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臉上的匪夷所思很快就化作了狂喜。
他可是見識過這神性物質的神異。
前些天,他打爆了那個石媧娘娘,獲得這詭異空間的時候,曾收獲了15點神性物質。
而僅僅15點神性物質,流轉全身四肢百骸的時候,有種渾身每一寸血肉都被洗滌之感。
簡直宛若脫胎換骨。
現在眼前這團神性物質雖然只有花生米粒大,但是這換算成數字點數,得有多少點神性物質?
如果弄到手,這是要發達呀。
江離眼楮都開始冒光了。
這時,井外的釣魚佬如同上次一般,為了引他上鉤,故意控制著那‘魚線’微微松開了那粒神性物質。
而後對他使眼色。
就等他出手,
而後將他釣取。
江離眼楮眯起,琢磨著怎麼才能讓對方分心,自己好趁其不備奪取神性物質。
對了,對方好像很需要信仰之力……
江離眼楮眯起,當時就有了主意。
隨後,他像是不小心,忽然釋放出了幾百點信仰之力,向著井口飄去。
井外那只眼楮果然瞬間被信仰之力吸引。
也在它分神的剎那,江離直接出手,空間之環施展,手從這端鑽入的同時,
下一刻精準無比的出現在釣線‘餌料’旁,妙到毫巔的收取了那粒神性物質,
同時,自己釋放出的‘餌’也飛快的收回。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井外的那只大眼楮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用來垂釣的神性物質就沒了,原本唾手可得的信仰之力也被收回。
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耍了。
當時就震怒的咆哮連連,震的井口能量顫動。
而江離這邊,在成功收取神性物質的瞬間,有悅耳提示音響起︰
“叮,恭喜玩家成功收取+225點神性物質。”
江離當時就陷入了狂喜當中。
之前15點神性物質,就讓自己近乎脫胎換骨。
而這次,自己居然一下子獲取了兩百多點的神性物質。
發達了!
對于洞外那釣魚佬的震怒,江離絲毫沒放在心上。
反而挑釁的送上最強中指!
有種……來咬我昂!
江離的挑釁,讓井外的釣魚佬更加震怒。
而後氣急敗壞的操控著那信仰之絲,不管不顧的席卷向江離。
只是先前都無法釣取江離,此刻亦是如此。
最終只剩下無能的狂怒。
江離樂滋滋。
心說誰還不是個釣魚佬?
你想要垂釣小爺,小爺我也能將你當翹嘴釣。
隨後,江離又靠著信仰之力維持著‘井口’不消散,跟井外那家伙一番斗智斗勇。
可惜,之後對方幾次垂釣,雖然信仰之絲一端纏繞的寶物很是不凡。
不是各種類似于至尊道骨的骨頭,就是血肉。
甚至于上次見過的那個竹片,一次就出現了兩片,饞的江離直咽口水。
可惜對方學精了,江離幾次用信仰之力釣對方,都沒有轉移對方注意力。
反而他一連幾次出手,沒有搶到‘魚餌’也就罷了,還差一絲絲被對方的信仰之絲纏繞拖走。
最終,
直到最後一絲信仰之力被消耗殆盡,那‘井口’沒有能量維持,徹底消散。
江離也只收獲了那花生米粒大的神性物質。
雖然已經算是收獲巨豐,但江離被踢出詭異空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罵咧咧。
接著就如同一個輸急眼的賭徒,迫不及待的想要獲得更多的信仰之力當賭資,好再入那個詭異空間,跟井外的釣魚佬一較高低。
不過江離很快表情就是一愣。
因為他發現這次被踢出那詭異空間,自己的神魂並沒有回歸肉身。
此刻站在古樹下,依舊是神魂狀態。
因為一側的枯樹,在神游狀態下,散發著濃郁的生機,樹冠如蓋,一枚枚樹葉都綻放著濃郁的綠意。
而在延伸向懸崖外的一根枝椏上,那位‘聶小倩’前輩,依舊如同往日那樣坐在上面,背對著自己。
晃動著潔白的玉足,青絲飛揚,宛若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江離眨眨眼,這女人一直這麼坐著晃腿,累不累。
江離心中正這麼腹誹著,一聲幽幽的嘆息傳來,接著……女人晃動的腿終于停下。
江離心里一個咯 ,對方難道听到了自己的心聲?
他偷偷的看向樹上的女人,發現女人正出聲的看向遠處一個方向。
江離不由好奇的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下一刻眼底就閃過一抹奇色。
只見那片天的盡頭,好像被一抹血光染紅。
呈現不正常的紅色。
好似有血滴落。
江離哪怕隔著老遠,神魂都能夠感受到濃濃的寒意。
天的那邊是哪里?
那里發生了什麼?
江離心頭不安,這時,樹上的女人幽幽的聲音響起︰“這大荒要亂了。”
什麼意思?
江離一個激靈,慌忙看向眼前女人。
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大荒。
大荒如果要亂,首先影響到的就是自己的天下第一幫。
江離顧不上其他︰“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荒為什麼要亂了?”
女人沒有說話。
這把江離急的一個勁兒的抓耳撓腮。
這女人啥都好,就是每次說話,總是說半句藏半句。
簡直急死人。
江離真恨不得將她嘴掰開。
江離忍了許久,才努力的自己安慰自己。
就算是大亂,應該也影響不到自己。
畢竟這大荒疆域廣闊,小瓊峰在偌大的大荒,也就芝麻大點地方。
再說了,小瓊峰可是有這位坐鎮。
之前石媧娘娘來犯,都被她給斬爆了。
應該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上門找事。
江離心中正這麼想著,這時女人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的搖了搖頭,嘆息著道︰“沒用的,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江離身子一僵,眼楮一點點瞪大滾圓。
堅持不了多久?
什麼意思?
女人這次沒有藏著掖著︰“我快要消散了。”
江離听到女人這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眼前這位果然跟自己第一次見她時不一樣了,身子更加通透,近乎于透明。
這讓江離急了︰“怎麼會這樣?”
女人聲音幽幽︰“我本就是一縷殘魂,原本早就該消散這天地間,只是運氣之下,一縷殘魂寄身這棵老樹,苟延殘喘至今。”
“可惜,無盡歲月流逝,這棵樹也已老死,神性盡失,我不過是最後執念下的苟延殘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