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捋了捋雪白的長須,眼中泛起一絲笑意︰“你爺爺如今去了幽州閉關,他在那里參悟魂魄修煉之法,最少要十年方能出關。”
白薇想起儲物鐲里的生生造化果,原本想問問這生生造化果能不能讓爺爺重塑肉身,如今看來倒是用不上了,“爺爺是找到新的修煉之法了?”
“正是,這是你爺爺的機緣啊!”
他轉頭看向白薇,慈愛地說道︰“十年光景,對我等修士不過彈指一揮間,到時你定然已入元嬰,那時老夫親自教導你煉制六階丹藥可好?”
白薇立馬起身給太上長老道謝,三人又說了會話,才各自離去。
離開太上長老的洞府,夕陽已將雲海染成金紅色。
八年未歸,落霞峰的陣法依然運轉如常。
她站在洞府門前,指尖輕觸門上的禁制,塵封已久的洞府緩緩開啟。
夕陽透過窗戶,照出空氣中飛舞的細密塵埃,案幾上的茶盞還保持著八年前的模樣,只是里頭的靈茶早已干涸,留下一圈褐色的痕跡。
白薇掐了個清塵訣,靈力如微風般拂過每一個角落。
白薇望著遠處翻涌的雲海出神。
落霞峰的夜色格外靜謐,只有山風偶爾拂過靈植發出的沙沙聲。
她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靈氣,八年來漂泊在外的疲憊感終于慢慢消散,她真的回家了。
白薇開始細細梳理接下來的修煉計劃︰
既然六階丹藥,暫還煉制不了,但是五階丹藥,她可以多煉制一些,接下來需要重點提升成丹品質,為將來煉制六階丹藥做準備。
還有藥王谷和聖修之約,誰能想到當年應下的約定,一推就是八年光陰。
至于修為,目標是三十三歲之前進階元嬰,以她如今二十六歲金丹六層的修為,在修真界已屬頂尖資質,而且有青靈境在,七年內沖擊元嬰並非妄想。
另外就是劍道,這八年來最大的收獲,就是在那個小世界中領悟了劍勢真意,十年內將太一劍訣第六式練至大成應該沒多問題。
最後是《太虛煉神訣》,是時候沖擊第四境了,六階丹藥所消耗神識是煉制五階丹藥白雙倍還多,若是神識跟不上,就算進階元嬰期也還是煉制不了。
夜風漸涼,白薇揮手點亮洞府內的明珠。
柔和的靈光下,她繼續梳理著,還有陣法一道,至少要達到入門階段,之前覺得白雪能無視所有陣法,所以她可以不學陣法,入了絕靈之地她才明白,無論何時最重要的是自身強大。
想起絕靈之地,白薇就想到了自己在小世界建立子宗門時的種種艱辛。
想到那些弟子,她決定明日一早就去拜見宗主柳明。
最好能讓宗門派遣幾位擅長基礎道法的長老前去坐鎮。
這十年的計劃雖然繁重,但有宗門作為後盾,有師父和太上長老的指點,一切都會順利的。
夜已深,她收起玉簡,在蒲團上盤膝而坐。
明日開始,就要為這十年的修行之路全力拼搏了。
太墟殿內,宗主柳明剛批閱完最後一卷玉簡,抬手揉了揉發酸的脖頸,打算起身活動一下筋骨。
“呼——”柳明長舒一口氣,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太陽穴上輕輕揉動。
這十幾年來,他幾乎每個夜晚都是在這案幾前度過,細密地籌劃著每一個環節。
如今,五州的局勢終于開始朝著他預想的方向轉變了。
他踱步到殿門前,初升的朝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柳明眯起眼楮,望著遠處山巒間蒸騰的雲海,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在他面前自爆元嬰的少年,那個他最得意的弟子。
記憶那雙明亮的眼楮漸漸失去神采的畫面,至今仍會在午夜夢回時讓他驚醒。
柳明負手而立,世人皆知太墟宗是青州第一宗門,卻不知這個位置坐得有多艱難。
那些年,鬼王殿,幽冥島在明,背後還有多少雙眼楮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位置,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但現在不一樣了。”柳明嘴角浮現出一絲冷峻的笑意。
西州的佛修、炎州的妖師、幽州的魂修,還有來自雲梧大陸的強大盟友,這些年來他小心翼翼地編織著這張大網,就像他年輕時最擅長的棋局一樣,每一步都暗藏殺機。
晨風拂過,帶來遠處練武場上弟子們晨練的呼喝聲。
柳明轉身望向殿內懸掛的那幅五州輿圖,目光在標注著鬼王殿和幽冥島的位置上停留。
那兩個曾經用紅筆圈出的刺目標記,如今已經被黑墨徹底覆蓋。
“你們也該消失了。”柳明輕聲自語,這十幾年的隱忍與綢繆,終于到了收網的時候。
突然他眉頭一皺,左右眼皮竟同時跳了起來,左眼跳得急促,右眼跳得綿長。
柳明指尖輕撫眼角,不由失笑︰“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一起跳算怎麼回事?”
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難道這次圍剿會出什麼意外?他指節在案幾上輕輕一叩,應該不會啊!,他將每一步都算好了,絕不可能會出意外。
等等,昨天傍晚時分執事長老似乎提過林聞瀟已經帶著白薇那丫頭回宗了?
“該不會是那丫頭難搞出什麼ど蛾子了吧!”柳明心頭猛地一跳,那丫頭向來不讓人省心。
這次在外游歷八年,指不定又給他出什麼難題,他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白薇那雙總是閃著狡黠光芒的眼楮。
不過這丫頭好像每次雖說帶來難題,但帶來的可都是好消息。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明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玉簡,只見執事弟子匆匆入內,躬身稟報︰“宗主,落霞峰白師叔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
柳明聞言心道果然,這眼皮跳不就靈驗了應驗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到底是來財還是來災?
柳明揮揮手,“請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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