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依照自己這個小小主任的職位,哪能有機會听到有關最上面的一些消息,平時有心窺探,都不一定能窺探一二。
那次能偶然得知,也已經是僥幸。
因此,後面自己在面對千芸制衣廠的任何文件事情時,都格外的謹慎小心,生怕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可眼下這種情況,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
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只不過是看著快要過端午節了,想著來周軍妹夫管理的商場,拿些禮品,方便過節用。
雖然過節自己也能收到不少高檔禮品,可人就是這樣,再多也不嫌多。
尤其是近期確實有個機會,看他周軍平時雖然不是東西了些,但確實沒少吃拿他的東西。
所以,打算利用這次,在商場免費多拿些高檔禮品,後續就把這個升遷機會留給他。
可卻不想,踫到這種事。
眼下,但凡眼不瞎,都能看出此刻的趙老板心情似乎很不好。
趙乾志記憶力非常好,他鐘主任走進來時,立即就認了出來。
從來到南方半年左右,工廠所有事情全部都理順了,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職責所在。
而身為老板的趙乾志,對于一些相關的應酬,自然可以不用出面,都是有商務公關一切。
之所以認得這個鐘主任,是他自報家門,來家里送過兩次禮。
第一次沒見他,第二次他守在門口,堵到了自己,這才把人迎進家里坐了一會兒。
因著一些話說的夠明白,他後面就沒再來過!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這里見到對方,在他跟自己打招呼後,象征性,沖他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董建國捂著自己疼到幾乎說不出話的嘴,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大舅哥的領導竟然會對趙老板卑躬屈膝的!
一時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疑惑倆人怎麼會認識,並且,這個鐘主任看起來還非常怕這個趙老板。
似乎並非只是擔單自己被打的原因,他的那種害怕,仿佛坐著的趙老板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這種奇怪的思緒爬上心頭,一時間捋不清頭緒。
跟著進來的周軍,瞧著跪在地上的妹夫,被打的都失禁了,如此淒慘的模樣,嚇得瞳孔有一瞬間的地震。
又看了看慵懶靠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人,那氣場強大到令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他長這麼大,囂張的人也算是見識了不少。
可像眼前這位能如此囂張的,還是頭一次見,這是真的一點也不怕報公啊!
走上前,想要攙扶妹夫,可看到他身上的污穢,硬生生止住了動作,其次,也有些擔心害怕的看了一眼站著的其他幾人。
這些人,看著穿著打扮,並不像是街上那些二流子。
拿捏不準眼下的情況,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建國,你這是怎麼摔得?”
听到大舅哥的話,跪在地上的董建國嘴角流著口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
他沒想到,大舅哥竟然會如此說,這不是明擺著不打算給自己出頭了?
難道,自己這頓打要白挨了?
那怎麼行,自己都被打到大小便失禁,外面的所有職員雖看不到屋內的情況,但也听到自己被打的如此慘。
若是這仇不報,自己以後還怎麼管理商場?
可真的被打怕了,他現在不敢當著趙老板面抱屈,只能默默忍下這口惡氣。
辦公室內,陷入短暫的一陣寂靜。
氣氛壓一道鐘主任掉頭就想離開,可他知道,打自己踏入進來後,已經進退兩難了。
他無比後悔今天過來這里,無論如何,也不想因為周軍和他妹夫的事情,得罪趙老板。
更不想摻和進來,努力的讓自己語氣顯得極為平和說道。
“趙老板,我看你還挺忙的,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
听到他說的,趙乾志點了一下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見此,鐘主任如同後面有惡鬼追一般,顧不得形象,立即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周軍早看傻了眼,鐘主任跟坐在沙發上那個男人說話時的態度,極其的謙卑,平時見慣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態。
什麼時候,也沒見他這麼附小做低過。
一時間,搞不清楚,眼前這個趙老板到是何方神聖!
疑惑間,發現鐘主任已經離開了。
等他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時,身後一腳踹的他直接身體前傾趴在了地上,接下來,容不得他多想,因為拳拳到肉的毆打,使他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
還沒走多遠的鐘主任,听到里面發出的聲音後,嚇的兩腿一軟,差點兒跪了下來。
抬手摸了一下額頭上嚇出的汗,腳上步伐不敢停頓,慌忙逃離了這邊。
這期間,他知道肯定是周軍跟他那個妹夫徹底得罪了趙老板,自己這邊必須得與那兩個人劃清界線才行。
辦公室內的慘叫持續了許久才停下來,最後,周軍奄奄一息時,听到妹夫說,這個就是千芸制衣廠的趙老板。
他立即明白為什麼會挨打了,可自己還沒得逞,甚至連他老婆什麼樣都沒見著,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毒打,這讓他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不就是一個工廠的老板?還以為他有多厲害的背景呢!
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帶著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單人沙發上,坐著的骨相優越的年輕男人。
他再有錢,自己想給他工廠穿小鞋,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既然他分不清大小王,那自己就教教他怎麼做事。
“趙老板是吧,你知道我干什麼的嗎?敢讓人收拾我。”說著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我不管你在北方有多厲害,多有錢,但到了這里,我說了算,是龍你也得給我盤著,今個這事,我記下了,這筆賬,咱回頭慢慢算。”語氣中透著十足的囂張。
董建國看到大舅哥如此硬氣,心中暗暗佩服他,此時此刻,他是被打怕了,萬萬不敢再跟趙老板當面叫板。
偷摸打量了一眼趙老板的神情,見他狹長的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大舅哥,從他稜角分明的輪廓,看不出任何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