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怎麼，你還真想為你的主人出口惡氣嗎？”
極力保持病態的冷靜，紅蓮甚至還有嗤笑一聲的余韻。
並且，紅蓮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呵~別開玩笑了，看看現在的他！那副喪家犬般的模樣，如今的黃楓，真的還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嗎......？”
雖然在紅蓮含笑貶低黃楓的瞬間，無上曙光便當即加大灌注了刺入紅蓮胸口之利刃的魔力豪炎，但紅蓮還是強裝不為所動的，與無上曙光侃侃而談。
宛如拼命隱藏現實層面真實的窘境，也要依舊不惜通過自己的智謀才略。
謀途通過幾乎無異于“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拉攏心儀伙伴的“厚黑”陰謀家......
盡管先前過的日子，甚至都難以博取他人的莞爾一笑。
但最起碼在這個時候，得盡自己最大可能將自己打扮得富麗堂皇！
至少，起碼不能露出致命的馬腳......
緊接著，紅蓮接下來的話便佐證了他的態度︰
“放棄追隨黃楓的步伐吧！加入我，加入如今即可斷定勝利必將屬于我的我！”
“只要你加入我，我會賜予你想要的一切！無論是世界的一角還是大成後獲得神只的資格，我都可以滿足你！”
紅蓮雖是仍然感受著胸口熾熱的灼燒之苦，太陽穴持續不斷的抽動還在提醒紅蓮，自己的全身都在拼命的試圖反抗！
毛孔盡數打開，尤其是背部，海水倒灌般向外猛擠出一茬又一茬的汗水......
但是異于紅蓮當下糟糕至極的身體狀況，紅蓮那雙琥珀紅的眼楮，卻是炯炯有神的凝視著無上曙光！
哪怕紅蓮自身的頭顱早已呈現“不可名狀之濁色”，哪怕眼前的無上曙光也早已呈現“身首異處”的狀態......
但架不住紅蓮深信，紅蓮堅信——
自己包裹在“不可名狀之濁色”下那眼神中的綽余與不羈，一定會突破次元的隔膜，傳遞給無上曙光！
無上曙光是明白的——
無上曙光清楚的知道紅蓮正對自己許諾了什麼。
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點了頭，等待著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姑且先不論那些籠統的，包含金錢、權力、聲望等相合于一體的，所謂“世界一角”。
或許對于紅蓮這等存在而言，那些看起來，听起來都“雷聲大雨點小”的身外之物，對于他們而言並不具備像樣的吸引力......
但是紅蓮對自己的下一個允諾——
所謂獲得“神只”的資格，就大不一樣了！
不同于天堂的眾神自打誕生的那一刻起，便在神王黃楓的授權下，坐實了神只的身份。
對于聖華憶杰瑪大陸的凡人們來說，此等身份足以驅使眾生趨之若鶩，喪盡家財，不死不休！
試問，何人不想一窺天外之天？
試問，何人不欲縱橫一步登天？
試問，何人不喜無垢長壽同天？
忽的，紅蓮竟是被自己隨口承諾的話語，點撥感悟出另一層次的靈感——
當第四次千年之戰主戰場再次重歸凡間之際，自己何不謊稱聖華憶杰瑪大陸的某處，出現了成神的一縷因果感悟或是天神指引？
接著，便只需悠哉悠哉的坐山觀虎斗。
笑看凡人們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所謂“天道”，而拋棄道德捆綁的枷鎖！
徹底舍棄自幼修行的向上向善，眾生相食相殺，徹底將聖華憶杰瑪大陸煉化為另一個絕望恆生的地獄深淵......
當真是我在深淵打拼的時間太長，腦子都不怎麼靈光了嗎？
要是我早在第三次千年之戰的時候，就能靈機一動的想出如此精妙絕倫的辦法，我又何須親自掛帥出征，鋌而走險走這麼一遭？
然而，就在紅蓮不禁開始意淫因凡人的貪婪導致凡間化作人間煉獄之時，無上曙光淡漠卻極其嚴肅的聲音突然自耳畔傳來︰
“我當然知道黃楓並非無所不能的存在。即便是他，在面對至親之人生死離別的場面時，也會暴露他最不堪，脆弱的一面......”
說罷，眼前的無上曙光鏤空的鎧甲一動，像是直面自己眼中黃楓的不足般，反倒更挺直幾分胸膛，以不輸紅蓮的決絕氣勢再次說道︰
“若非如此，我也定不會橫空出世，成為你眼下最棘手的絆腳石！”
隱約感受到紅蓮牙齒咯吱摩挲聲愈發肆意，無上曙光終是補上最後的一句。
而也正是這一句話，讓紅蓮徹底明白，眼前的無上曙光究竟是多麼的“此子不可留”！
也徹底讓紅蓮下定決心，要在此將這或將成為第四次千年之戰最大妨礙的存在，徹底抹殺！
能讓紅蓮如此鐵了心的，也就只能是這一句了︰
“對于我來說，跟隨黃楓的步伐，要比憑借什麼下三濫的手段獲得神只什麼的重要得多！”
似是察覺當下紅蓮的軀體對于灼燒愈發具有耐久性。
雖不知道紅蓮是通過什麼方式獲得這般神通，但無上曙光猛然發覺光憑自己那迸發的魔力洪流，大概是殺不死紅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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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早在編輯徹底反駁紅蓮的措辭前，無上曙光就在細微的為轉換攻擊方式而做著準備。
默默收斂著利刃魔力噴涌的同時，分割部分回收的魔力化作能在短時間內打磨利刃的磨刀石，希望在雙方徹底撕破臉的瞬間以物理的手段終結紅蓮！
只見，無上曙光雙手發力，而又尤以懸空的左手氣勢更為浩大，直指紅蓮面門而來！
“接招——紅......”
