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倉促的通話
面對白綿提出的請求，柳雁秋有些糾結起來。
按照正常來說，其實是不行的。
因為科研組的核心，包括白綿在內的9人，為了安全考慮，被禁止接觸特制儀器外所有的電子產品。
如果必須有要使用的情況下，周邊需要有高階宿主看護。
之所以會有如此規定，是因為在多年以前，曾出現過一個神秘的異想體宿主，通過使用跟電子器械相關的手法，擊殺了數位核心科員的案例。
那起忽然發生，又戛然而止的案件，經過如此長時間的發酵，依然未能捉住對方的馬腳。
自那之後，內部對此尤為謹慎，不僅將對方列為高威脅度的目標，還把科員都分散開，命高階宿主全程保護。
白綿作為九人之一，理應明白當中道理才對。
只是……看到對方殷切せ糾結的表情時，柳雁秋實在開不了口拒絕。
“……好吧。”
想了想，柳雁秋默然嘆了口氣，點頭說道︰“不過我有一點請求，希望您遵守。
那就是請求您不要講太久，因為每多接觸一分鐘，危險就有可能成倍增加。”
“嗯。我答應你。”
白綿輕輕點頭。
“……嗯，我就在門外，如果有事情的話，立馬叫我進來即可。”
柳雁秋看到她答應下來，便扭身出去，把門也關上了。
內間于是只留下了白綿一人。
在這片燈火通明的安靜房間里，白綿與他曾留下過許多經歷。
在上一個月，幾乎每隔三天左右，他們就會來這里進行特殊治療。
而在經過了如此多次的治療過後，白綿感覺自己的腿部傷口已經有了明顯的松動跡象。
留在全州的這段時日里，她每日閑下來時，都會按照慣例，做十五分鐘的康復訓練，嘗試用意識去重新掌控腿部的肌肉，並已得到了一點成果，現在她的十根腳趾，已經有兩根可以勉強動作。
“嘟……”
白綿呼了口氣，把滿腔思緒塞回腦中，撥打了林顯福的電話。
電話很快撥通，屏幕那頭傳來了他經過電子聲修辭的熟悉嗓音，“白綿？”
“是我。”
白綿嗯了一聲，嘴角洋溢著笑意，柔聲說道︰“你現在還好嗎？”
“嗯，比昨晚已經好上許多。”
與她說話的時候，林顯福的音量會下意識壓低，“我媽已經安全了，牢你牽掛，感謝。”
“不用謝啦。”
白綿輕輕搖頭，略顯沮喪地說道︰“我其實也沒能幫上什麼忙，這一切都是你的努力，阿福。”
“即便你沒有親臨現場，但你還是成功幫到我的。”
林顯福笑道，“在我糾結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的時候，在我糾結于我的行為是否會被人所誤解的時候……白綿，是你的擔保，給了我不顧一切朝前邁進的勇氣。”
林顯福認真說道，“事實上，我在之前的胡思亂想時，已經把最壞的結局都已經設想好……
在那種狀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長時間維系理智。
雖然那種瘋狂的設想最終沒有發生。但是我覺得，在我的內心深處，你的存在，你的話語，一定也在潛行默移中影響著我，驅使我最終踏上了正途。
……謝謝你全程都選擇信任我，白綿。”
“……”
電話那頭，白綿默然，听完話後心情有些復雜起來，一時失了言語。
“好啦……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林顯福看她沉默下來，立馬扭轉了話題，“詳細的內容等我回來與你說吧。
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嗯。”
白綿輕輕點頭，雖然對方看不到就是了……
緊接著，兩人開始閑聊起來，如往日一樣，似乎總有著說不盡的話題，這股平和愉悅的氛圍，也在數分鐘後停止。
“……一不小心說的有點久了。”
聊著聊著，林顯福忽然提起一事，“白綿，我沒記錯的話，全州跟我這里是有時差的，你那里現在應該是凌晨了。
你還不困嗎？”
“呃……嗯，還好，今天的工作比較忙。我還又不困。”
听到這個問題，白綿頓時有些慌張起來。
白綿怎麼好意思說在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地等著回探的消息，隨後收到消息之後又迫切地希望听到他的聲音呢？
“這樣啊……”
林顯福心頭頓時想起，她白天不是說自己今天休息嗎？哪來的工作還能忙到晚上？
但是听她慌張的語氣，他也沒好意思戳穿對方，畢竟對方是自己的老板，想幾點睡就幾點睡……
“嗯，就是那樣。”
白綿呼了口氣，給予了肯定。
“即便如此，你也該去睡覺了。”
林顯福同時還想起了其他事，“畢竟，你不能長時間接觸電子產品才對。”
林顯福還記得，她曾經給自己說過的，由于一起來歷不明的離奇襲擊事件，導致她從此被禁止接觸電子產品，並且不能離開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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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時間）昨夜的電話結束後，冷靜過後他就已經有些後知後覺地想到了這一點。
只不過當時的電話有些匆忙，沒能開口說到此事而已。
“嗯？”
聞听此言，白綿不由得一怔。
這一點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因為她正打算說起這事來著，在聊天的途中，她還默默計算著時間。
是啊……白綿在心中感慨地想道，他總能在某些事情上面，理智地制止住。
跟自己被心中躁動的情感所折磨不一樣，阿福總能快速判斷出什麼事該做，什麼事當下不該做……白綿自嘲地想著，嘴上嗯了一聲，柔聲答應了下來。
算下時間，現在的通話時間也差不多五分鐘了，也確實該停止了。
“嗯，那先這樣啦。”
白綿柔聲應著，隨後又以極細的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我……我等你回來。”
她的聲音細如蚊蠅，但哪里逃得過林顯福的耳力？
“一定。”
林顯福笑著說道。
“那再見啦……”
白綿呼了口氣，頗有些戀戀不舍地打算掛斷電話。
“嗯，再見。”林顯福笑著回應。
而就在這時，就在白綿將要掛斷電話時，從林顯福的那邊，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強烈的拍門聲。
“林！你的房間在這里吧？我來了……”
這道聲音是——在早上听過的那個女聲！
噌的一下，白綿從輪椅上坐直了身子，心髒慢跳了一拍，正要再說話時，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忙音……
——電話掛斷了。
“誒？那是誰……？”
白綿攥緊了手機，放在腿上，緊咬下唇，心亂如麻。
什麼房間？進房間干什麼？他們要干什麼？
“太多的東西沒有問完，還新增了一個疑惑。
這下反而更不好睡著了……”白綿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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