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們跟羅光耀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他現在生意做的大,電器城生意火爆,賣電器的店,他大大小小有好幾個,還跟一些賣場合作,偷偷賣走私電器,一個月他至少要拿三次貨!”
高烈也不抵抗了,反正已經說了,現在直接知無不言,“基本上都是月初,月中和月底,現在快到月底了,我估計這最近兩三天,他就會再次拿貨!”
“你們把他摸的這麼清楚,一個月劫他幾趟?”陳江河微微點頭。
“哪能劫那麼多,真要是劫那麼多,他下定決心換渠道,換人,到時候我們再想摸清楚就沒那麼容易了!”
高烈搖了搖頭,“基本上都是四個月劫三趟,或者兩個月劫一兩趟,有時候是我們做,有時候是文拯那邊做,這樣他才不會懷疑到文拯頭上!”
“你們這是把羅光耀當自動提款機了!”陳江河笑了笑,抽了一口煙,這麼算下來,羅光耀一年的損失可不小。
他之所以一直沒換人合作,恐怕是在香江那邊人脈不行,找不到合適的人合作。
就算懷疑文拯,只要損失還能接受,就硬著頭皮繼續跟他合作。
“羅光耀每個月都要進一兩百萬的貨,賀飛算過,他一個月要損失幾十萬,這錢,最後都讓賀飛和文拯賺了!”
高烈點頭。
“一個月幾十萬,一年幾百萬,這麼大一筆錢,足夠讓他翻臉了!”陳江河眯起眼楮,隨後把煙一掐,自言自語。
高烈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
“阿飛,你安排兩個信得過,機靈點的人,去盯著黑子,發現黑子有異常,馬上告訴我!”
出了門,上車,陳江河馬上對向飛吩咐道。
“是,老板!”
向飛點點頭,想了想,直接在車上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現在已經快到月底了,希望還來得及。
夜,越來越深了。
崗廈村那邊,入夜之後,村里在外面閑逛的人少了,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在家里乘涼,看電視。
鵬城畢竟已經改開了這麼多年,經濟水平遙遙領先于全國絕大多數的地方,村里的人相對比較富裕,再加上還有便宜的電器可以買。
村里基本上條件稍微過得去的家庭,都有電視,大彩電。
不過這年頭,好看的電視節目並不多,有不少村民的家里都架著衛星鍋,衛星鍋倒是能經常搜到一些攢勁的節目。
“走!”
等到村里徹底寂靜下來,家家戶戶的燈基本上都已經熄滅,張鵬和劉勇帶著人摸黑迅速離開崗廈村。
崗廈村和湖貝村附近,就只有兩個賭場,依然非常熱鬧。
不過賭場那邊,張鵬和劉勇已經安排好了。
這邊,張鵬和劉勇帶著人馬,前腳剛走,半個小時之後,一輛輛面包車和小轎車熄滅了車燈,悄然來到崗廈村附近。
這些面包車和小轎車加起來足有二十多輛,車里坐滿了混子,整整有一兩百號人馬。
林恆和高健都來了。
高健就是賀飛手下,剛扶上位的那個小頭目。
高烈出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賀飛手下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手,就把高健提拔了上來。
讓高健上位。
找不到高烈,賀飛認為,高烈應該是被陳江河干掉了。
和高烈一起被干掉的幾個,陳江河都把尸體處理了,高烈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很正常,賀飛也沒懷疑高烈還活著。
“你帶人把兩個賭場的人都控制住,別讓賭場里的人通風報信,不管是賭客,還是看場子的,都給我控制起來,給你五十個人,夠不夠?”
停在崗廈村遠處,林恆盯著高健,開始排兵布陣。
今天賀飛那邊,足足派來了百十號人馬,不過,其中只有三十來號,是賀飛手下的嫡系人馬,其他的都是外圍人馬。
嫡系人馬能打逆風仗,外圍人馬就只能打順風仗,仗勢欺人這些家伙行,一旦被人壓著打,這些家伙就很容易崩盤。
這種人馬,林恆平常根本瞧不上,但現在,三虎損兵折將,嫡系人馬還要保護老大,看著生意,哪有那麼多一直往外面砸。
用這種人馬跟著打打順風仗,撐撐場子很正常。
就連林恆自己,今天帶的人馬也是這樣,一部分是羅光耀的嫡系人馬,平常一直拿錢養著,還有一部分,就是這種外圍人馬,基本上就是拿錢辦事。
平常要麼是跟著一些小頭目,收點保護費,或者是偷雞摸狗,搞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要麼就是在街上瞎混,三天餓九頓,混不出什麼名堂。
這種外圍混子,才是鵬城街面上最多的。
這里面,其實也不乏夠狠想上位的混子,只是沒機會,很難混出名堂。
再牛逼的老大,也不可能每個月白白養著大幾百號人馬。
基本上成氣候的,都是金字塔組織,一層層往下,老大下面有堂主,堂主下面有頭目,各自養著一些人。
堂口大哥自負盈虧,有的給上面交數,有的不給上面交數,但不管交不交數,打著上面的招牌,就得給上面辦事。
香江那邊,就是這種玩法。
但鵬城,不是這樣,鵬城這邊,樹大招風。
想搞字頭,上面要政績,第一個就是拿你開刀。
也不可能允許一個字頭就有幾萬,幾十萬人。
大家的玩法並不一樣。
“夠了!”
