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
聊到這個問題時，林顯福沒有回避，也沒有閃爍其詞，而是采取了平和輕松，帶有笑意的口吻，說道︰“那次的事件，就讓它埋葬在回憶里吧。”
心中不起絲毫波瀾，平靜的說出想法，對他來說，正是與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別的證明。
“……”
郁曉青卻沉默了下來，頓了一會後，她諾諾地說道︰“嗯……但我只是想說，對不起。”
林顯福搖了搖頭，“不需解釋，我能理解。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再說了……”
這個話題的延伸，讓他想到了某個曾經糾纏妹妹的家伙。
林顯福嘴角咧起，微笑道︰“一味的糾纏，是有失風度的表現。”
郁曉青沒有說話，只是勉強地笑了笑，不再打算繼續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林顯福看了眼時間，便打算告辭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在心里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後，林顯福輕聲說道︰“我還有事，該離開了。”
“嗯。”
郁曉青沒有挽留。
也沒有理由挽留。
一切都結束了，徹徹底底的。
林顯福站起身，揮手告別。
郁曉青也站起身，與他告別，但在看到他轉身離去的身影，就仿佛在看著從指縫滑落的流沙。
那是她再也無法捉住的事物。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一句︰“阿福，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嗎？”
“當然。”
林顯福沒有過多的思考，也沒有轉身看她，平靜地說道︰“我們從來都是。”
——也一直都是，永遠都是。
但是，只是朋友。
“再見了，郁曉青。”
林顯福口中說著，心中卻同時在說道︰“再見了，我的青春，以及我的……幼稚。”
“再見，阿福。”
郁曉青輕聲應著，目送他漸漸遠去。
他的背影從人行道上消失，也將在往後在回憶中淡淡遺忘……
——
與郁曉青分別後，林顯福回到了案發現場。
“剛才那個是誰？”
正在替他照看團子的高庸看著他走過來，叼著煙好奇地揶揄道︰“嘖嘖，林顯福，你們似乎很熟？”
林顯福看了他一眼，淡定笑道︰“玉皇大帝的事你少管。”
“……”
高庸愣了愣，呸了一聲︰“你小子！我這是在關心你！”
“我知道，但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一個同學。”
林顯福笑著搖頭，隨後蹲下身，拿出貓包朝他腳下的團子招了招手。
看到林顯福的動作，坐在地上舔著爪子的團子頓時會意，起身搖著尾巴朝他走了過去，乖巧地費盡力氣鑽進了張開的貓包。
“嘖嘖，你這貓真是成精了！”
高庸看到了這一幕，感嘆不已，“話說回來，你怎麼帶著貓出門？”
林顯福眨了眨眼，對他的問題感到有些驚訝，“……高庸，你是不是很久沒去研究所了？”
“是沒去，那又咋了？”
高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才休了長假回來不久，沒有去過研究所，跟這有什麼關系？”
“嗯。”
林顯福點頭表示明白，隨後指了指團子，又指了指自己，笑道︰“那我告訴你好了，不用太驚訝。
它跟我一樣，都是‘宿主’，上個月帶回來的，目前養在研究所，今日帶出來‘散步’。”
“？”
高庸頓時愣住，嘴里的煙一時沒叼緊，掉落在地︰“啊？”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蜷縮在貓包里的那坨毛茸茸，實在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就在他兩人說話的時候，車萬鳴也跟其余的警員對接完成，走了過來，與林顯福交談了起來，敲定了匯款。
“真是沒想到……”
車萬鳴的臉色還有些發白，“我那棟樓里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林先生，您真的太厲害了。”
“沒什麼，只是基于職業道德，將事情盡量辦妥而已。”
林顯福搖搖頭，又聊了幾句後，見沒有自己的事了，便跟他們兩人告別，離開了現場。
——他還有地方要去呢。
為此，時刻牢記著時間。
——
再次背著貓包走到研究所的門口時，林顯福遠遠地就看到了一道身影坐在輪椅上，眼神頻頻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來。
而在這道身影的身後，站立著柳雁秋。
隔著老遠與自己對視了一眼後，她的嘴角有一剎那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隨後又很快平息。
捕捉到那一抹笑容，林顯福原本平靜如水面的心情就像被落石震蕩，泛起波瀾，心髒開始漸漸加速起來，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
原先步行需要5分鐘的路程，被他壓縮到了一分鐘。
當穿過一切，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林顯福放下貓包，蹲下身去，靜靜地注視著她姣好精致，化著淡妝的臉龐，臉上露出了笑意。
看到他在笑，白綿的嘴角仿佛也被渲染一般，也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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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坐在門口？”林顯福柔聲問。
“唔，忙的久了，想曬曬太陽歇一歇。”那熾熱的眼神讓白綿有些吃不消，支吾著說道︰“……剛出來沒多久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並不是特意在等著自己。
柳雁秋靜靜地听著，嘴角也掛起笑意，蹲下身抱起了從貓包鑽出來的團子，輕咳一聲︰“我去喂貓了。”
說完這話，她抱著團子離開了。
留下兩人面對著面，沒有說話。
但即便如此，兩人都沒有感到尷尬，心中蕩漾的，唯有相同的想法，那便是為相見而感到由衷的喜悅。
但林顯福不打算放任沉默下去，只听得他輕聲說道︰“白綿，我回去之後想了想，覺得你的診費還是給的不太夠。
……我現在可以多要一點嗎？”
白綿靜靜听著，臉上的表情有些許動搖，但很快又被她壓抑了下來，吸了口氣說道︰“這樣……好吧，誰讓你是‘林醫生’呢？
診費的高低，自然由你決定。
我せ我允許了。”
話音剛落，林醫生輕輕張開手，將同樣朝他張手的患者緊擁在懷里，兩顆劇烈跳動的心髒相撞，共織出一陣美妙的韻律。
——在這一刻，林顯福真正確認了，白綿與任何人都不同的地方。
與她見面時，心中總是洋溢著喜悅，仿佛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匯聚在此處。
這是有別于別人的，最為明顯的區別。
兩人緊緊相擁，久未松開，隨後。
埋在他身上的白綿，鼻子忽然一動，敏銳聞到了一股不屬于他的氣味。
“你的身上怎麼有股香水味？”
白綿疑惑地問。
“呃。”
那一瞬間，林顯福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心虛……
未完待續。26號請假一天，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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