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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綿分別之後,林顯福坐車自回家里,與家人共處相聚,共享安寧且不提。
次日清晨,與家人一同吃過早餐後,林顯福在家與母親閑聊了一會兒,目送她出去上班後,林起身收拾好碗碟,擦干桌子,無所事事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背靠在柔軟的沙發靠墊,身體埋入沙發之中,林顯福又變得無聊起來了。
“現在的工作其實也挺好的,環境與同事之間的關系都很不錯,就是閑下來是真的閑啊……”
林顯福嘆了口氣,隨手打開了電視,打算刷刷劇什麼的,度過今日的悠閑時光。
只看了沒一會兒,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林顯福唰地一下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下意識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顯示此時正是早上十點鐘。
“這個點誰會來找我們家啊?”
便尋思著,他站起身,解除了刻意壓低至比常人稍強一點的感官,隔著門聆听對面的動靜。
僅僅听了兩秒,林顯福便搖頭失笑起來,暗嘆自己想的有些多,最近遇到的事太多,整個人都變得驚弓之鳥了。
林顯福收了能力,快步走向門口,隨後打開了門,門外穿著便裝,拎著東西的中年男人便映入他的眼簾。
——那正是高庸。
“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警察先生?”
看清來人,林顯福笑著打趣道︰“我記得我最近可沒有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啊。”
“豈止是沒做壞事,簡直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高庸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把手里提著的幾大袋東西一提,“這些東西有點重,現在方便麼?我們進去聊?”
“方便。”
林顯福笑笑,側身讓過,讓高庸走進來後關緊了門。
入屋後,兩人在沙發上落座。
林顯福備好兩人份的茶水,看了一眼四周,確保兩人的聲音周邊鄰居听不到後,才問道︰“怎麼了?今天這麼有空過來找我?”
他倒是沒有過問高庸怎麼知道自己的住址,畢竟查這玩意這對于警察來說,太過簡單了。
“其實也沒啥事。”
邊說著,高庸輕咳一聲,在林顯福奇怪的目光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四周後,膝蓋猛地一彎,就要跪下——
“臥槽!”
一看到他那個樣子,林顯福吃了一驚,情不自禁爆了一句少有的粗口,噌地站起身就伸手按住了高庸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動作。高庸的力氣哪里比得上林顯福?因而沒能下拜成功。
“你干什麼?”按住他的肩頭,林顯福哭笑不得地罵道,“這不是讓我折壽嗎?”
上一次被人跪拜,林顯福依稀記得,自己還是作為“馬賽克教士”在倫敦營救那些被狼裔捕獲的俘虜那會兒。
那些無辜的人們,在親眼目睹了狼裔的殘暴行徑後,本就心里惶恐無比。
因此對于忽然出現在現場,將它們絞殺的“馬賽克教士”視若神明的代行者,並因此改變信仰的人也有幾個,因為當時林顯福听懂了他們用激動地口吻,在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這位大人,您就是我的上帝”,“我的余生將銘記您的拯救,xx教無法拯救我,但您做到了”,等等讓林顯福感到窘迫,最終落荒而逃的話語。
——當時的那些人的反應,就跟現在的高庸一樣。
“我已經找朱雀坊確認過了。”
高庸的眼眶有些發紅,深吸了一口氣,“林顯福,果然是你救下了那些受困于昏睡癥的人們吧?包括還有我的家人,也是拜你所賜,得到了拯救。”
“謝謝你……林顯福。”
高庸吸了一口氣,又改口道︰“不,或許該叫你玉皇大帝?”
“……那個稱呼就算了吧。”
眼見高庸的表情十分認真,這反倒讓林顯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真被你一臉嚴肅的這麼稱呼我,我也受不起啊。”
“怎麼說呢……就是感覺有點怪。”
“嗯,好吧。我明白了。”
高庸點點頭,隨後感到有些疼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了自己被死死按住的肩頭。
林顯福眨了眨眼,收回了手,輕咳了一聲︰“剛才有些被驚到了,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高庸也笑了,坐了回去用手輕輕捏了一下,一股疼痛霎時從肩頭傳來,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倉促之下,林顯福也有些沒收住力,高庸即便經過鍛煉,但畢竟也只是比常人強一些的體魄,自然無法抵擋得住他的怪力。
“我給你治吧,咳咳。”
說完,林顯福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泛著綠色的熒光,輕輕點在高庸的肩膀上。
剎那間,高庸的肩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退痛苦,沒兩秒便已經變得恢復如初了。
“早有听聞你的能力十分特殊,但今日親身感受,我才發現他們還是說得有些收斂了……”
高庸有些驚訝地擺了擺肩膀,與剛才相比,真的一點痛苦都沒有了,頓時大為驚嘆。
林顯福笑了笑,不置可否。
看高庸揮動手臂的姿勢,他的心里想起了自從結識以來,曾經也有過類似的“誤傷友軍”的經歷……
但與當時不同,林顯福已經具備了自己解決傷口的能力了。
“……道謝的話,就不用說了。”
回想起曾經的趣事,林顯福搖頭笑了笑,“高庸,你我都這麼深的交情了,不必如此客氣。”620章的交情)
“你就給我的行為打個分吧。”
林顯福微笑著,朝他伸出手,“對于我的表現,你能打幾分呢?警察同志。”
“啪!”
高庸抬起手,與他伸出的手擊掌,通紅著眼眶嘀咕道,“十分,林顯福……真的,謝謝你!”
“噓。”
豎起一根食指停在唇邊,林顯福笑道︰“分數已經打完了,此事就算過去了,不要再提起了。”
高庸默默點頭,旋即與他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