上“縛影黑布”。
這件異想武裝一接觸他的皮膚,便迅速變換形態,包裹住下半身,隨後順便也把戴在腳上的那枚鐐銬也纏住,將其隱藏在褲腳之下。
隨後,林顯福把解開鐐銬的鑰匙,放進了應自己的意識使用,在大腿兩側出現的一個拉鏈小口袋里邊,拉回拉鏈。
放在身上的衣物里,著實不夠安全,唯有放在“縛影黑布”的口袋里,才是真正的安全。
關于這一點問題,隨身帶的手機沒有絲毫損壞,早已證明了這一點。
脫去病號服,換回了一身干淨的衣物後,林顯福來到了病房的衛生間,注視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中映照出的他,有著一頭細碎的黑色中長發,面容白淨,五官分明,一如既往的挑不出瑕疵的帥氣。
而在眼眸的虹膜中央,那抹象征理性與錨點的金色,依舊將淡淡的紅色壓制在邊緣一側,與先前別無二致。
“我還是我,什麼也沒有改變。
即便化為灰燼,險些失控,但在一切的最後,這副身體的控制權,依舊是我的。
並且,以後也只會是我……”
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後,林顯福撇開思緒,低下頭用雙手接水,洗了把臉……洗完之後,門外便傳來了白綿的聲音。
“阿福,我都準備好了,你現在就出發嗎?”
“嗯。我這就過來。”林顯福應了一聲,熄燈大步從病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