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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收容血液的事情結束後，當天下午1914。研究所的一間房間內。
“好了。”
在房間里一堆樣式繁雜的儀器面前，白綿停下了手中的忙碌，扭頭朝著正躺在不遠處的白床上的孫婧怡，說道︰“靖怡，檢查已經結束了。你可以起來了。”
聞听此言，孫婧怡從病床上坐起，穿回自己的衣服，一邊扣著紐扣，一邊問道︰“教授，結果怎麼樣？”
听到這個問題，一直在旁守候的孫婧雨也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白綿，眼神中隱隱有著期待。
在朱雀坊的事情結束後，孫婧雨對妹妹的狀態始終感覺到不放心，因此在解散之後，強硬地將其拉到了研究所，再做一次相應的檢查。
此時的她正如病患的家屬，唯有“專家”的診斷，才能讓她徹底放下心來，而孫婧怡拗不過她的決定，最終選擇了順從。
于是，她們就來到了研究所，做起檢查來。
“唔。”
白綿坐在電腦前，注視著屏幕前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起伏的波浪線圖，人體透析圖，思索了片刻後，開口道︰“就結果而言，我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你的狀態與上一次體檢時一模一樣，十分健康。”
她側過身，面對著孫婧怡兩姐妹，雙手交疊放在腿上，認真說道︰“我覺得，那股對你發起攻擊的意志應該已經沉寂了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再有問題了。”白綿建議道，“但我個人依然還是建議你，這幾天不要再去朱雀坊，盡量避免與那股血液所逗留過的地方產生接觸，比較穩妥。”
“我明白了。”
孫婧怡坐在病床前，乖乖應了一句。
其實她對自己現今的狀態也有數，對這個結果心有預料。
孫婧雨聞言，總算放下心來的點點頭。
“話說回來，林顯福當時也在場，並且昏迷了10分鐘？”
結束了這邊的事後，白綿開始問及其余的事情，“為何他不跟著一起來呢？”
“……據他說，他對自己的狀況十分了解，覺得不必多此一舉也可以。”
孫婧怡老實回想起當時的事情，轉告道︰“當時他的表情十分從容，我覺得不像假話，教授，我想應該不必擔憂。”
白綿沉默了幾秒，隨後點了點頭。
“話雖如此……但是下次見面時，也要給他做一次體檢才行。”白綿暗中已然做出了決定。
緊接著，這個話題便就此揭過，白綿又問起了其他的事情︰“靖怡，你當時就是觸踫了那抹血液的殘渣，才出現了那種狀況麼？”
“嗯。”孫婧怡回想當時，認真點頭道︰“在觸踫之前，我的身體毫無異樣。因此十分容易判定，毫無疑問，就是那抹血液所引起的……”
“唔。”白綿得到了再次確認後，心里又開始思考著。
8年前，離羽朱雀的宿主孫靜月也是經歷了那樣的狀況，但強度要比現在嚴重許多，最後導致了失控。
當時的狀況也與現在有些類似，而血液的源頭，是“血皇蝙蝠”。
白綿不禁聯想到，難道，這一切都是它在背後搗鬼嗎？
——但，很快。
她否定了這個結論。
因為血皇蝙蝠的宿主，也就是自己的母親暴走的事情發生在離羽朱雀之前，間隔很長時間。
在孫靜月失控的那個時候，關于血皇蝙蝠的所有痕跡都早已被處理干淨，兩者之間若說有所關聯的話，屬實很牽強。
在兩人的注視下，白綿不經意間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這種說到一半開始思考的習慣，孫婧雨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因此沒有打擾她的思路，也都安靜了下來。
“這種血液被人體容納之後，會轉變為血皇蝙蝠的下位吸血鬼，而在楚思芸的體內時，她卻沒有遇到跟孫婧怡一樣的狀況。”
由此白綿可以大致的推論，那陣古怪的囈語，被觸發應當是有條件要求的。
——孫婧怡的位格是當時在場的宿主之中最高的，那麼，難不成是因為位階的原因？
這一點，倒是挺有可能，因為在運送與處理地上的殘渣的途中，唐孤與陳航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可見這陣囈語是有前提要求的。
但是白綿此時更加在意的是，那抹血液既然本當是給下屬轉化所用，血皇蝙蝠按理來說不可能會設下什麼陷阱才對……畢竟殘害下屬，于她而言又有何好處？
若照這個方向推論……白綿很快想到。
“發出囈語的源頭……或許不是血皇蝙蝠。”
“而是某種異想體在它的身上留下的痕跡，就像我身上的傷口一樣，是一種條件反射，被動觸發的媒介之物。”
而那種痕跡，污染了血液的源頭，其痕跡恐怕流經了血皇蝙蝠身體內的所有細胞。
其影響之深遠乃至于，就連遠隔萬里之外，離體之後的血液都逃不過那陣污染的影響。
白綿推斷，這種污染應當是長久存在的，最終在一次意外的狀況下，被今日的孫婧怡所觸踫，且最終發生了那種意外。
“……若是只有高階宿主或者異想體才會有所反應，就連觸踫血液也會產生那樣的狀況的話。”
白綿慕然間想到了一個猜測︰“那‘血皇蝙蝠’其本身……是否也代表著它也被其所影響？”
想到這個猜測的剎那，女孩的心髒開始怦怦直跳，又開始將其他的事情聯想起來，試圖找到他們之間的共同點。
——“血皇蝙蝠”白韶妍，是忽然開始產生暴動的，在此之前毫無征兆。
那種超乎尋常，且難以觀測的暴走，在多年之後，也發生了一次……那就是孫靜月的失控。
白綿的心髒忽然一緊，猛然間意識到自己捕捉到了一絲共同點，心跳聲開始愈加快速起來。
“我真是笨蛋……”
女孩在心中痛苦地哀鳴著，這兩件事之間都是極為罕見的高階宿主暴走的事件，自己卻沒有將他們一直聯想到一起。
白綿的手指不經意間絞在一起，指尖發白，下唇無意識緊抿。
——有沒有一種可能，白綿聯想到，“血皇蝙蝠”白韶華，與“離羽朱雀”孫靜月都是因為同一頭異想體的影響，才產生了失控？
換言之，她們被同一頭神秘的異想體攻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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