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希歲眉頭動了動,問道︰
“什麼思路?”
梅洛拿起茶幾上的茶掃,沾濕水,在茶幾中間劃了一道分界線。
放下茶掃,也不說話,緊緊的看著他。
這種老狐狸,有的事不能和他明說,得先看看他的反應。
楊希歲看了一眼茶幾,不屑冷笑道︰
“這就你們白道人的思路?”
梅洛哈哈一笑,然後往前一湊,盯著他。
“如果我是白道的,你還有機會在這和我說話嗎?”
其實,楊希歲是看懂了梅洛的意思。
劃清界限。
他也知道梅洛不是白道的。
要不然,前天晚上怎麼能走出听濤樓?。
只是這界限哪那麼容易劃?
雲滇的貨要靠他們走,至少現在“他”還沒找到新的路線時,得靠葉家。
還有,那小本子又是在自己手上丟的。
如果真落到白道手里,那也還好點。
他不在了,也就沒人威脅自己,威脅千戶寨了。
可現在…….
想到這,他說道︰
“你不是白道的,那我更不能听你了。”
梅洛知道他的內心想法。
小本子沒找到,他是上下兩難。
于是說道︰
“楊寨主,你誤會了,其實你不是听我的,是應該听你自己的。你想啊,雲滇過來的所有貨,葉家都要分一杯羹。就像上次一樣,你好不容易想自己走,但被他們要挾,最後錢沒了貨也丟了。你不就是為這事,才沾上那小本子的事嗎?“
”還有柳家的被明搶,然後互相推諉,扯皮。最後設一場賭局,不了了之。”
“這些都是他葉南干的,分你們一杯羹,不給你們任何保障不算,還起盜心。你覺得這樣的人能一直合作下去嗎?再說了雲滇這麼大、、、、、、”
梅洛沒有往下說了。
總不能跟他說雲滇這麼大,邊境線這麼長。
你再去開一條線吧?
那他們還沒進去,自己就要被那老六給斃了。
這時,楊希歲沒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茶幾上的水線一點點消失。
好一會,他才突然抬起頭。
“花老怪在哪?”
梅洛一怔。但隨即答道︰
“在駝城。“
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來看,梅洛判斷他突然這麼問,絕對不是想去找花老怪。
而是想確定,梅洛是不是真的是他徒弟。
畢竟,只見他出過一次手。
<的放屁,那老淫賊都失蹤二十年了,怎麼可能在駝城?再說了,如果他在駝城我會不知道?”
梅洛也不爭辯。
他在哪自己本來就不知道,只是說在駝城為了給楊希歲點壓力感。
如果到時非要帶他去見花老怪。
自己有一萬個借口拒絕。
更何況,現在你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徒弟的事。
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于是,他站起身,突然一動,整個人就像一團幻影一樣,瞬間到了楊希歲身後。
接著,兩手攀在他肩膀說道︰
“其實,我師傅經常和我聊起他年輕時的一些趣事和朋友。比如宗老他們,但唯獨很少聊到楊寨主。因為他說︰你是一個沒有魄力,又自私眼光還短淺的人,所以,他不想拿你的事去禍害年輕人。”
說完,又是一個閃身,瞬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楊希歲一動不動,兩眼呆呆的看著梅洛。
如果上次梅洛只露了下花佛手,他有些懷疑的話。
那這流雲步他確信無疑了。
而且,他還知道,眼前這小子和花老怪一定關系匪淺。
要不然不會教他這兩樣絕技。
其實梅洛剛才也是瞎說的,花老怪從來沒跟他說過宗老,更別說楊希歲了。
之所以要這麼說,是想讓楊希歲相信自己不光是花老怪的徒弟,而且師徒情深。
至于為什麼說不屑于聊楊希歲。
那就更簡單了。
他那麼怕花老怪,肯定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地方。
此時,楊希歲被氣得吹胡瞪眼,瘦小的身軀也微微顫抖一下。
“你個花老淫賊……”
接著,他看著梅洛。語氣緩和道︰
“年輕人,你還嫩,有很多事你還不懂,別跟你那淫賊師傅學,動不動就給人指點江山。”
梅洛見他語氣放緩,臉色也沒有剛才那般冷漠。于是開口道︰
“楊寨主,我倒覺得我師傅說得對,你是個沒有魄力且目光短淺之人。現在葉家是什麼情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因為葉南跟楊希歲說過,這段時間風聲緊。
所以這樣說,他也不會懷疑自己什麼。
“而你仍然與他狼狽為奸,為了那個小本子,為了葉南。你已經逼死了胡振東,如果胡雪宜再因為你而死,你覺的藥王谷能放過你嗎?千戶寨能接納你嗎?人人自危的葉家人能保護你嗎?”
“你心里肯定在想,沒他葉家,你們雲滇過來的貨走不了。你真是目光短淺,無知至極。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能顧及到你?你真是個大sb。”
梅洛心里痛恨這些走私分子,而且剛才他也罵過自己兩次。
所以借著花老怪的淫威,給他一頓噴。
楊希歲雖然怒氣滿滿。
但看著梅洛咬牙切齒,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也只能怔怔的听他罵。
梅洛罵完,手一揮。
“所以,楊寨主不如趁福未及身的時候,趕緊與他劃清界限,那小本子誰喜歡誰拿去。”
過了好一會,楊希歲才怒意消退。
他拿起茶杯,放在嘴邊,說道︰
“這事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
梅洛傻了。
搞了半天,這老家伙是個傀儡。
“誰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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