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往的二十多年人生中,林顯福一直是個十分講素質,且文明的人。
從他的口中,幾乎沒有听到過髒話,或是因一時憤怒而脫口而出的辱罵。
無論是兒時遭受侮辱的時候,還是被人孤立的時候,林顯福縱然會生出不滿的負面情緒,但他很少會表露出來。
俗話說,麻繩專挑細處斷,苦難專挑苦命人,用來形容林顯福的境遇或許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厄運總是接踵而至這一事,卻是經常能見到的。
在苦難中磨礪而出的麻木,積壓多時的憤怒與怨氣,才成就了現今的林顯福。
正因經歷過,在看到武鴻罡此時表現出來的表情後,林顯福很快分辨出來,那張臉上表露出來的是濃郁的“幸災樂禍”。
那是針對誰?是針對自己此時的痛苦嗎?
亦或是針對于得知了白綿此時的境遇才產生的?
若只是針對自己的話,林顯福無所謂,但若是針對後者的話……
——“啵!”
內心之中的某一處被狠狠觸動,心弦被彈動,一股無形的壓力從林顯福平靜的表情之下狂涌釋放!
正對著——臉上表情曖昧的武鴻罡!
在那股威壓的震懾下,武鴻罡的表情僵硬了下來。
“這……這是什麼?”
那股可怖的壓迫感,帶給他的感覺就好像面對著一頭壓低體態,露出獠牙,瞪紅雙眸,仿佛隨時會撲擊狩獵的可怕黑狼!
很快,冷汗,從他的後背滲出,將得體的黑色制服變得粘稠,與背脊黏連在一塊!
武鴻罡的四肢開始變得發麻,雙眼看向林顯福,內里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麼可能……不可能……”
汗如雨下的武鴻罡心里為之一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才多少階?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威壓?到底他娘的是誰給他評的階級啊!
這樣才4階?像話嗎?!
正當他為林顯福顯露出的攻擊性感到震撼的時候,卻見對方輕輕合上了雙眸,深呼吸後,又再睜開。
現在不是跟他扯皮的時候,林顯福冷靜下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但是,在那之前,最後的通牒必須贈予對方——
“武鴻罡。”
林顯福語氣平靜地說道,“你對我莫名其妙的敵意,我並不在乎。你們來研究所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在乎。
但是,若我發現……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如果跟你們有關的話……”
林顯福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你們兩個都跑不掉。
我會用自己的方法,得到該有的公道。”
盡管笑容溫和,眼神卻冰冷中充滿濃烈的威脅意味。
說完之後,林顯福看也不看他在原地發顫的身影,快步走進了研究所。
“……嘖。”
目送他的身影遠去,武鴻罡咂了咂嘴,緩了口氣。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
驚魂未定的武鴻罡,皺緊眉頭,心里琢磨道……
——
穿過門口,林顯福的身影出現在科研室前,很快被幾個科員上前湊了上來。
“林先生!您可算來了!”
其中一個科員滿頭大汗地焦急道︰“白教授出事了,目前處于昏迷狀態……”
“嗯,我知道了。”
林顯福進來就是為了找他們問情況的,此時見他們主動涌上來也不再廢話,簡單直接道︰“帶我去見她吧,麻煩各位了。”
“哪里的事,哪里的事……柳女士已經跟我們吩咐過,見到之後就帶您過去的……”
耳听著科員的話語,林顯福點點頭,視線卻掃向了研究所深處的方向,感應到對方平靜的動靜,不禁問了一句︰“今天你們有見到團子嗎?”
忽然的問題讓科員為之一愣,想了想,他搖了搖頭︰“好像還真沒有……今天光顧著白綿教授的事了,你一提起來,我才發現有些奇怪。
往常的時候,團子一大早就蹦出來跟大家親近了……不過我想,它可能還在睡懶覺吧……
林先生,怎麼了嗎?”
“沒什麼。”
林顯福頓了頓,收回視線,搖搖頭︰“不用在意,我們走吧。”
“嗯!”
——
在科員的帶領下,沒一會兒,林顯福來到了位于研究區域不遠的專用醫療室。
隨著距離的走近,林顯福的心情就愈加緊繃。
他感應到了,獨屬于白綿的氣息,以及她平穩的呼吸聲,就位于深處。
“林顯福!”
“你來了!”
眼看他走了進來,孫婧雨與柳雁秋三人站起身,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他。
柳雁秋則多少帶有一點愧疚,打了聲招呼後,便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林顯福點了點頭,視線從進來之後,就未曾從躺在床上的白綿身上離開。
“感謝諸位的殷勤付出。”
“神秘學主治醫師”來到現場,孫婧怡立馬開始清場,“自從白綿教授昏迷後,你們就一直在忙碌,接下來請諸位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大家的。”
情知他們有事要談,幾位醫生頷首,快速地收拾好東西,踱步離開,順帶還鎖上了門。
等她們出去了,林顯福輕輕伸出手,從床邊握住白綿柔軟細嫩的手,閉上眼,靜靜地嘗試起了自己的方法去治療。
——但是,得到的結果,卻跟在醫院醫治高庸女兒那時遇到的情況一樣。
這不是單純地依靠能力,就能痊愈的癥狀,林顯福無奈地做出了如此判斷。
“……告訴我吧,她現在的狀況。”
靠在床邊,定定地看了白綿幾眼,林顯福收回手,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中激蕩的情緒,才看向三人,沉聲問︰“以及,在這段時間,她都在干什麼?”
孫婧怡正欲開口,柳雁秋就語氣低落地說道︰“我來說吧。”
孫婧怡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退了回去。
緊接著,柳雁秋便將白綿這幾日的行程,以及在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陳述了出來。
其實說來也沒什麼復雜的,無非就是跟沈君衍一起,在進行一項研究罷了。
而那項研究,則跟“皇血”有關。
林顯福听到這兒,心里頓時明白,這件事畢竟涉及到白綿的母親,她會如此上心且熱衷地將它進行到底,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跟她陷入這種古怪的癥狀有些不符合啊。這是兩種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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