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走到門外,站在走廊上問道︰
“誰呀?”
“周姐是我,快點開門。”聲音里帶著幾分急促。
霞姐?
梅洛輕挑眉頭,她應該是過來告訴周姐寸家派誰上場的。
“哦,曉霞啊,你等一下。”
周姐臉上堆起笑,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走進客廳,看向梅洛道︰
“梅洛,我有個姐妹來了,我們要談點事,你先去房間等我吧。”
說著,也不管梅洛同不同意,直接拉起他的胳膊,往房間里推。
梅洛求之不得,如果在外面,霞姐上來肯定會很尷尬,
而且還可以偷偷地再听她倆聊些什麼。
所以很順從地走進她房間,然後把門關上。
周姐的房間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個小小的梳妝台,上面放滿了化妝品。
她應該是很愛干淨的人,房間里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被套床單都是白色的,疊得方方正正。
突然,他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不像化妝品,也不像皂角洗發水的味道,而是一種讓人亢奮的氣味。
他在房間里站了一會兒,走到門口把房門打開一個縫。
兩人正並排從一樓走了上來。
見周姐走進客廳,霞姐往屋里探了探腦袋,縮著脖子說道︰
“去你房間聊啊,這外面怪冷的。”
周姐伸出手,一把將她往里面拽,嘴角撇了撇︰
“就在這里說幾句就行了,房里我剛剛消了毒。”
“是藏著有毒的男人吧。”
霞姐斜睨著她,眼里閃著促狹的笑
“你怎麼這麼八卦?”
周姐拍了下她的手背,臉上泛紅卻梗著脖子︰
“姐是那種亂藏男人的人嗎?再說了,我這里從不讓無關的男人來。”
“包括莫半街?”
霞姐挑眉,語氣里滿是戲謔。
“切,他算我什麼男人。”
周姐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只是利用他罷了,姐就喜歡那種年輕有傲氣的男人,幾十歲的小老頭,車剛起步,就沒油了。”
“咯咯,你真騷。”
霞姐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她打趣。
“啊!你個女流氓……”
…………
兩人的前綴,竟是些勁爆的話題。
過了一會兒,霞姐才收了笑,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
“那老東西只說寸家派的人姓林,而且還說明天一定能贏那個小老千。周姐,這個人千術怎麼樣?咱們有沒有把握?”
“姓林?”周姐皺起眉,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他們不去外面請人了?派三手之一的斷臂摘花手林歌揚上場?”
這個林歌揚,梅洛听花爺說過,說是寸家三手之首。
擅長撲克和麻將,特別是撲克,能在牌片紛飛中,取任意一張。
因為只有一條手臂,所以藍道得名斷臂摘花手。
“把握肯定有,”
周姐頓了頓。
“但是不知道林歌揚想賭什麼,如果是飛花取片的話,那我得問問那個小老千,看他這方面的千術怎麼樣?如果不行,就想辦法用別的方式賭。”
她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擔憂。
所謂的飛花取片,就是魔術中的空中抓牌。
不同之處是,千門中的飛花取片,是按照玩法來抓牌。
比如賭詐金花,就抓三張,梭哈就五張。
當然,你可以抓六張十張,那等于就是出千。
有人肯定會說,那魔術里面隨抓就是四條a,這有什麼難的?
其實不然。首先,魔術里的空中抓牌,他並不是真的在空中抓四條a。
而是早就把想要的牌,藏在手背,然後用極快的手法,和語言分散眾人的注意力,讓大家誤以為是在抓牌。
但千門中的飛花取片,是真的在紛飛的牌中取自己想要的牌。
不光要取到自己想要的牌,還要清楚對方取的是什麼牌。
這樣,自己才能贏。
周姐剛才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因為千術千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
有的人就練一招,可以贏下所有的千手。
這就是所謂的,一招絕,冠群千。
梅洛有些好奇。
她其實沒有真正見過自己的千術,僅憑那晚把牌藏到她身上,所以她決定自己做莊,真想不通她哪來的自信。
“那怎麼辦?”
霞姐往前探了探身子,臉上帶著急色說︰
“周姐,今天我朋友也想入股,給了我100,000,你可千萬要有把握,我的錢可以輸,但我朋友這100,000絕對不能輸,要不然我沒法跟他交待的。”
“你朋友也入股100,000?”周姐斜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男的還是女的?不對,看你走路這樣子,肯定是個男的,而且還………”
“還說我八卦,你都十卦了。”
霞姐臉一紅,伸手推了周姐一把,“快點說怎麼辦?”
周姐咯吃笑起來,拍了拍她的手道︰
“沒事,等下我問下小老千,明天再問下老板,就知道怎麼應對了。”
梅洛心里一顫。
問她老板?
她老板能決定誰勝誰負嗎?
這時,周姐又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眼里閃著光︰
“那你有多少錢?不會就拿著你那個男朋友的100,000塊錢入股吧。你放心,肯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機會還很難得,以前老板都不用別人插手,這次他人在外地,才讓我來主持。”
“我啊,我有500,000。”
“喲,看不出嘛,昨天才說只有100,000,現在就翻了五倍?”
周姐調侃道。
就听霞姐啊了一聲,伸手擋開周姐的手,嬌嗔道︰
“你別老摸我這里,昨晚上……..”
“昨晚上怎麼啦?”
周姐步步緊逼,笑得不懷好意︰
“是不是接了個大款,第一次給了人家,才給你500,000的?”
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兒,霞姐才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說,這錢怎麼給你?不會全取出來吧,得有多重啊?”
“不用取,現在也不用給我,你就確定好數目,到時候掙多少,按比例分就行了。”
看來這兩人的關系挺到位,先不用拿錢,事後可以分錢。
“不取錢,那別人怎麼相信我們?”
霞姐不解的問。
梅洛也很想知道。
在外圍做莊,首先你要讓人看到你的錢,或者別人知道你有絕對的實力,到時不會賴賬。
像駝城三大家李道術一樣,一開口,別人稱呼他為財神爺,爭先恐後地押注。
但這周姐,難道就憑她一張嘴,別人就那麼相信她?
還是她在蘭城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但除了看著風騷一點之外,哪兒都不像啊!
就听周姐先是一笑,拍著霞姐的肩膀。
“放心吧曉霞,我周容沒有這個面子,但別人有啊。”
“別人?誰啊?”
梅洛也屏住呼吸。
“雲滇柳家。”
周姐一字一頓地說。
“柳家?”
梅洛差點叫出聲。
周姐的背後老板是柳雲修?
梅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上次在駝城,自己和柳家人賭,李道術做莊。
這次他和寸家賭,柳雲修做莊。
這……
霞姐又追問道︰
“柳家很牛嗎?”
“不是牛,是大象。”
周姐挺起胸,語氣里帶著自豪︰
“在雲滇藍道,柳家只要跺下腳,所有的賭桌都得翻個個。”
霞姐听得眼楮發亮,清脆一笑︰
“好,我相信周姐。”
接著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臉上帶著倦色濃濃的說︰
“那我先回去了,這兩天累死我了,走路都打漂。”
梅洛身體一矮,連忙跑回周姐的房間。
剛關上門,就听霞姐突然停下腳步,眯起眼楮看向周姐的房間門,聲音里帶著懷疑︰
“你那房間門剛剛動了一下,里面肯定有男人,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