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道口縣,晚上溫度降得厲害。
夕陽的余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街道上,映出一片片金黃。
董遠方一行人正朝著約定的小飯店走去。
這酒原本屬于鄭鴻斌教授,因其患有高血壓,從不飲酒,而從西黔省遠道而來的老同學帶來的這箱西黔省某大酒廠內部品嘗酒,便宜了董遠方這個得意門生。
董遠方平日里對這酒珍視有加,一直不舍得拆開品嘗,今日為了與嗜酒如命的肖老頭共飲,才特意讓劉少強和張大年提前到自己住處去取。
他們來到的這家小飯店,外觀樸實無華,店門口懸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隨風輕輕搖曳。
走進店內,整個飯店僅有兩三張桌子,顯得格外簡陋。
此時,肖林早已早早抵達,正和老板熱絡地閑聊著,看那熟稔的樣子,顯然是這里的常客。
肖林身形清瘦,一頭銀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眼神中透著一股歷經歲月沉澱後的淡然與灑脫。
靳修遠跟在董遠方身後,踏入飯店後,不禁皺了皺眉,目光快速掃視一圈,然後湊近董遠方,輕聲問道︰
“董書記,要不咱們換個位置?這地方是不是太……”
他的話還沒說完,董遠方便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這里挺好,清淨,正適合咱們品酒。”
靳修遠微微點頭,雖然心里仍覺得這地方過于簡陋,但既然董遠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堅持。
肖林見董遠方他們進來,立刻站起身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不卑不亢地朝著他們迎了過來。
他一邊走,一邊伸出手,說道︰“董書記,你們來了。快,快請坐。” 董遠方快步上前,握住肖林的手,笑著說道︰
“老肖,讓您久等了。”
隨後,董遠方、靳修遠、肖林和劉少強圍坐在一張桌子旁。
此時,張大年也停好車,匆匆走進飯店。
他從汽車後備箱中取出兩瓶西黔酒,提到小飯店內。
劉少強雙手穩穩接過張大年遞來的酒,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動作麻利地開始拆包裝。
他手指靈活地撕開纏繞在酒身上的膠帶,小心翼翼地揭開那層包裹著白酒的黃紙。
張大年則在一旁忙碌地張羅著四個精致的酒杯,自己開車不能飲酒,他就把領導們服務周到位。
這內部品嘗酒確實與眾不同,沒有華麗的酒盒,只有一層質樸的黃紙緊緊包著那白瓶,瓶身之上沒有任何標識,顯得神秘而又獨特。
劉少強剛一打開瓶蓋,一股醇厚濃郁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在這小小的飯店里肆意飄散,引得眾人不自覺地深吸一口氣。
張大年趕忙拿起酒,給大家面前的分酒器一一填滿,透明的酒水在分酒器中微微晃動,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老肖,你對白酒深有研究,你瞧這白酒怎麼樣?”
董遠方微微轉頭,目光滿懷期待地看向旁邊的肖林,眼神中透著好奇。
肖林聞言,並未立刻作答,而是不緊不慢地端起分酒器,往自己的小酒盅里倒了一杯。
他輕輕將酒盅湊到鼻尖,微微閉眼,深吸一口,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緊接著,他猛地睜開眼楮,一仰頭,自顧自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靳修遠看到這場面,不禁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下意識地看了眼董遠方。
他心里想著,這老肖頭真是隨性,領導都在這兒呢,雖說讓他評價這酒,可也該先敬領導一杯才是禮數。
然而,董遠方卻像是早已習慣肖林的這般脾性,只是笑了笑,絲毫不在意這些。
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肖林身上,滿心期待著肖老頭接下來對這酒的評價。
肖林輕輕放下酒杯,那只拿著酒杯的手在空中短暫停留了一瞬,似乎還在回味著酒液在舌尖上的美妙觸感。
他緩緩轉頭,目光掃過眾人,臉上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贊賞,開口說道︰“好酒啊!”
聲音中透著十足的肯定,在這略顯狹小的飯店空間里回蕩。
“這酒口感醇厚,剛入口時,那股綿柔勁兒便瞬間在口腔中散開,緊接著,濃郁的醬香撲面而來,直鑽鼻腔。”
肖林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晃了晃腦袋,像是沉浸在某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情境之中。
“它雖沒有台子那般聲名遠揚、被眾人捧得嬌貴,可這香氣,卻更加層次分明。”
他微微眯起眼楮,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點了點,似乎在細細梳理著酒的香氣層次。
“細品之下,醬香、焦香、糊香,三種香氣交織在一起,層層遞進,又相互交融。咽下之後,那股香味兒還在口中久久縈繞,余味悠長,讓人回味無窮。”
肖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陶醉的微笑,仿佛此刻仍能感受到那酒的獨特韻味。
董遠方听著肖林的評價,眼中的期待瞬間化為欣喜,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微微點頭,對肖林說道︰
“老肖,那今天不白來吧。”
眾人听罷,紛紛笑著端起酒杯,一起踫杯。
見董遠方情緒高漲,靳修遠原本微皺的眉頭此刻也漸漸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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