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跟我所預料的差不多,在中午陽光炙熱之時,我們已經大致來到目標區域。
隨即便是在此下錨,耐心等待。
這艘大船不但有用巨石做的錨,同時還有一個遮陽篷,能夠很好的避免陽光暴曬。
就這樣一直等到傍晚來臨。
遙遠的天際邊,那噴射著長長尾焰的客機再次出現在視線當中。
並且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飛機在島上看時跟個芝麻差不多大,而就算來到其途徑線幾乎正下方,大小也頂多跟個花生差不多。
當時我臉就聳了下來,這個高速信號彈能起作用?自己都不太信。
只希望等夜班的時候,發射出去的曳光彈能醒目一些,這是我現在所有的寄托。
夕陽西下,我們在船只靠後的位置生起一小堆篝火。
我在這里鋪了一些防火防熱的材料,在風不大的時候生火完全沒問題。
烤了些肉干吃,船艙里除了各種肉干,還有一小罐白糖、烘干菜干、椰子、以及一罐今年剛收獲的稻谷。
這些物資足夠我們四人吃一個禮拜的。
隨著年齡增長,閱歷增加,以及以往受過的教訓,原本做事就仔細的我變得更加謹慎,做事之前習慣把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考慮進去。
深夜來臨,我跟安妮肩靠肩,躺在搖晃的甲板上看著星星。
小黑跟艾希這倆家伙,這一天簡直跟渡劫一樣,一開始嚇得像兩只驚了毛的貓咪,後來一頓吐,而此時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趴在甲板上蔫蔫的。
我十分能理解兩只旱鴨子,剛從陸地上突然跑到搖晃海面上的感覺。
他倆沒鬧著要回陸地已經很不錯了。
這海面上有一點好處就是沒有蚊子,這下裸露的皮膚終于迎來解放。
隨著在這里的一年時間過去,我的腿跟胳膊上面布滿一片一片的深的印記。
這些被蚊蟲叮咬的印記,很容易造成色素沉澱,尤其是那些芝麻大小的蠓蟲,叮出來的包消散後就像是一些丑陋的紋身,很長時間都消散不了。
我發現這種現象在其他村民身上很少見,不知道是他們對此免疫,還是因為膚色問題沒那麼明顯。
我們在海面上一直待了三天時間,這些日子天氣一直很給力,沒刮什麼大風也沒有下雨,船只停泊在海面上十分平穩。
這天夜里,終于又等到了那一架航班。
看見一閃一閃的小燈光,天上就像有一只螢火蟲飛過。
在這安靜區域,飛機引擎聲音“嗡嗡嗡”傳入耳中。
我握了握早就裝填好的信號槍,手掌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老天保佑,希望我們能被看見…”
很快,飛機在我希翼的眼神中飛到頭頂區域。
是時候了!
我舉起仿佛千鈞重的小巧信號槍,對著飛機方向扣動扳機。
“喀嚓…”
令我抓狂的是,這信號槍居然沒有絲毫動靜!
我連忙憑借篝火光芒檢查槍機結構,發現是擊錘那個地方的卡扣松開了。
這槍結構很簡單,擊發原理跟左輪手槍一樣,于是用大拇指壓下擊錘,松開手後擊錘回彈。
“砰!”
信號彈發射的聲音跟游戲里的不太一樣。
擊發的時候很清脆,就像是塑料零件斷裂的聲音,並且沒有類似放竄天猴的那種尖銳哨子聲。
子彈從出膛後就搖曳著閃耀的光芒,刺的我下意識的眯起眼楮,隨後又強忍著難受朝天空看過去。
這閃光彈很亮,並且飛行的速度比起一般子彈要慢不少,緩緩升高後在最頂端仿佛定住幾秒鐘,隨後掉頭開始下垂。
“啊就這樣?飛的也不高啊,這是民用版的信號彈吧...”
身邊的安妮同樣時刻盯著那閃爍的信號彈,見其開始下落吐槽道。
我心里同樣也感覺有些失落,這信號彈雖說在黑夜中點亮一小片海域,將這附近的事物映照的很亮,可飛行的高度實在有點太低了,感覺還沒有那種小型號的禮花彈打的高。
最主要的是其持續時間也不長,感覺就才亮了能有個十幾秒就後勁不足,隨後很快便熄滅了。
黑暗重新籠罩。
我感覺眼楮就像被蒙上一塊黑布,看不清周圍任何事物,緩了一陣才逐漸適應回來。
浪聲依舊,輕輕拍打著船身左右搖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它聲音。
......
“飛機上的人會看到我們嗎?”
...
過了一會兒,安妮呢喃道。
小黑跟艾希這兩個蔫兒茄子,在剛才我發射信號彈的時候也站起身子,驚詫不已的盯著那明亮、好看的“煙花”驚呼。
“肯定能看見的,實在不行咱們就遠航,這艘船完全夠用,咱們很快就能回去...”
我聲音堅定的朝安妮說著,其實剛才這一下自己也感覺沒什麼太大希望。
只不過心里一直抱有期待,說不定已經有人將這信號彈用相機記錄下來,或者已經幫我們撥打了救援電話。
總之,就算這些真的有人去做,我們也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夜里,我輾轉反側,思緒混亂的想入非非。
一會兒想想,如果求救成功,會是什麼人、坐什麼樣的船來接我們,會不會有直升飛機呢?
過了會兒又想,如果過了好幾天沒有救援出現,我們該朝哪個方向航行?過來時候的東邊,還是朝著北邊走?
食物跟淡水又應該帶多少呢,會不會踫上海盜之類的危險因素,總之,整個夜晚都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控制不住。
......
翌日清晨。
“什麼聲音...”
破曉時分,沒睡熟的我耳朵听見似乎有機器在轟鳴。
緊接著猛的睜開眼楮,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此時的光線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依稀辨認出東邊海面上有一個正在移動的物體,速度還不慢,方向正是我們這邊。
“快醒醒都別睡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我大聲嚷嚷著將三人全部喊醒。
小黑跟艾希兩人睡得很沉,他倆現在終于適應在船上的感覺,因此昨天夜里睡得格外香甜。
這倆人對此次航行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
只知道是要跟著我去我所居住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