話音一頓，無上曙光猛地發現，自己竟是不知于什麼時候起，身子陡然一僵——
竟是一動也不能動彈！
然而，在下一刻，幾乎交疊于無上曙光同步的話語忽的被無上曙光理清，紅蓮剛剛好像說的是︰
“巧奪天工......”
而就在無上曙光恍然間意識到自己企劃敗北的瞬間，烙印在無上曙光眼里的一抹異樣的漆黑，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叫無上曙光將視線移開......
帶著連再度開口都略感吃力的嗓音，黃楓沙啞的聲音再度從身首異處的無上曙光之口中傳來︰
“紅蓮，想不到......你對空間元素的領悟竟能高到如此境界......”
烙印在無上曙光眼前的，是紅蓮空出來的左手。
只見，紅蓮的這只左手，正看似輕描淡寫般，百無禁忌的搭在無上曙光的利刃之上！
要知道，哪怕是未沒入紅蓮胸口的部分，其鋒利程度也絕非血肉之軀可以比擬的......
但若是僅僅如此，倒還不至于徹底激蕩無上曙光心中平靜的精神之海。
“畢竟我連空間之神都殺了，也盡數參透了他至今為止對空間的領悟。若是實力還不能就此突飛猛進，豈不是白費了空間之神的一片苦心？”
“你！說！什！麼！”
試想吧，連黃楓都未曾脫口而出的新式暴怒話語，竟是在這燦金色傀儡身上感受到了。
只要稍稍嘗試想象著將這鏤空的頭顱，替換為黃楓的面孔......
呼呼呼，似是眼見什麼令人愉悅的景象般，紅蓮滿意的勾起一抹詭譎的微笑，更是打從心底感到至高的歡愉！
用黃楓的聲線說出這般暴怒異常的話，和黃楓剛得知空間之神殞命于自己手上時那般，渾身熊熊燃燒復仇的火焰......
“果然，即便是實力水平再怎麼超然，心理年齡也不過才是個孩子。就連‘弱小的人連自己的死法都無法決定’的道理都還需要我來給你普及......”
想了想，紅蓮又無情的補上一句︰
“哼，不過就是按照黃楓‘那個模子’刻出來的傀儡罷了......”
紅蓮以不帶任何情感的語氣，如此喃喃道。
而無上曙光，卻是什麼也做不到......
是的，面對紅蓮吐出似是挑釁卻又似是真相的話語，無上曙光什麼也做不到。
然而，這還只是無上曙光自由無歸的其中一個理由罷了——
現在瓖嵌在紅蓮五指之上的，是單體強度甚至比肩......
不！不管是金屬稀有度，還是別的什麼其他都要遠遠大于這個自居人形神器的，無上曙光的刃芒！
會令無上曙光都不禁甘拜下風的神器，整個世界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而它們或許，又正巧在無上曙光君臨的不久前，紛紛齊聚在這片應倍感榮幸的空間內！
它們分別是︰破曉龍吟、終焉混沌、屠魔御龍！
而現在，悍然出現在紅蓮左手手掌的五道深邃刃芒，正是來自終焉混沌之上的劍刃！
而之所以，無上曙光會說紅蓮對空間元素領悟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紅蓮竟會對創世神賜予之神器終焉混沌，通過虛空幻魘施以空間之力，將終焉混沌的刃芒盡數集中于只掌之上！
不僅如此，細看下來，規整又隱約感覺空間元素魔力分布稍顯松散的細刃，條理間規劃得清晰異常——
就是那種即使手指彎曲，只差厘毫便成拳，也不會傷及一線之隔關節的絕佳掌控！
窺一斑而知全豹，由此便足以見得，紅蓮對空間元素領悟到了何種超然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宛如跨越時空，跨越次元般得到創世神的含笑點頭，紅蓮竟然當真成功的做到了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
如果，更進一步聯想——
若是紅蓮能直接憑借這空間之力將刃芒瞬間植入對方的心髒，大腦，乃至化作捉摸不透的某種“意識流”！
就單純憑借這樣的方式，不動聲色的污染他人的精神之海，從而徹底成為顛倒黑白，顛倒眾生，眾神的存在......
其結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瞬間，無上曙光自行中斷了這瘋狂卻細思極恐的荒唐，並下意識加大刺入紅蓮胸口的力道。
無上曙光竟是在第一次的交鋒，便感知自己的主人黃楓為何會對這樣的存在感到心力憔瘁了......
紅蓮，他是個十足瘋子！
還是個相當有能力，將他那盡數瘋言瘋語的妄言，化作現世現實的頂級瘋子......
然而，本實力足以逼停猛沖紅蓮力道的無上曙光，此刻卻只能稍稍拔出寸縷的利刃。
也正是這大可忽略不計的短距，竟配合著紅蓮在不知何時已悄然作虎口輕握住利刃的手，在這天地磅礡的空間劃出一道尖銳的咆哮！
“無上曙光，還有什麼手段就都使出來吧！免得臨了臨了，走在黃泉路上都試圖設法再一次絕望得飲恨西北。”
說罷，以玩味似的眼神看向那鏤空頭顱的同時，還不忘用手掌摩挲一陣微微顫抖的利刃。
此舉，使得先前那道尖銳的咆哮徹底成為被拍死在沙灘的浪花，徹底化作再育新花的落紅，徹底病作終將被遺忘的前曲一調......
然而，亦正如紅蓮所言之，無上曙光的實力水平當然不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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