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個目標，是山谷另一側的 “魔傀巢穴”。
那是一處巨大的山洞，洞口堆積著密密麻麻的白骨，里面盤踞著數十只魔傀，其中有三只元嬰中期。
這是他刻意打探到的，實力正好適合 “練手”。
“長老，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臨怨邪有些擔心。
他見過那些魔傀的凶殘，生怕封九塵出事，畢竟他的小命和封九塵是綁在一起的。
“不用。”
封九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出一枚破脈丹放進嘴里︰“你在外面等著，看到我被打飛出來，就扔一枚破脈丹給我。”
臨怨邪︰“……”
封九塵沒再廢話，提著菜刀就沖進了魔傀巢穴。
“吼 ——！”
巢穴里的魔傀被驚動，密密麻麻地圍了上來。
封九塵沒有用天階術法，甚至沒讓九柄菜刀合力，只是握著一柄菜刀，憑借肉身力量和金丹後期的靈力，與魔傀纏斗。
他故意賣了個破綻，讓一只金丹後期魔傀的爪子抓中後背 ——“嗤啦” 一聲，皮肉被撕開，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酸爽！
“就是這種感覺。” 封九塵不僅不喊疼，反而眼楮一亮。
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體內的《九天玄體戰決》自動運轉起來，靈力在傷口處瘋狂聚集。
他反手一刀劈開那只魔傀的頭顱，同時迎上一只元嬰中期魔傀的拳頭。
這一拳帶著剛猛的靈力，他不閃不避，硬生生用胸口接了下來。
“ 嚓” 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像個破麻袋般倒飛出去，撞在洞壁上，噴出一大口血。
“長老！”
洞口的臨怨邪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扔出一枚破脈丹。
封九塵一把接住丹藥，塞進嘴里。
破脈丹入口即化，磅礡的藥力瞬間流遍全身，斷裂的肋骨在 “ ” 聲中快速愈合，後背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
甚至連經脈都被拓寬了一絲，靈力運轉得更加順暢。
“再來！”
他嘶吼著沖了上去，這次主動朝著三只元嬰中期魔傀的包圍圈里鑽。
魔傀的拳頭、爪子、牙齒，不斷落在他身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鮮血染紅了地面。
但每一次受傷，他都立刻服下破脈丹，在劇痛與修復的循環中，肉身變得越來越強悍。
皮膚能硬抗金丹後期魔傀的利爪，骨骼能承受元嬰中期魔傀的拳頭，連靈力都變得更加凝練。
這就是《九天玄體戰決》的霸道之處︰以傷養傷，以痛鍛體。
第一天，他被魔傀打飛了十七次，做了個全身深度按摩，就差腸子被扯出來蕩秋千了，吃了二十枚破脈丹，後背的皮肉爛了又好，好了又爛，連菜刀都被打飛了三次。
第二天，他能硬接元嬰中期魔傀的三拳才倒下，拳頭的力量卻比之前強了一倍，一拳能砸爛魔傀的頭顱。
第三天，當他再次走進巢穴時，那些魔傀竟露出了畏懼的神情。
他赤手空拳地沖上去，僅憑肉身就撕開了三只元嬰中期魔傀的圍攻，胸口挨了一拳，卻只是晃了晃，反手就捏碎了魔傀的心髒。
“差不多該突破了。”
封九塵走出巢穴時，渾身浴血，卻精神奕奕。
體內的靈力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的巔峰，肉身強度更是堪比上品防御靈器，《九天玄體戰決》的氣息在他體內奔騰，隱隱有了突破五階的跡象。
他沒有回山谷，而是直接朝著更危險的 “斷魂崖” 走去。
那里有一只元嬰後期的魔傀，是外門與內門交界處的霸主，據說曾經是蓮花宗的內門長老，被魔氣侵蝕後，保留了生前的部分靈智，實力極強。
臨怨邪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在外面等，非要跟進去︰“長老，我至少能幫你擋一下！”
封九塵拗不過他，只能點頭。
斷魂崖上陰風怒號，崖邊的巨石上，坐著一只穿著紫色長袍的魔傀。
這魔傀身形高大，面容雖已腐爛，卻能看出生前的威嚴，手里握著一柄拂塵，拂塵絲漆黑如墨，散發著元嬰後期的威壓。
“人類…… 闖入者……” 魔傀緩緩抬起頭，腐爛的眼眶里閃過一絲紅光。
“就是你了！” 封九塵祭出九柄菜刀，這次他沒有留手，直接用上了金丹後期的全部實力。
“找死！”
魔傀嘶吼一聲，拂塵揮出，漆黑的拂塵絲如同毒蛇般竄出，瞬間將封九塵和臨怨邪纏住。
拂塵絲上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封九塵的衣衫瞬間被腐蝕出洞，皮膚也傳來刺痛。
“長老！” 臨怨邪急得想要掙脫，卻被纏得更緊。
