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長風坐了下來,懶洋洋的拿過照片。
這是他第一見到彩色的,拍得還挺清晰。
照片一共四張。
第一張是海邊。能清晰的看到遠處的一艘游輪。
第二,第三張是一些他從未見過的瓷器,和字畫。
第四張是一張環形賭台。旁邊坐滿了人。前面是五顏六色的籌碼。
他對這張照片很感興趣,于是拿在手上仔細的打量著。
以前老師給他看的都是黑白的,也沒有這麼清晰。
也帶他去過無數賭場,但都沒讓他上場過。只讓他仔細觀察每個賭徒的表情,動作,桌上是否有人出千,出千的方式又是什麼?
初長風對這種喧囂嘈雜,欲望交織的氛圍很感興趣,
時常在旁邊跟著賭徒們歡呼,或哀嘆,搞得好像是自己在下注一樣。
看了一會,他拿起照片朝中板寸男晃了晃。
“這張送我”
“不是送你照片,是送你去現場”
板寸男嘴角上揚,冷冷的說道。
“好啊”
初長風一下蹦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板寸男那盛氣凌人的態度,他又坐了下來。
心里尋思,要去我自己去,讓你送多沒面子
“不去”
“不去?為什麼?“
“不為什麼”
初長風扣著指甲,漫不經心的回道。
板寸男拿起那張瓷器的照片,對著初長風,表情嚴肅道︰
“初長風,你听好了,照片上這些都是我國各個時期珍貴的瓷器和書畫。它是我國的文化瑰寶,也是歷史的見證,但是卻被一些人走私到了國外。這不僅僅是一件文物的流失,更是我們這個民族文化傳承的損失。“
頓了頓,他咬著牙關繼續說道
"而他們這些人就像黑暗角落里的惡狼,下水道里的蛆蟲。置國家利益和民族尊嚴不顧,毫無人性的追逐著個人利益。他們氣焰囂張,行動詭秘。生活極度奢靡,時常在舞廳里鬧事,在賭場里揮金如土。所以我們決定讓你去接觸他們,並把消息傳回給我,最終把他們繩之以法“
這是要自己去當臥底啊,這老六心里太陰險啦,
同時他不明白文物走私和賭場,舞廳有什麼關系,在他的印象里,文物不應該在古董店,古玩市場嗎?
教他認識古董文玩的老師曾多次帶著他去過羊城清平路的古玩市場,
于是他抬眼,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去賭場”
”因為賭場隱蔽,又是洗錢的好地方“
“為什麼是你?因為我培養了你十四年!”
我靠,這個人是老板啊,把我放在這如牢籠的地方叫培養?
他眉眼上揚,淡淡的問道︰
”誰和我去?怎麼去?“
“我們只負責送你到當地,別的你自己想辦法”
板寸男男答道。
“我一個人?老師呢?”
他之所以提到老師是因為這十四年來,對他的照顧和教導,初長風早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他知道老師也喜歡江湖,尤其是那種燈紅酒綠,鶯鶯燕燕的地方。
趁他現在還能走動,想帶他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是的,就你一個人”
“去多久?”初長風又問。
“直到違法分子全部消滅”
板寸男正色道。
初長風想了想,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有工資嗎?”
“工資?,要不要再給你上個社保,沒有”
板寸男不悅的答道。
“那有別的什麼支持沒有,比如….”
初長風用手比劃了一下噴子。
“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支持就是最好的支持”
板寸男明顯有些不耐煩。
沒有支持就是最好的支持?
初長風暗笑。
沒人沒錢沒支持,你和我玩空手套白狼這一出呢?
于是他拍拍手。
“行了,不和你扯了。我要去練習了”
說完就想起身。
中山裝男一愣,隨即抓起桌上的毛筆。怒目一瞪,朝初長風撮了過來。
他實在忍不了眼前這個狂放不羈的年輕人了。
初長風眉頭一動,,這老六還動手了?
只見他手腕疾抬,剛到額前的筆頭被穩穩的夾住。
但他馬上發現不對,筆頭是晃動的。
原來板寸男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招,就在初長風剛夾到筆的時候,他手一松,原地躍過桌子。像只巨鷹一樣撲上對面的初長風。
嘴里罵道︰
“學了幾天夾菜功夫,就以為了不起了”
初長風毫無懼意,只見他左腳趟開,上身一側,整個人瞬間離開凳子站了起來。
只听“ 嚓”一聲巨響。中山壯男雙腳重重的落在凳子上。
凳子四分五裂。化作一堆碎木。
兩招落空,他頓時大怒,伸手一摸腰間,只見一把黑漆漆的噴子被掏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初長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初長風的頭迅速向一側閃避,同時身體順勢轉動,欺身上前,手中的毛筆如同閃電般插入了板機的縫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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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法也是那怪老師教他的,還取了一個長長的名字。
“萬花叢中一點梅
板寸男臉色一變,隨即五指翻動,噴子在他手里旋轉個個,他拿著噴子頭就想砸上初長風。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敲門聲,緊接老師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
“領導喝茶”
板寸男停住手中的噴子,厲聲道︰
“不喝,出去”
老師像什麼都沒听到一樣,他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
“孩子還小,不經嚇,這大冷天的發那麼大的火干嘛,先喝杯王老吉”
說完把兩杯茶放桌子上,拍了拍初長風肩膀說道︰
“長風,听領導話”
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初長風鼻子一酸,看著他的背影呆立在原地。
十四年來老師多次違反紀律護著他,特別是那次炖狗,不是他極力的維護,自己不知道要受到怎樣的處罰。
這時,板寸男一拍桌子。
“都是慣的”
然後指著初長風。
“你你你,初中華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瘋子?”
“誰,,,,?你認識我父親?”
初長風瞪著眼,一臉驚愕。
這是十四年來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父親。
他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板寸男。
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那晚上來的人是誰?父親是干什麼的?那批貨又是什麼?
板寸男停頓了一會,緩緩的走到隱私鏡前。眼里閃過一絲痛苦。
喃喃說道︰
“何止我認識。我們都該認識他“
初長風有些焦急。
尼馬的,我心急如焚,你在給我玩深沉。
于是大聲喊道︰
“那晚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殺害我父親和爺爺?”
板寸男轉過身來,臉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怒意,他低聲說道︰
“是走私團伙,你父親當時截獲了他們一批正要上船的古董,想不到他們那麼殘忍,居然…..”
初長風神情凝滯,俊朗的臉上露出陣陣寒意,他緊咬著嘴唇,努力克制著內心翻涌的悲痛,身體微微顫抖。
“小風,對不起,我們沒有保護好你的父親,但他是個英雄,他用自己的生命𥕜衛了國家的尊嚴,保護了一批又一批文物,為國家挽回了巨大的經濟損失,所以我剛才說,不應該只是我認識他,全中國人都應該記住這些英雄們”
“我父親也是臥底?”
“不,他是一名優秀的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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