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
孫婧怡從衣袋拿出自己的紅色手機，笑道︰“白教授，你太久沒有接觸現代的電子產品了，現在的時日，沒有人出門是不帶手機的。”
“唔。我確實很久沒有接觸過了。”
白綿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笑道︰“上次接觸還是挑手機的時候，說實話，我對自己的眼光沒有太多的自信，所以淨往貴的選了，我想既然貴，自然也有它貴的理由吧……”
雖然他拿到手一個月就弄壞就是了，後續又買了一台一樣的送他，因為看第一台他還挺喜歡的，所以沒有過多的思考。
“選手機……”
孫婧怡眨了眨眼，白教授是不被允許使用產自研究所之外購置的任何電子產品的，她還能買給誰？
“咳咳。”柳雁秋在旁適時輕咳一聲，打斷了她們的話語。
意識到自己有些說漏嘴，白綿收斂神色，變回那副平靜的表情。
孫婧怡頓時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但並未多問下去。
“對了……”
坐車途中，孫婧怡有些閑不住，又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教授，據說在倫敦漢宮那邊，出現了一些惡劣的殺人事件，風聲已經傳到了我們的組織這邊了。
不知您有沒有得知？”
孫婧怡感慨道，“據說有四十以上的人在一夜間被殘忍地殺害了，疑似怪異作案。
現在大英政府在封鎖消息，網上與線下的信息渠道皆被捂嘴。但即便如此，也有一些蛛絲馬跡傳流傳了出去。眼下不知形勢如何。”
“殺人事件？在倫敦？”
白綿搖了搖頭，快速從話語中提煉到了一些關鍵的詞語，心里頓時一緊，林顯福不就在倫敦那邊嗎？這些事件他有沒有被席卷而入？
越是思考，白綿的心中越是不安，手指下意識絞住，置于腿上。
“我沒有听過。”
白綿不安地說道，“但基于避免影響力擴大的考慮，這種事情會被迅速鎮壓，順便填平風波才對。它們有正在召人處理嗎？”
“據說是有的，政府動作很快，已經對歐洲的超凡總部發去邀請，請求專人處理。”
孫婧怡作為組織內部的頂端戰力之一，即便是她不想了解這些瑣事，信息也會自然地傳入她的耳中，故此了解的較為多一點。
“有沒有尋找他國的外援？”白綿問道。
“沒有。”
孫婧怡搖了搖頭，“這畢竟是倫敦的門面，還是首相的居所附近，發生這樣的事件，他們的反應盡管再大，也不好尋找外援吧。
抹不開這個臉嘛，可以理解。”
“都打在臉上了，還尋求外援解決……不就顯得他們很遜嗎？”
“也是……”白綿略一思索，也大致了解了他們的反應緣由。
“白教授。”
正說話間，在前方開車的柳雁秋輕聲開口，“我們到地方了。”
白綿聞言，停下閑聊，環顧起四周。
這里是位于研究所之外三公里的地方，地勢較為偏僻，少有人經過，正適合白綿待在此地。
“那我就先下去了。”
孫婧怡遞上自己的手機，解開了屏幕，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扭身下了車。
而柳雁秋早在這之前，就下車站到數百米之外，給予了她充足的隱私權。
兩人遙遙相望，微笑著注視著留在車里的白綿。
“唔……真是的，其實不必離這麼遠。”
白綿看了她們一眼，輕聲嘟囔著，拿起手機，點開屏幕的電話選項。
至于林顯福的電話號碼，白綿回想起來毫不費力。
在入職的時候，登記個人號碼跟住址這些都屬于基本內容，白綿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早已爛熟于心。
在708分，通往倫敦的電話響起悠揚的鈴聲。
白綿略顯緊張地呼了口氣，等待了數秒後，電話被接通了。
“哪位？”
熟悉的嗓音傾吐著陌生的話語，白綿從未听過他如此淡漠地聲音。
“阿福，是我。”
白綿起初想表露身份，但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有必要。
林顯福記得自己是誰，也像自己一樣，熟悉對方的聲音。
“白綿？”
果不其然，短暫地錯愕以後，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
在只有一人的車內，當對方如自己預料的那般認出自己時，白綿感到了一絲喜悅。
“沒錯。早上好呀∼啊，不對，你那邊現在是夜晚吧。”
但很快，她又把自己的情緒壓抑了下去，下意識捂著胸口，柔聲道“好久不見。我今天恰好有空，于是想打一通電話，了解一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滿心歡喜的白綿打電話過去，本想給他一個小驚喜，卻不料，說完此話，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
正當她心有不安時，林顯福吸了口氣，情緒低落地說道“我媽被怪物捉走了。”
“嗯……誒？”
白綿大腦霎時一片空白，猛然在胸前攥緊了拳頭，愣了一下，過了幾秒後，語氣變得焦急起來“誒？誒？那必須快把她救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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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對方是什麼身份？有線索嗎？”
如果不是腿腳無力，白綿听到這話下意識得跳起來。
他們母子之間的深厚情誼，白綿那是一清二楚，此時對方被捉走後，林顯福卻表現得如此淡定，反而讓她感到更加的不安。
“現在情況如何？你那邊需要幫助嗎？”
比起林顯福的平靜，白綿焦急地嘟囔道，“我可以請距離倫敦最近的員工去幫忙。
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開口，不要憋在心里……”
林顯福沉默了一會，旋即低聲笑了，語氣多了一點溫度，“謝謝你如此為我著想，白綿。”
“如若說幫助的話……我想請問你，如果我在倫敦大開殺戒的話，回國以後，會有什麼懲罰等待著我？”
“……”
白綿沉默了下來，“如果只是殺怪物的話，不會有懲罰的……”
“如果波及到普通人，或者說來不及救人，或者說他人因我而死呢？”
白綿攥緊拳頭，思索了幾秒後，呼了口氣，認真說道“不會有懲罰。”
“你在倫敦的一切行為，皆有我的授權與指示。
你只是听從指揮的士兵，而我是指揮官，遇到特殊情況時。你在現場有對應的執行權。
以我之名，你的對外行為由我兜底，由我對上解釋。
而對你，我只有一個請求。”
白綿語氣略顯低落地說道，“平安回來，然後與我如實說明，不得隱瞞，好嗎？
……林醫生。”
“……”
林顯福沉默了片刻，艱澀開口“謝謝你，白綿。
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的。”
“嗯！”
得到他的承諾，白綿安心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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