“你帶人過去掃了賭場,等我這邊動手,馬上過來增援!”
“行!”
高健點點頭,帶著人馬悄然靠近兩個野賭場。
“剩下的人,老五,你帶一部分人馬守在村子附近,如果崗廈村里陳江河的人馬有增援,你帶人給我攔住他們!”
林恆又看向自己的一個手下。
“明白,恆哥!”
那人點點頭。
“剩下的人跟我走,崗廈村里面,陳江河的人馬只有三十四號人,咱們今天晚上就是要把他們一口吃掉,別說耀哥他們不給機會,今天晚上表現好的,耀哥收他做小弟,扶他上位,听懂了沒有?”
林恆冷厲的目光向那些外圍的混子掃去。
“恆哥放心,我們听懂了!”
一個個外圍的混子握緊手里的刀,喘著粗氣,今天可是一個上位的機會,要是被三虎收了做小弟,以後在青羊區就能橫著走了。
“上車,跟我走!”
林恆掃視一圈,揮了揮手。
今天晚上,動手的人馬就只有羅光耀和賀飛的,雷虎說自己損失慘重,又搞定了李有田,已經出了力,不想派人。
羅光耀和賀飛也不強求,反正崗廈村這邊,陳江河的人馬也不多,他們搞得定。
再一個,雷虎現在不派人,等拿下崗廈村和湖貝村,這邊拆遷的事,他說話就沒多少分量了。
一輛輛車,關閉了車燈,迅速靠近崗廈村。
“操他媽,動手,一個都別放跑!”
小樹林和打谷場那邊,一輛輛面包車忽然急剎停住,遠光燈猛的打開,刺目的遠光燈照亮野賭場。
嘩啦!
面包車的車門猛然被拉開,高健提著刀,一指野賭場。
後面的混子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
“都他媽別動!”
“站著別動!”
一個個混子如狼似虎的撲進野賭場,野賭場里的人都嚇呆了,有聰明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剛跑兩步,就被身後的混子追上,一刀砍翻。
“噗!”
“啊!”
“誰他媽敢跑,這就是下場!”
那混子一刀把賭客砍翻,鮮血飛濺,隨後他直接踩在這賭客的後背上,染血的砍刀指向周圍,嚇的一個個賭客瑟瑟發抖,都不敢動了。
甚至還有膽子小的賭客,褲襠一濕,直接被嚇尿了。
“哥,控制住了!”
沒三分鐘,小樹林里的野賭場就被控制住了。
“看場子的人呢?”
高健心中得意,看來陳江河的人馬也不過如此,他帶人過來掃掉野賭場,陳江河手下的人馬連一個反抗的都沒有。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陳江河他媽的也就是吹出來的。
“好像,好像沒有看場子的!”
那混子的臉色有點古怪。
他們倒是抓了幾個工作人員,可這些在賭場幫忙的,身上根本沒帶家伙,看起來就是崗廈村的村民。
“沒有看場子的?”
高健眼皮一跳,隱隱感覺到好像有點不對勁。
可又能有什麼不對勁呢?
三虎已經安排人把陳江河的人馬看死了,今天晚上,陳江河絕對沒有大規模的調動人馬,不然三虎肯定能察覺到不對。
陳江河沒有大規模調動人馬,就憑崗廈村的這幾十號人,就算玩出花兒來,又能怎麼樣?
高健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他回頭望去,就看到林恆已經帶著人馬沖進了村子里。
一輛輛車直接沖進村里,在村委會門口急剎。
“撞進去!”
只有一輛面包車,在林恆的指揮下,直接撞上村委會的大門,‘ ’一聲巨響,村委會的大門直接被撞開,面包車急剎在村委會的院子里,車門猛然拉開,一個個混子拿著刀跳下車。
後面的混子一擁而入,直接向亮著燈的辦公室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