“別亂動！”
封九塵低喝一聲，運轉《九天玄體戰決》，肉身突然膨脹了一圈，肌肉賁張，竟硬生生將拂塵絲撐斷！
他趁機沖到魔傀面前，九柄菜刀合攏成巨刀，帶著千鈞之力劈向魔傀的頭顱。
“鐺” 的一聲，巨刀竟被彈了回來，魔傀的頭顱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元嬰後期的肉身，果然不一樣。”
封九塵心中一凜，這魔傀的防御力，比元嬰中期強了十倍不止。
魔傀被激怒了，拂塵再次揮出，同時周身爆發出濃郁的魔氣，魔氣化作一只只黑色的手掌，朝著封九塵拍來。
封九塵拉著臨怨邪不斷閃避，卻還是被一只魔掌擦中肩頭，骨頭瞬間斷裂。
“臨怨邪，你先退！”
封九塵將他推到崖邊，自己則轉身迎上魔傀。
他故意不躲不閃，硬生生受了魔傀一擊，胸口塌陷下去一塊，鮮血狂噴。
“長老！” 臨怨邪目眥欲裂。
封九塵卻笑了。
劇痛傳來的瞬間，他感覺到體內的《九天玄體戰決》終于沖破了瓶頸，第五階段上岸了，但還沒有圓滿！
靈力在體內奔騰，不再是單純的九屬性靈力，而是融合了肉身力量，變得更加霸道、更加凝練！
他服下一枚破脈丹，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同時反手一拳砸在魔傀的胸口，“砰” 的一聲，魔傀竟被砸得後退兩步，胸口的肋骨被打斷了數根。
“怎麼可能？” 魔傀嘶吼著再次撲來。
封九塵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他現在不僅肉身強悍，靈力也能與肉身完美融合，實力比之前強了數倍。
他不再用菜刀，而是赤手空拳地與魔傀纏斗，任憑魔傀的拂塵抽在身上，每挨一擊，他的力量就強一分，靈力就凝一分。
臨怨邪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他看到封九塵的胳膊被打斷，又在破脈丹的作用下接好；看到他的內髒被震傷，吐出的血里混著碎塊，卻依舊笑著揮拳；看到他被魔傀打下懸崖，又抓著崖邊的藤蔓爬上來，眼楮里的光芒比之前更亮。
這哪里是找虐？這分明是在 “浴血重生”！
不知打了多久，封九塵渾身的骨頭斷了又接，接了又斷，儲物袋里的破脈丹已經用了大半。
但他的氣息卻越來越強，《九天玄體戰決》已經突破到了第五階中期，正在朝著第五階巔峰沖擊。
“該結束了！”
封九塵突然低吼一聲，體內的靈力與肉身力量徹底融合，一拳砸在魔傀的頭顱上。
這一拳沒有用任何術法，卻帶著開山裂石的力量，竟硬生生將元嬰後期魔傀的頭顱砸得粉碎！
魔傀的身體晃了晃，轟然倒地。
封九塵喘著粗氣，靠在崖邊的巨石上，渾身的傷口在破脈丹的作用下快速愈合。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九天玄體戰決》已經穩定在第五階段巔峰狀態，靈力比之前暴漲了二十倍，肉身強度更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就算不用靈力，也能硬抗元嬰後期的攻擊。
“現在的我，應該能輕易戰勝一般的元嬰後期了。”
封九塵握緊拳頭，指節發出 “ ” 的聲響。
臨怨邪跑過來，遞上干淨的水囊，聲音都在發顫︰“長老，你是真的牛逼……”
封九塵接過水囊，喝了一大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死不了。”
他看向內門深處的群山，那里雲霧繚繞，隱約能看到更高的山峰︰“走，去找其他人。”
他知道，修煉到第五階段只是開始。
內門的機緣還有很多，失散的隊友還在等著他，而天幻帝國和北域劍宗的人，肯定也在某個角落等著找他報仇。
但現在，他不再害怕。
五階煉丹師的丹術，能讓他隨時煉制破脈丹；《九天玄體戰決》第五階段的實力，能讓他硬撼元嬰後期；加上九柄靈器中期的菜刀和天階術法，他有信心面對任何挑戰。
至于元嬰術法能夠融合神魂的特殊攻擊，他現在只是呵呵冷笑，在絕對的強悍靈力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陽光穿過雲層，照在斷魂崖上，將封九塵的身影拉得很長。
他的身上還沾著血污，卻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下一個目標，中央宮殿。”
封九塵對著群山低語，聲音里充滿了自信。
臨怨邪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當初被這位老表收了，好像也不算什麼壞事。
虎一低吼著蹭了蹭封九塵的腿，像是在為他慶賀。
二人一虎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通往內門深處的密林里，只留下斷魂崖上那具元嬰後期魔傀的尸體，在風中慢慢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