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讓我看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屏幕漸漸暗了下去,直到結束,溫迪也依舊沒有分辨出她們的目的。什麼聚會一定要4個人才行,生之執政所失去的立場又是什麼,以及阿斯莫代到底去了哪里?她為什麼又會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被大家稱呼為天理?
“唉,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啊。只是想讓你多多了解一下目前的局勢,我還沒有必要把你綁到這里來讓你去做人質。巴巴托斯,我覺得你真該要好好的補習一下我的權限,不然為什麼每次都能拿著我這樣一個大牌打出微乎其微的效果?我想如果其他執政也在這里的話,恐怕會嘲笑我押錯了寶。”
伊斯塔露說話的聲音慢吞吞的,給人一種不急不躁的感覺。溫迪轉過頭去一臉好奇的盯著她,像是不認識面前的女人,他困惑︰
“什麼叫做……目前的局勢?這個空間難道不是歸阿斯莫代管嗎,她已經消失了,就意味著我們現在見到的天理不是她嗎?”
“我想,不管是若娜瓦還是納貝里士——在听到你的這番發言,都會向我投來震撼的目光吧。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但……還不夠聰明。”
伊斯塔露走上前來,戴著白色絲質手套的手猛地向前一揮,原本暗掉的屏幕再次如死灰復燃般響起了別人的聲音。溫迪盡管內心有著諸多困惑,可還是瞪大眼楮,安靜的看著片段。
片段中,三位執政似乎來到了一個新的空間。正如同她們口中所說,她們的確在舉行一場每期定時舉辦的聚會。但並沒有透露很多不讓人听到的話語,相反,溫迪覺得她們只不過是重復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自從天理投下我們這些影子後,不來參會這種事情還是聞所未聞……”
“如果——”
畫面之中的伊斯塔露順著階梯坐下,雖然不清楚視頻是什麼時候拍攝的。但那個時候的伊斯塔露似乎比起現在顯得更加慵懶,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同時,她嘆了口氣,發表了屬于自己的觀點︰
“她只是叛變了呢。”
“豈不是找到她也無濟于事。”
“叛變?額——伊斯塔露,你所提出的這個觀點,現在似乎已經實現了?”
瞧見溫迪的模樣,伊斯塔露點了點頭。但並沒有說話,只是禮貌的示意他繼續看下去——畫面中的幾人也因為伊斯塔露這個突然新奇的觀點,而發出了悅耳的笑。
“……十分新奇的論點。”
“啊……”
“至少,不是被〔吞掉〕了?”
看著後面光環呈金黃色,溫迪猜測,說出這話的可不一定是納貝里士,而是萊茵多特才對吧。那麼這段對話就很有諷刺性了。
“〔只是叛變了〕?”
若娜瓦——死之執政,溫迪對她的了解或許是最淺,或許在溫迪心里也是最陌生的存在。她貌似和伊斯塔露的觀點並不相同,兩個人在對視和說話時,卻總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感覺私底下有什麼矛盾尚未解決一般。
“不要講的好像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一樣。”
“我們是影子。”
“是天理自身的投射。”
“要叛變的話……”
“除非——”
說到這里,死之執政握緊自己的手,眼眸細長,微微的用打量的目光注視屏幕。即便是隔著屏幕,即便是數,不清楚多少年前的投影,溫迪依舊覺得有一種高過自己很高的階級在默默的壓制著自己。
“她愛那位新的主人,勝過愛自己。”
“……叛變,新的主人?伊斯塔露,天理……啊不,阿斯莫代那個樣子,好像並不像是找到了新的主人才對。”
這次畫面好像真的沒有了後續,戛然而止。
溫迪頓了頓,轉過頭來,這才敢小心翼翼的發表自己的言論。見證了死之執政的威壓,面對和她共同階級的伊斯塔露,溫迪突然有了一種無法拒絕的臣服感,整個人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但伊斯塔露似乎並不在乎誰的臣服與誰的听從,安然的閉上眼楮︰
“有的,並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額,她的主人……是你?”
“……”
溫迪看到伊斯塔露默默的轉了過去,一只手扶額,另一只手攥緊衣袖,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他倍感尷尬,飛過去去看她的臉,卻見伊斯塔露金色的眸子里含著幾分對溫迪“呆呆的樣子”感到“看不到任何前途和未來”的情緒。
“我想,如果她為了我而叛變,那麼也不會用傷害你的方式來企圖讓我露出破綻了。”
“唔,對不起,我確實是給你添亂了。”
“不過沒關系,以你們這種階級的能力……能夠和她過兩招,就已經足夠讓我感到欣喜了。但巴巴托斯,你下次可以表現的再遲鈍一點,這樣我就會為你解釋全部的來龍去脈了。”
溫迪沒搞明白這句話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但還是默默的點點頭,當做似懂非懂的樣子。伊斯塔露伸出手,指尖成了溫迪短暫駐足的地方,她溫柔的看著溫迪,嘴巴里卻蹦出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話︰
“如果我說,最好的伙伴,就是阿斯莫代呢?”
“?”
“什麼?”
“哈,不過是如果而已。因為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在哪里——我能感受到那股氣息離我很近很近,可每次當我想用神力去搜查時,那股微弱熟悉的氣息又轉瞬即逝,消失不見了……直到今日,我才發現和我對弈的那個阿斯莫代是虛假的,我突然有一種被蒙騙的惱羞成怒感。”
“所以我感到生氣。”
伊斯塔露雖然話里表明了自己生氣,但表面上卻還是一副平淡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更是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生氣還是沒生氣。溫迪試探性詢問︰
“所以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嗎。”
“嗯,這也是我叫你來的原因,我想向你表達抱歉,同時,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前往。”
“等等等等,伊斯塔露,我們要去哪里?”
溫迪有些困惑,忍不住擺擺手,他可不是那種一顆糖就能拐跑的單純小孩,他面前這位神明是曾經幫助過他的。他也得用自己的腦袋仔細思考思考跟著她走的可能性!
當然啦,伊斯塔露似乎已經察覺出對方不願意跟著自己走了,她嘆了口氣︰
“找回你的身體。”
“我看你在畫面之中似乎不願意管她們的事情,怎麼突然之間到我這兒……就要為我操心來操心去?這好像是並不符合你的人設吧?”
溫迪多嘴發問,伊斯塔露也配合的停在原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溫迪覺得,她那雙金色的眼眸里含著太多說不出來的情緒,似乎是被自己問的無語了,最後只好憋出一句。
“畢竟擺爛也是我的愛好嘛。”
“哦——”
已經尷尬的再聊下去,就要讓周圍的環境結冰的地步了,溫迪決定不開口了。他默默跟在伊斯塔露身後,看著伊斯塔露那細長的白色發絲陷入了沉默。
好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錯覺,他之前所見到的伊斯塔露並沒有現在這樣友好。到底是為什麼呢……
“巴巴托斯。”
伊斯塔露的聲音響起,溫迪恍惚回神,連忙飛過去。伊斯塔露再度朝他伸出手,這次臉龐有了其他的變化,她勾了勾唇,平靜無波的臉上好不容易出現一點笑意。顯得她這個人看起來有些溫柔,溫迪穩穩當當的坐在她手里,因為按照接下來劇情的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