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彪的人連忙把他扶起來。
“龍哥……”
幾人臉上帶著慌色,聲音都在顫抖。
龍彪立刻搖搖頭,他臉色鐵青,咬著牙吐出一個字︰
“走。”
這麼多村民見證他輸了,而且梅洛他們又各個身懷絕技,所以他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村民們見有人為這一老一少出頭,這才熱情地跟陸爺爺打招呼。
走的時候,眼神驚詫地看著幾人,一步三回頭慢慢離去。
見人都走了,段村長才看著陸爺爺,語氣堅定道︰
“天明叔,你說話要算數啊。”
說完,最後一個走出大門。
梅洛一時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剛想開口問,陸爺爺一抬頭搶先說道︰
“走,小洛,扶我進房間。”
梅洛二話不說,扶起他往房里走。
他肯定有事想和自己說,當然梅洛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花爺還在圍著霞姐,臉都快湊到她臉上了。
見梅洛扶著爺爺,她幾次想跑過來,但花爺把她頂得死死的。
“他們去說他們的事,我跟你的事還沒完,說,你為什麼要坑我?你怎麼補償?……”
梅洛也不理他,有吳小謠和王種他們看著,他絕對不會干精蟲上腦的事。
陸爺爺似乎也不擔心他是孫女的安危,兩人就這樣走進了房間。
一進房,梅洛把玉佛重新裝進小盒子里,遞給靠在床上的陸爺爺,輕聲道︰
“給,陸爺爺。”
他接過盒子,沒有放在原來的地方,而是直接放在枕頭上。
然後抬眼望著梅洛,眼神溫和道︰
“今晚謝謝你啊,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梅洛,梅花的梅,洛陽的洛。”
“梅洛……”他眉頭微皺,嘴里低聲重復著
可能是听出梅洛的口音帶點粵腔,于是問道︰
“你是南粵人?”
“不是。”接著,梅洛也趁機問︰
“陸爺爺去過南粵?”
他扭過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桌上的骰盅,緩緩開口︰
“去過,而且還在南粵學了搖骰子,但我天生愚笨,只學會了剛剛那一招。”
只學會一招?
梅洛一听,有些不理解。
剛剛他的手法雖然簡單,但力度很強,特別是那定海落骰法,又穩又準。
怎麼可能只學一招呢?
而且听骰還這麼神。
陸爺爺似乎也看出梅洛的疑惑,于是解釋說︰
“我不是千門中人,也不是听骰黨的,只是年輕的時候在南粵認識一個千門人。當時,他被人砍了兩根手指,因為流血過多,有生命危險,于是我把他送到醫院。”
斷了兩根手指?
梅洛心里微微一怔。
難道他說的,真是老師?
“之後,他說要報答我,就送了我這個骰盅,還教了我剛剛那一招。我當時不願意學,因為心里排斥賭博,只要是賭,都不會有好下場。但他跟我說,學吧,學會了你可以不去賭,江湖路長,萬一能用得上,于是我才學的……”
骰盅也是他送的?
那應該就是老師了。
要不然,不會三個一模一樣。
于是追問道︰
“那人姓什麼呀?”
陸爺爺搖搖頭。
“不知道他姓什麼,他沒說,我也沒問,反正都是萍水相逢,不好打探對方的底細。”
梅洛還是有些不相信。
就這麼被動地學了一招,卻能有如此的听力,絕對不可能。
“那剛才爺爺是怎麼听出龍標的點數的?”
他笑了笑,然後指著桌上的骰盅。
“把它拿過來,我一說,你一看就知道了。”
在他一邊解釋一邊演示下,梅洛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心里不由得感慨︰這就是千門。
為了一場賭局,為了千一個人,往往要提前幾個月,甚至幾年來做準備。
三年前,當他得知小楠是被龍彪出千陷害後,就想著為他報仇,只有報了這個仇,霞姐以後才能安寧。
他知道龍彪是個老千,自己要報仇,只能在骰子下功夫,但自己壓根不會听骰,想贏他談何容易。
于是就想著在賭具上做手腳。
他先讓人幫忙打听那晚小楠是如何輸的,然後也摸清了龍彪的性格,才叫人給他做一個骰托。
骰托下面裝著正反兩片磁鐵,骰子也一樣,專門定制了十粒骰子,里面對應裝上磁鐵。
這樣,無論你搖還是不搖,最終落骰的時候,都是4個5,4個6和兩個1。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他想著怎麼讓龍彪上鉤。
第一步他故意把消息放出去。
和吳叔說自己有塊價值十萬的玉佛,想要賣。
還把這塊玉佛說得神乎其神,說和千門有著莫大的關系,是15年前南粵那批寶物中的一塊。
果然,經吳叔這麼一傳,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其中最迫切希望得到的就是龍彪,因為寸家想要這塊玉佛。
第二步,他叫來段村長,以自己報完仇後,離開興望村,所有的田地財產都歸段村長為代價,讓他來主持公道,並擔任裁判。
他也知道,龍彪可能不和他賭,而是直接要了他的玉佛。
所以又讓段村長聯系一個玉商,把價格抬起來。
這樣,龍彪不賭也得賭了。
“那你怎麼知道霞姐今晚要回來?”
听到這,梅洛有些疑惑地問,
他雖然做好了三步,但今晚如果霞姐不帶自己回來,這仇不一定報得了。
因為最後龍彪不履行承諾,還要強買他的玉佛,當時沒有一個人為他發聲。
中間也還有很多細節,比如,如果不是他們及時到,估計這塊玉佛要被龍彪搶走。
又比如,他和劉老板為什麼要暗地配合讓龍彪說他背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