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我有把握。”
鐘離點了點頭,朝著對方露出佩服的目光,很快便被天理的行蹤吸引過去。關于那位大人,塵世七執政或許沒有太多的印象,只覺得她性格古怪,不常見人。
如今,派蒙反倒是那位天理投下的影子,看著昔日的好友開始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一言一行,明明都帶著熟悉的味道,卻又冰冷無比。隱隱之中和她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好像對誰來說,都算是難以接受的程度。
“派蒙……”
看著那道身影緩緩走來,熒只覺得心中升起一種悲涼感,她難以置信,唇顫抖了兩下,最後還是決定呢喃出最好的伙伴的名字。
那張和派蒙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好像再也不能做出一樣的回應了,她表現的平靜與安寧,看向旅行者時,眼神中的光芒更像是被人徹底吸去了似的。
隱約瞥見這一偉大的現象,納貝里士沒忍住和站在身旁的阿斯莫代交流了起來,她們用彼此才能听到的細微聲響進行溝通與交流,甚至連動作都像是不經意的踫在一起。
“她,好像失去了應有的那部分記憶。”
“對法涅斯的出現,她或許更在意的不是我們,而是那對古怪的降臨者兄妹 ……”
阿斯莫代對于生之執政還是有點好脾氣的,畢竟對方也沒有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她裝作不經意的側頭,光明正大的和她溝通了起來。
“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件好事呢?”
納貝里士勾了勾唇,好像是在詢問,或許也是在自我安慰。她們都沒有人選擇繼續說話了,因為視線完全都被天理吸引了。
空作為和天理交戰過的人,能明顯清楚對方的性格,如今他搖搖頭。把還有些不信邪的熒拽回了自己的身旁,縱使十分悲痛,但空還是面露不幸的告訴她這個壞消息
“熒。”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但卻也只能扯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配合著喉嚨里的一聲低沉,毫無溫度的悶哼。只能一臉苦澀的告訴她殘酷的真相
“她已經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派蒙了。”
“她已經變得陌生了,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這兩句話,對于熒來說不亞于沉重的打擊,她難以置信的抬起眼眸。躲在空的後方,卻依舊能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隱約間和她招手——
“旅行者,我在這里呀!”
“我們不是說好要做一輩子一輩子最好的伙伴嗎……”
“我還是派蒙哦。”
“如果你也曾想念我的話,就到我的懷里來吧,我們……會一直一直一直…走下去的。”
派蒙的聲音不算冷硬,但卻一字一字含著更具威脅的力量。其實,只有那張臉和派蒙幾乎一樣了,說話的方式聲音以及下意識微笑的表情……足以能夠讓旅行者從幻想之中徹底的甦醒過來。只是她不願意相信,那個陪在她身旁,時常會和她分享各種各樣美食,給足她精神撫慰的小精靈……
是害了他們兄妹分離的罪魁禍首。
“所以這是為什麼呢……”
旅行者情不自禁的喃喃出聲,似乎是想問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天理沒有回答,但頭上的王冠卻在隱約發光,她只露出了旅行者幻想中派蒙微笑的模樣,盡力模仿時的笨拙……實在令人生恨。
“熒,她的目標或許是我們。”
來不及感慨派蒙的變化了,因為下一秒,天理從虛空之中召喚出武器,正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少女白色的碎發被吹的掀起,露出光滑整潔的額頭,她雖然是在笑著的,但笑容卻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 人。熒只覺得自己的四肢猶如被灌了鉛,根本動彈不得,就別說要跑了。
還是空及時召喚出武器,勇者之劍的劍身泛著如同太陽般的金色光輝,劍尖鋒利,在空中舞動時,還帶有陣陣的破風聲。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將長劍揮至前方,同時,也差一點劃破派蒙的咽喉。
“……”
靜靜的看著這樣的一幕,天理的幾位影子貌似都沒有什麼別的感想。反而是伊斯塔露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大家一句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
“好像天理殺死誰,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若娜瓦悠閑的抬起頭,視線卻停留在旅行者兄妹身上。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搭起話來都有些心不在焉,就更別說和伊斯塔露繼續剛剛的爭吵了。
“但或許,我們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拯救提瓦特。”
納貝里士溫柔的開口,看著默默被自己護在身後的芙寧娜,嘴角終于勾起一抹笑容。看來天理的目光過多的被旅行者兄妹所吸引,應該是件好事吧,畢竟她已經無心關注,這位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水神。
“提瓦特……可是,她好像並沒有要驅逐深淵的意思?”
“隨便怎麼想,她不都是我們心中的那位大人嗎。”
“不見得哦,伊斯塔露,明明之前叫囂的最凶的那個人是你,但此時此刻,最鴉雀無聲的那個人竟然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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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莫代猛地想起事情的主謀,忍不住開口追問對方。但伊斯塔露卻下意識選擇回避這個問題,畢竟她現在可是扮演“風神巴巴托斯”的伊斯塔露,當然要在言行舉止,各個方面都有著超越對方的能力咯。
“派蒙……”
在看旅行者這邊,她看著那張臉緩緩逼近,少女白皙的面龐掀不起任何有關情緒的波瀾。她微微頷首,一個字都沒說,但態度卻明顯。
“外來之人,你們將會受到懲罰。”
“而我,將作為行刑官。”
說著,她閉上眼楮,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斬落空的防御,少年被她巨大的力量帶動,整個人幾乎踉蹌兩下。他將金色的麻花辮子撥弄到腦後,一臉錯愕的看著她。最後,顫抖的雙唇終于敲定,將妹妹猛的往後一推!
“哥!”
趕在長劍下一次襲擊時,他用盡渾身力氣進行阻擋。天理的進攻並不猛烈,似乎只是在戲弄獵物。但,眼神中的輕蔑和看螻蟻沒什麼區別,這種感覺……真讓人覺得不爽!空咬緊牙關,猛地將長劍往前一推,趁著兵器相互踫撞時摩擦著的火星,他順利後撤,緊隨其後就要拉著熒離開這里。
“……”
“我們就要這樣看著嗎?”
終于,忍耐不住旅行者兄妹被追殺的模樣,鐘離發自內心的詢問。
也是在這個時候注意到鐘離或許是有想要幫助旅行者兄妹的心思,伊斯塔露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也不知道她听沒听進去,只是說了一句讓人感到十分撲朔迷離的話
“她已經不是她了。”
“但天理還是天理,她就是那個強大到讓人感到恐懼的天理……你覺得以你們現在的力量,能夠與天理為敵嗎?”
听到伊斯塔露的這番語重心長的話,每一位神明都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答案是不可能的。可旅行者作為和他們一起旅途過的伙伴,縱使現在的天理,真的沒有那個心思去計較過往,他們也想盡力一試。反正橫豎都是死亡的結局,那麼就勇敢跳出這個陷阱或圈套,讓天理也看看那些被他稱為螻蟻的人們,是如何向天理反抗的吧?
“如果旅行者兄妹的結局只能是死亡的話,那麼也不缺一個人了。諸位,請恕我無法忍耐這一場已經被定義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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