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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閉合，直升機上。
羅監兵懷里抱著對現狀搞不清楚，仍在抬頭張望的團子，坐在了兩人的對面。
彼此之間間隔半米，剛才臨關門時，沈君衍朝白綿比劃的手勢，自然也被他所看到了。
一邊輕撫放在腿上，溫暖的毛茸茸的橘貓，羅監兵視線沒有看向他們兩人，沉聲說道︰“沈君衍，將此事告知更多人，也毫無意義，那不是他們該插手的事情。
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事情的？”
說罷，他輕輕打了個響指，束縛在沈君衍嘴角的那股氣流瞬間消散，她大張著口，汗流滿面地喘了幾口氣，才算是緩了過來。
“說吧，我們的時間還長著。這里只有我們幾個能听到。”
羅監兵平靜地說道，又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一團透明的氣流快速將三人一貓包裹其中，生生開闢出一片僻靜的空間。
原本在耳邊彌漫的直升機槳葉攪動的喧囂轟鳴，也徹底消失，整個世界靜的的嚇人，仿佛除去他們三人之外，再沒其他人類存在一般，詭異無比。
“羅……羅殿主。”
急劇地喘息了幾口氣後，沈君衍吞了口唾沫，抬眼看向冷漠的羅監兵，“果然，你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要隱瞞大家？”
在昨晚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下場後，沈君衍就已經在思考，該讓更多的人知道現在的事情。
否則的話……等她被控制住之後，那些潛藏在背後的黑幕，將無從揭曉，當時機來臨之時，只能被動地面對，而無法做出應付的準備。
羅監兵沉默不語。
沈君衍喘了口氣，恢復了些許精神，沙啞地繼續說道︰“為什麼不告訴大家……世界已經處于瀕臨毀滅，分崩離析之際，災厄不日將至？”
“以及……以及你們在背後做出過的努力？
我無法理解你們的做法，有更多的人知曉，不是才能思考出更多的對策嗎？”
“越多人知曉，越容易散播恐慌，我們賭不起這個代價。”
羅監兵平靜地說道︰“而相關的準備，我們從未懈怠。
你們手里一直著手的研究，就是對策之一。但是，沈君衍，你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
听到這句出乎意料的話語，沈君衍頓時為之一怔。
剎那間，她的心中閃爍起諸多關于研究的細節，以及成果，以及每年的科研會上，其余的九人組成員給予的報告，心里猛地一顫。
“我的研究項目是……‘異想體的成長與存在形式’。白綿所負責的是‘異想武裝的多樣化、制式化’。
其他的成員負責的方向也不盡相同，難道，這些……”
沈君衍怔在原地，低聲呢喃著。
“……沈君衍。”
羅監兵並沒直接回答。
他抬頭看向沈君衍，眼神變得十分嚴厲，再次重復了一遍先前的話語，口吻中帶有幾分遺憾︰“你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沈君衍肩膀一抖，眼神低垂下來，渾身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久久沒有開口。
武鴻罡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中滿是垂頭喪氣，低頭不再言語，心里只在默默祈禱著。
——這場審判……還是趕緊結束吧。
事已至此，共犯之一的武鴻罡，已然無話可說。
——
送走羅監兵與被收押的兩人，以及團子之後，在回去的路上，再等到治療開始，到正在治療的現在，白綿都在思索著，沈君衍臨別之時，透露出的手勢含義。
無論從何種角度解讀，那應該都是“一”的意思。
只是剩下要思考的是，一什麼？
是按照日期理解，一個月，還是一年？
每當思考到這時，白綿就會不自覺地仰頭看向窗外。
此時的外面，陽光如此燦爛，一切都風平浪靜的模樣，會可能是在不久之後迎來“末日”？
那樣的事情，與其說匪夷所思，不如說是極度可笑吧……
“還在想剛才的事？”
治療收尾階段，林顯福收了能力後，輕輕捏了捏白老師的小腿，發現她還在發著呆，毫無反應。
看到那副側臉，林顯福心里頓時明白，或許她還沉浸在不久前與沈君衍交流的話呢。
“嗯……”
听到林顯福的話語，白綿緩過神來，心神有些許不寧地點了點頭，“總感覺，有些在意。
當時她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說假話，以及羅殿主忽然插手進來，終止了我們的交談這一點，也是十分可疑。”
“你這麼一說，倒也確實。”
林顯福在白綿的輪椅身旁拉了一張小矮凳坐了下來，與她並列坐著，嘆口氣道︰“關于那句古怪的話語，孫婧怡那里也曾听到過，之前還沒有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只當無意義的囈語看待。
現在想來，恐怕跟沈君衍說的話也有些關聯。”
白綿點了點頭，眉頭依然皺著，沒有說話。
“不過，若從字面意思去理解的話，‘神選將至’，會不會是一種另類的選拔神明的形式？”
林顯福笑著說道，“畢竟你想啊，這種話語听起來不就跟那些什麼選拔賽的口號類似麼？只不過現在選拔的是‘神’罷了。”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無法想明白的是，假如真是一種選拔的形式存在。”
白綿嘆口氣，憂心愁愁地說道︰“選出結果之後，會發生什麼？
既然是選拔形式，那應當會有復數的‘選手’參與才對，他們又會發生什麼事情？選拔的標準與意義又在哪里呢？”
“這些……都是未解之謎，已知的情報實在太少了。”
白綿默默想起了羅監兵緘口不言的模樣，又嘆了口氣，“羅殿主似乎知道點什麼。但是看他的模樣，似乎是不打算說了。”
“嗯……”
一同見證了羅監兵當時的表情，林顯福也深有同感地點頭，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會知道此事的人選。
“既然羅殿主知道，那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宿主知道？比如說其他的1階宿主什麼的……”
林顯福眼神閃爍著，朝白綿暗示著什麼，“你懂的，白老師。”
“唔……”
听到這話，白綿怔了怔，心里很快回想起某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