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爺瞟了一眼梅洛,才拿起牌開始洗。
確實,就像他所說,他不是老千,所以洗牌完全沒有手法。
牌在他手上,隨意抽拉幾下,然後分成兩沓,對角交叉洗。
為了不讓人看到牌,他洗的時候把牌角壓得很低,別說是梅洛和秦壽了,就連站在他那邊的人,都看不到任何一張牌面。
秦壽嘴角微揚,一抹奸笑出現在他臉上。
因為他提前下了焊,現在你再怎麼洗,他都知道自己將會拿到哪三張。
整個大廳寂靜無聲,只有莫爺手上的牌,在啪啪啪的響著。
洗了三遍。
他把牌放在賭桌上,沖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按照剛才說的秦壽先切牌。”
秦壽瞟了一眼牌堆,遲疑了一會,還是抬手輕輕的切了一摞出來。
然後傲慢的看著梅洛︰
“其實我是不打算切牌的,但裁判說了,必須要按流程來,所以只能切了。”
他剛才確實說過,切不切都無所謂。
而且,剛剛他切牌的時候,也沒用任何的手法,沒偷牌,沒打亂牌序。
看著一切都很正常。
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梅洛突然明白他想干什麼了。
他認識牌,梅洛也認識,
只不過他是靠下焊,梅洛是靠記。
剛才牌打開成扇形的一瞬間,梅洛已經記好了每一張牌的位置。
接下來,只要看清莫爺洗牌時落牌的張數,就能知道哪一張牌現在在什麼位置?
這時,如果梅洛在切牌時出千,他會立刻摁住梅洛的手,現場抓千,人贓俱獲。
梅洛同樣看著秦壽,然後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你既然切了,我就不切了,輸贏就交給天意吧。”
秦壽呵呵冷笑,指著地面︰
“你放心,在這里我就是天,今晚上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千術。”
見梅洛不切牌,莫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對面是個成名已久的老千,而且還擠進過摘星榜。
你居然不切牌,直接發他切過的牌?你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傻?
“不切就不切嘛,莫半街你怎麼這麼墨跡?趕緊發牌得了,賭局結束後大家好繼續玩,因為你耽誤了好多人玩牌。”
听說這麼大的賭注,整個賭場樓上樓下,都沒人玩了,紛紛擠在這里看熱鬧。
所以寸老板怕影響他的生意。
畢竟這麼多人,一分鐘都能抽不少水。
周姐見梅洛不切牌,身體也微微顫了一下。
但莫爺剛才說了,賭局的過程中,誰都不能說話。
所以,她只能悄悄地向梅洛眨眨眼楮。
意思是,別犯傻,趕緊切牌。
莫爺看著梅洛,最後說道︰
“你確定不切牌?”
梅洛點頭。
他才拿起牌開始發。
三張牌一發完。
秦壽直接拿起那袋錢,“砰”的一聲,扔在賭桌中間。
“雖然是一局定勝負,不存在什麼跟不跟的,但還是要有些儀式感。”
說著,沖梅洛挑釁道︰
“我梭哈了,你跟不跟,不跟就認輸,自斷一指。”
就像他說的,一局定勝負,跟不跟都一樣,只是走個過程。
梅洛看著旁邊那半麻袋錢。
突然對圍觀的人說道︰
“辛苦哪位兄弟幫我抬一下,太沉了,一個人拿不上桌。”
“你個廢物,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這點都拿不動。”
寸老板狠狠的罵了一句,同時沖大家擺擺手,他是想看梅洛的笑話,制止別人過來幫他抬。
大家見寸老板的發話了,整個賭場沒一個人上來。
楚二貴剛想動,周姐幾步向前。
“不就幫抬下錢嗎?有這麼難?人家小兄弟昨晚肯定是用力過猛,扭到腰了,今天才這麼沒力氣。”
她咯咯浪笑著,手則抓起麻袋了一角,和梅洛一起把錢抬到賭桌中間。
“好,賭注己下,雙方開牌吧。”
莫爺看著兩人說道。
就見秦壽緩緩站起身,斜睨著莫爺說︰
“裁判,為了更好體現你的公平公正,這一局我們兩人的牌讓你來開。一方面是防止有人說我欺負小輩,在開牌的時候出千。另一方面,讓這小子輸得口服心服,讓他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那些栽贓陷害的把式根本就站不住腳。”
說完,他竟哈哈大笑起來。
他剛才的話,不光是發泄了對莫爺的不滿。
更多的是想讓梅洛輸的無話可說。
莫爺看上梅洛,因為事先並沒有說讓裁判來開牌。
所以盡管秦壽這麼決定。但還得梅洛同意。
梅洛也點點頭。
“可以。”
見雙方無異議,莫爺才伸手把秦壽的牌翻開。
三張牌分別是a,9,6,不同花
一見這牌,寸老板先是一驚。
因為這牌不大,梅洛隨便一個小對子,或者黑桃a就可以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