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話再次讓紫霄大聖陷入了沉默。
選擇和黑影交易，從融合的那一刻開始，他確實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因為一旦開始，就算沒有完美融合，也很難切割分離，即便能夠分離，黑影也不會答應。
至強者雖強，但不具備有效的手段能將黑影和他分離，即便有手段，也無法在黑影同歸于盡的想法下成功救下他。
況且，壽元將盡面臨坐化，是紫霄大聖當前最大的恐懼。
留給他的只有一條路走到黑，就是與這道黑影徹底融合。
“你們獵殺妖孽的目的是什麼？”
沉默良久後，紫霄大聖再次開口。
“具體原因，等你和本神完全融合之後自會知曉。”
黑霧的語氣也有了緩和，紫霄大聖既然這麼問，想來已經抹去了心中的那一絲猶豫。
“李玄風當真有那麼妖孽？”
紫霄大聖頓了一下後又問，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不管是李玄風動手引發的天劫氣息，還是斬殺極陰聖王制造的巨大動靜，都不可能瞞過他和這個異族。
身為滄瀾界的大聖，紫霄從未听過也未見過李玄風這號人物，可偏偏與他融合的異族卻對李玄風的情報比較了解。
很明顯異族早已滲透到滄瀾界，擁有成熟的情報網，並且黑影說不定還有某種和其他異族聯系的隱秘手段。
不過既然選擇與異族合作，和黑影融合，紫霄大聖就沒考慮那麼多，讓他疑惑不解的是，世上真有李玄風這種怪物？
骨齡不到一百的聖者後期，居然能夠逆伐秒殺極陰聖王！
就算聖王初期，那也是聖王，絕不是聖者可以抗衡的！
李玄風不管是天賦還是戰力，都超出了紫霄大聖的理解，作為站在古靈大陸金字塔最頂端的強者，他見識非凡，整個大陸無人能及，可李玄風這種怪物他也是第一次見。
“此人身上有大秘密，他豈止骨齡不過百，真正修行的時間還不到十年！”
“即便我們神族，或許除了傳說中的始祖，恐怕也找不出誰能在天賦上和他相比！”
黑影說道，言語間透露不少信息。
“什麼？！”
“修行不到十年？！”
紫霄大聖第一次表情失控，老眼之中爆發了一場瞳孔地震。
骨齡不到一百的聖者就已經是史無前例了，修行不到十年的聖者？
紫霄大聖實在無法想象怎麼會有這麼夸張的生物存在！
十年，對他而言真就如同打個盹的功夫，一次隨意地打坐閉關都比這個時間長。
那種感覺，就像閉關前某個人還沒有出生，閉關出來後發現這個人的實力快趕上自己了！
紫霄大聖已經不記得自己突破到聖王時到底花了多少萬年的時間，耗費多少功夫。
修煉到聖王境擁有聖王戰力，別人需要以萬年來計，而李玄風卻不到十年，如此巨大的差距自然讓人難以置信，帶給紫霄大聖的震撼可想而知。
“此人莫非是應劫而生？”
紫霄大聖念頭一動，這是他想到的唯一可能。
他在虛空戰場征戰多年，滅了不知多少異族，自然知道百萬年前的那場浩劫。
如今界關吃緊，黑影剛才口中那位所謂的“始祖”便是百萬年前給整個大宇宙帶來浩劫的恐怖存在。
不知是異族故意給滄瀾界制造恐慌，還是真有其事，傳聞那位始祖並未隕落。
而能夠與之抗衡的，唯有大帝！
可是，滄瀾界天道不全，無法成帝，若異族那位所謂的始祖還活著，浩劫必將再次降臨。
浩劫降臨之時，也必有絕世妖孽應劫而生，以驚世駭俗的速度迅速崛起。
李玄風變態到如此不合理，“應劫而生之人”是紫霄大聖想到的唯一可能。
不過就算是應劫而生之人，不到十年時間修煉到如此程度，依舊處處透露著詭異和不可思議。
“你我完成融合，拿下李玄風，必是大功一件，若得始祖賞賜，將來邁入準帝之境也不是不可能！”
黑影的聲音再次響起。
“準帝！”
紫霄大聖眼底掠過一道精芒。
他早已潛力耗盡，此生絕對無望準帝，若是真的能夠踏入準帝之境，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覺得值。
況且拿下李玄風，就有機會了解他如此夸張的秘密，未必沒有機會取而代之！
“此人修行速度如此夸張，已經能招來天劫氣息，說明隨時都有可能突破，你確定能拿下他？”
紫霄大聖沉默了一下後看向黑影說道。
李玄風對付極陰聖王時動用力量招來天劫氣息，這一點無法作假，說明他隨時都有可能突破。
聖者後期就能越階逆伐聖王，那等他突破到聖王，是不是也能逆伐大聖？
雖說這個想法連紫霄大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如果李玄風真的修行不到十年，再加上他親眼見到李玄風斬殺了極陰聖王，做到這一步就完全有可能了。
“他能逆伐聖王，是因為他已經在聖者後期達到極限圓滿，距離聖王只有一步之遙，等他突破到聖王初期，並不見得就能抗衡大聖，想要比肩大聖，即便是他，也要突破到聖王後期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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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他真能比肩大聖又如何，我族自有應對！”
黑影的聲音依舊沙啞，但紫霄大聖能听出對方的自信，很明顯為了對付李玄風，他們還有其它準備。
紫霄大聖又陷入了沉默。
李玄風隨時能招來天劫，這個時候對付他是肯定不行的，萬一不小心沾染天劫之力，紫霄大聖就需要抵擋自己境界對應的天劫，他可沒把握能扛過。
再加上黑影已經與他融合大部分，作為異族，並非這方天地的生靈，一旦被天劫捕捉到，降下的天劫只會更為可怕，無處可藏！
所以要對付李玄風，讓他突破到聖王之後反而更為穩妥。
“繼續融合吧！”
沉默良久後，紫霄大聖看向黑影說道。
“哈哈哈，本神保證你絕不會為今日的選擇而後悔！”
黑影大笑一聲，隨後凝成一團黑霧沒入紫霄大聖眉心。
下一刻，紫霄大聖的瞳孔被黑霧充斥，紫色雷紋長袍也漸漸朝黑袍轉變。
“既已選擇，便無法回頭！”
“本座也只是為了求一條生路而已！”
一道念頭自心間閃過，紫霄大聖閉上了眼楮。
之前扭曲閃爍的詭異現象不再出現，蒼老面龐的皺紋漸漸被撫平，白發白須也開始染上黑色。
紫霄大聖身上的氣息產生變化，表面上渾身蕩漾的依舊是聖力，然而在聖力之下，還藏著一股極其隱晦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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