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听到林顯福的話語,甦倫娜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好不容易才繃住沒有被逗笑。
“咳恩。”
甦倫娜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林,關于這點,它確實沒說。
不過……這個說法我倒是認同的。”
“謝謝你的夸獎。”
林顯福禮貌的笑笑,“不過……我沒有听說過你啊。不妨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如何?
當然,我指的是,另一層身份。”
“重新認識下,我的名字是甦倫娜.魯索。”
甦倫娜頓了頓,繼續說道,“聖識教廷,十二聖者之一。”
“聖者?”
林顯福好奇問道,“這是你在教廷的職位嗎?”
“不全是,但你就當是那樣好了。如果按照常規的分級類比,我大概在3階的位置。”
甦倫娜輕聲說出的話語,讓林顯福唯一一怔。
3階……等下,十二聖者?像她這樣身份的,還有十一個?
“我之前見過的克里斯托,它也是聖者嗎?”
“嗯,它位于聖者的排序中游,而我是下游。”
甦倫娜坦然說著,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嗯,大概的內容,我明白了。”
林顯福輕咳一聲,稍微擺正了表情,又問道,“那麼,你打算跟我聊什麼事呢?”
“你似乎對這些一點也不驚訝?”
甦倫娜眨了眨眼,繼續說道,“淡定的就好像在跟我聊下午吃什麼一樣。”
“那是因為,我已經習慣了。”
林顯福聳聳肩,“……並且,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其實,他真正的想法是就連“阿列夫.零”都見過了,那見到它的眷屬又有什麼好驚訝的?
“呵呵……實際見到你後,你比我想的要有趣,林。
坦白說,如果不是玉瑩的話,我根本不會跟你見面吧。”
甦倫娜直勾勾地看著他,“……一頭被異種寄生的人形怪物,居然盤踞在我的甦娜身邊。
如果不是克里斯托曾經說過的話,我絕不會……允許你留在她的身邊。”
“……你這樣貶低我不太好吧。”
林顯福無所謂的笑了,“因為這樣說來,你們那位‘ ’也連著一起被罵了啊。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聖識教派”的內部沒有異想體宿主的存在,它們視“異種”為異端,對身上寄宿有“異種”的人沒有好感,甚至厭惡這點倒是不難理解。
從那幅壁畫的內容,以及她們中午聊天的時候,甦倫娜不時會說出的一些,讓林顯福浮想聯翩的話語,在他的心中還是拼湊出了一點關于他們的信息的。
盡管那內容並不是他樂意想听的。
只是此時讓林顯福感到奇怪的是,“聖識教派”明明仇視異種跟宿主,但是“吸血鬼”卻來者不拒?難道它們就不算是邪惡的一種麼?
“那位存在……早已超乎你我的想象。”
提及此事,甦倫娜的表情變得虔誠了不少,“ 絕不是跟你們一個檔次的人物。”
是吧,這點我也認同,林顯福心里這麼想,嘴上卻說道,“但在我看來,我們的內核都是一樣的。”
“……我不想跟你辯駁這些話語,因為那很無趣。林。”
甦倫娜溫柔地看著在大腿上睡著的甦玉螢,“我只是想和你說……我十分的重視甦娜,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到她。即便是你也休想。”
“我不會傷害她的。”
林顯福對她的話語表示理解,搖了搖頭,“我們……是一家人。”
何止是不會傷害,當她遇到麻煩的時候,自己也會挺身而出,這一點在此前的經歷中已經得到了多次的證明。
“……”
甦倫娜沉默,對他的坦誠與平靜似乎感到有些許意外,一時沒有接話。
“比起那些,我其實比較好奇的是。”
林顯福指了指甦玉螢,“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甦倫娜搖了搖頭,“甦娜不需要知道這些,她只需要在我的另一面,好好生活就好。
跟姐夫一起,或是跟其他人一起也罷,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要她能平安幸福……即可。”
“但如若她遭遇了不測或者危險,我會趕到她的身邊,粉碎一切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這代表你無法見到她哦。”
林顯福點出了其中的問題,“你們有著如此深厚的感情,卻無法見面,無法知心知底的相處,你會覺得不甘心嗎?”
“……只要是最終的結果,能對她好,我不在意。”
甦倫娜毫不猶豫的應答,說完又看了林顯福一眼,“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呢?
你的事情難道就有對家人坦然相告麼?你跟我之間,又有何不同?”
“……不,不對,還是有些許不同的。你們會有失控的那一天,而當你們失控的時候,你們的利爪會率先對著家人下手,關于這一點,我在以前的經歷中屢見不鮮……”
聞言,林顯福沉默不語,對她的話語無法開口辯駁,也沒有辯駁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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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在害怕被家人抗拒,被家人畏懼的那一幕。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會做出什麼來,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打包票。
——正因如此,在倫敦的這幾天以來,他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壓抑自己的想法,壓抑自己的行為舉止一定要“貼合人類”。
時刻緊繃心神,預防展現出超凡的一面……坦白說,這樣挺累的。
甦倫娜說的沒錯,在隱瞞自己的事情方面,自己跟她其實並無什麼區別。
“不過,那一天的到來或許還很遠。”
甦倫娜說完之後,嘆了口氣,“但即便如此,我的甦娜身邊終有一絲危險……看來我要考慮是否要調離教區,去到離她更近的地方了。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我的甦娜。”
“隨便你。”
林顯福對她的話語不置可否,換了個話題道,“在中午的時候,你離開那麼久,應該不只是去上廁所吧?回來的時候,你的身上多了一股鮮血的氣味,你去做了什麼?”
“鮮血的氣味……啊呀,你的鼻子還真靈。”
似乎是找到了一絲共同之處,甦倫娜的態度緩和些許,還有心情開著玩笑,“難道就不能是去處理女性隱私麼?”
林顯福無語的看著她,“可是,那些血的部位在你的手跟臉……呃,我無意冒犯,只是處理女性隱私應該犯不著臉上都有吧?”
“呵……”
甦倫娜看著他一本正經又感到有些無語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告訴你也無妨。
在海德公園的時候,我發現了一絲異樣,那是屬于狼裔的氣息,它在人群之中,多看了我們這邊一眼,十分古怪,因此追上去處理罷了。”
“果然……”
這個答案跟林顯福心里想的差不多,只是狼裔為何會在那里駐留,並且還朝自己這邊看來呢?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麼?
“我無法理解那群怪物的目的,也並不關心。”
甦倫娜坦然道,“只要見一個殺一個,這樣就不用去揣測它們的目的了。”
“哈,你的做法倒是和我一樣。”
林顯福聞言,也笑了起來,“看來你跟我還是有一絲共同點的嘛。”
“這都是……為了家人,為了甦娜。”
甦倫娜平靜地說道。
就在他們兩人說話間,枕在甦倫娜大腿的甦玉螢睫毛顫動,口中發出呻吟,像是要醒來了……
于是乎,林顯福跟甦倫娜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默契地把剛才的話題全部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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