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秉面帶疑惑地詢問道︰“不知韓霍將軍官居幾品?還有那梁俊如今身在何處呢?”
韓霍見狀,連忙拱手作揖,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在下現任從七品武節郎,兼任八品忠勇郎一職。至于梁俊,他目前擔任都統制,官居正七品武功大夫,兼任西府軍後軍統制,現居榆次縣。”
言罷,韓霍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緊接著又補充道︰“不過,不管怎樣,他的官階都比您要低,見了您自然是要磕頭行禮的。”
說罷,韓霍迅速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施禮,朗聲道︰“鄙人因身著重甲,行動不便,未能行全禮,還望大人海涵!”
隨著韓霍這一舉動,他身後的一眾手下也紛紛效仿,齊刷刷地跪地向吳秉行禮。
吳秉見狀,並未擺架子,而是微笑著擺了擺手,和藹地說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隨後,他轉頭看向韓霍,接著說道︰“煩請將軍帶路,帶我去見見那梁俊。”
韓霍聞听此言,趕忙應道︰“遵命!大人請隨我來。”說罷,他起身引領著吳秉,與自己的隊伍會合一處,一同踏上了前往榆次縣的征程。
一路上,眾人風餐露宿,日夜兼程,歷經三日,終于抵達了榆次縣。
然而,當他們進入縣城時,眼前的景象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是一座殘破不堪的縣城,原本就不甚富裕,經過戰火的洗禮後,更是變得一片狼藉,餓殍滿地。
無數面黃肌瘦、半死不活的老百姓,或躺或臥在城牆腳下,看上去令人心生憐憫。而那城門,雖然敞開著,但卻顯得異常冷清,仿佛這座城市已經失去了生機。
至于護城河,基本上已經被填平了。
看到韓霍回來,一個城門口的校尉強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滿臉焦急地問道︰“韓老五,援軍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韓霍面露苦澀,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援軍我根本就沒找到,倒是踫到了一個前來求援的人,他現在要去找梁俊談事情去了!”
老校尉听後,臉上的苦澀之色更濃了,長嘆一聲︰“唉,那就讓他們去談吧!我真是想不明白啊,咱們安木兩年前發兵北伐。
那時候可是氣勢如虹,一路勢如破竹,收復燕雲十六州萬物競發的壯舉仿佛還歷歷在目呢!可如今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連皇帝都被敵人給抓走了!”
眾人心情沉重地順著主干道緩緩入城,街道兩旁一片淒涼景象,傷兵們和饑民們混雜在一起,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走著走著,終于來到了一座衙門前面,韓霍停下腳步,指著衙門對吳秉解釋道︰“吳元帥,這里就是梁俊都統制辦公的地方了。”
吳秉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座衙門,然後對韓霍說道︰“你去讓人通傳一聲,就說我有要事要與梁都統制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