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遠處。
一名面白無須的中年人，正背著手，緩緩走來。
在他身後，跟著幾名肩上瓖嵌著中校軍餃的中層軍官。
楊志剛急忙上前。
“聶司長，好久不見！”
“歡迎過來我們遼城基地視察工作！”
聶潛眯著眼笑道。
“楊司令客氣了！”
“你我同在北部戰區任職，本為同僚，這麼說，就太過疏遠了！”
說完，他瞥了一眼楊志剛身後的姜思塵和姜雲心。
“這兩位是？”
楊志剛聞言連忙介紹道。
“這兩人，是我的副官！”
“姜思塵和姜雲心！”
聶潛驚訝道。
“哦？”
“以前倒未曾見過！”
楊志剛解釋道。
“他們二人，是今年才應征入伍，都是九大頂尖武道大學的優秀畢業生！”
“我見兩人都是可塑之才，所以留在身邊，做我的副官！”
聶潛點點頭，夸贊道。
“不錯不錯！”
“能在楊司令身邊，時常听從他的教誨，前途不可限量！”
可接下來，卻听他話鋒一轉。
“不過我剛剛，听你二人，說要告狀？”
“告什麼狀？告誰的狀？”
“你們可曾受了什麼委屈？說出來，若是楊司令不給你們主持公道，那聶某雖然不才，或許能幫忙一二！”
此言一出，幾人頓時尷尬。
楊志剛反應最快，他打了個哈哈。
“嗨！什麼告狀？”
“聶司長可能是听錯了吧！”
“我們剛剛正在聊，怎麼給你展示一下我們遼城基地的困難呢！”
他說著，給姜思塵和姜雲心一個眼神，制止兩人繼續插話。
聶潛輕笑一聲，不再追究，而是淡淡看著楊志剛。
“楊司令，現在每個基地都很困難！”
“不是你展示出來，就要給你物資！”
“我們是有一套明確的量化標準，去判斷你們這些基地，到底哪些是真需要，哪些不需要的！”
“若是都如你這般，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豈不是亂套了？”
楊志剛被莫名其妙噎了一下，心下有點不爽。
不過面上，仍然和和氣氣。
“聶司長說的是！”
“咱們就應該實事求是，根據實際情況來！”
“不能虛假瞞報！”
“那聶司長，我們現在去看看我們遼城基地的情況？”
聶潛微微點頭。
一群人浩浩蕩蕩轉了一圈，最後朝著基地中心的辦公樓走去。
......
“聶司長！”
“這是我們遼城基地的數據，你看一下！”
辦公室里。
楊志剛遞上統計的數據。
聶潛接過之後，隨意掃了一眼，然後將數據放到一邊。
“楊司令，這里沒有別人，那我就直說了！”
“數據這種東西，都是紙面上的！”
“如果要做，很多基地都可以隨隨便便做出來！”
楊志剛眼楮一眯。
這他媽的狗東西！
剛剛還說數據要量化，現在又他媽的說數據沒用！
你咋變的那麼快呢？
不過當前形勢逼人低頭，他只能賠笑道。
“聶司長！這些數據，可都是實實在在的，都是我們前線記錄的數據匯總！”
“前線戰士缺武器，缺物資，在戰場上戰損比很大！”
“如果只是日常物資，那咱們克服克服就完了！”
“但是這武器，實在是半點馬虎不得的啊！”
聶潛臉色陡然一沉。
“楊司令，你的意思是，我對這事情不認真不重視？”
“聶某從軍數十年，一直忠軍愛國，還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怎樣！”
“今天你算是第一個！”
“你以為前線戰士傷亡，我不在乎？”
“看到戰士們吃不飽穿不暖，我不心痛？”
楊志剛想要解釋，卻見聶潛手一擺，繼續道。
“楊司令若是如此態度，那我對于手上這份數據，就更懷疑了！”
“說不得，得好好核實一下了！”
楊志剛聞言臉色難看到極點。
這個聶潛，道貌岸然，簡直虛偽到了極點！
當年怎麼著，兩人也是同期戰友，曾經在同一個干部進修班里過。
現在他非但不對自己特殊照顧，反而刻意為難......
實在是叫人惡心！
不就是當初自己比他先升了少將嗎？
自己在干部進修班各種表現，都比他要好，憑什麼不能比他先升？
“我升少將之後，他倒是對我巴結的很！”
“但這人善于鑽營，後面不知從哪攀的關系，搖身一變成了戰區軍需處處長，馬上態度就180度大轉彎！”
“現在竟然要我求著他，才能獲取軍需物資......”
“這算是他的報復嗎？”
事到如今，楊志剛知道已經多說無益。
當即態度也冷淡下來。
“我們當前準備的各種數據，都很完備！”
“聶司長若是懷疑，盡管去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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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覺得，有句話倒是可以先問問你！”
“你就直說，到底怎樣，才會給我們遼城基地申請的物資？”
大家都是軍人，都有血性！
聶潛如此戲弄于人，楊志剛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能忍耐到現在，早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一開口，也是不太客氣。
聶潛聞言，淡笑看向楊志剛。
“怎麼？楊司令這是準備硬來？”
“到底要不要批物資，這取決于政策，而不是我！”
“你覺得我有那麼大的權力？”
他故作模樣的搖搖頭。
“老楊，我們也算是干部培訓班的同期同學！”
“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等覺悟！”
“若是老師知道，恐怕會對你很失望吧！”
楊志剛聞言一口氣差點噎過去。
這聶潛，仿佛就是個滾刀肉一樣。
你跟他講道理，他給你來硬的！
你給他來硬的，他又跟你講道理！
反正怎麼著都是你的不是！
就這種來來回回的拉扯，已經磨了他一個月了！
他再也忍受不了。
‘ ！’
一拍桌子，楊志剛當即站起，指著聶潛的鼻子便罵。
“聶潛！”
“你少給我來這套！”
“你他媽的，狗都能看明白，你這是故意為難我遼城基地！”
“你身為戰區軍需處處長，卻公報私仇，故意扣押軍需物資，導致前線大量戰士傷亡，你可知，這是何等重罪？”
“今日若是不給老子個交代，老子就告到戰區，告到軍委，看看你能不能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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