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開後沒多久,門就被人悄悄的打開了,露出了一條僅供手指頭通過的縫。不過對于風精靈來說,這道小小的門縫則能讓自己輕松的穿過。溫迪眨了眨黑豆般的小眼楮,有些疑惑︰
“她們一直在這里說話嗎……唔,感覺有種被竊听全局的即視感!她不會听到我們所有說了的話的吧!唔……突然感覺自己的隱私好像沒有了!老爺子!”
听到溫迪的呼喚,鐘離不緊不慢,他輕輕捏了捏溫迪的臉,發現雷電影和納西妲並沒有去而復返的意思。隨後便把溫迪又重新拽了進去。
只是或許風精靈爆發出來的尖銳爆鳴聲會引起塵歌壺里小動物的好奇,但也只不過是一顆石子摔打在湖面蕩起的層層漣漪,也只不過是短暫而剎那間的煙火,隨後就消失在偌大的塵歌壺里了。
“哥!唉?阿影也在啊!怎麼不見鐘離溫迪他們呢?我還以為他們會出來呢!沒想到……是你唉?”
旅行者和派蒙在經受了愚人眾執行官〔僕人〕的“善意開導”後,終于如同“醍醐灌頂”般“想到了一切”,于是便在愚人眾安插在小洋樓周圍,隱匿的無影無蹤的眼線中,正大光明走了出去。
她們特意在楓丹周圍轉了一圈,裝作是故意賞玩的游客,但又卻破綻百出的露出自己急切想要打探周圍消息的心思。偽裝的天衣無縫,卻又破綻百出,這出戲如今也算完美謝幕,二人才得以重新回到小洋樓里。
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而雷電影之所以會從塵歌壺中出來,一大部分原因還是應允溫迪鐘離的意思。只是這兩個人——她和納西妲在塵歌壺去而復返,卻不料听到了那般對話,實在是不忍心打攪這兩人如此和諧的氣氛,于是便只能自己來了。
這倒也真不是故意的,雷電影巴不得能夠一直待在塵歌壺中永遠不出來。只可惜這並不能夠做到,她深吸一口氣,在空疑惑的目光中朝沙發坐下,並沒有在他一個人在時就主動表達自己的來意。
一直到旅行者出現後,她微微仰起頭,那雙紫色的眼眸猶如午夜的湖面,平靜無波,可卻又藏著深不見底的暗流。旅行者和派蒙感覺她在這里似乎坐了很久,忍不住垂下眼眸,像在思考對方出現在這是為了什麼?
但是,實在是想不出來。畢竟——溫迪來到這里可能是因為有要事要和他們商量,或者是由鐘離轉達來的幾個人下一步的計劃,如果來到這里的人一旦變成雷電影,那麼極大可能不是用來傳話的。
畢竟傳化這個活,雷電影估計很難接受吧。
“旅行者,知道你或許對我出現在這感到好奇。也知道可能我說出的話有些深奧,但這是我們塵世七執政經過短暫的交流後,得出的確定。”
雷電影的聲音很像是掛在屋檐下暗啞的鈴,有一陣風吹過去,就仿佛將這鈴鐺微微搖動,一道一道脈脈如流水般。
雷電影的聲音不再如同往日那般冰冷無情,反而,更像是石子擊打在湖面上發出的漣漪,一圈一圈,一層一層,一道一道。讓人覺得她的聲音似乎會經過多重重疊而逐漸變得空靈。
派蒙和旅行者對視一眼,彼此都猜不透雷電影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而雷電影也不打算繼續賣關子,她本就是一個想要直截了當表明一切的人,此時此刻更是︰
“我們嚴重的懷疑,水神芙卡洛斯很有可能再一次經歷被審判和處罰的劇情。而在此之前,水龍王——那位楓丹的大審判官,那維萊特先生,將很有可能成為我們,唯一的突破點。”
“唉?!和我們之前想的差不多!只不過,我們有什麼辦法能夠讓那維萊特相繼我們口中的結局呢?而且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咒水神會不會被關進梅洛彼得堡?”
派蒙為雷電影的看法和自己的想法吻合感到開心,可隨之而來的又是開心過後的擔憂。事實的確如此,事情都有雙面性,有利就有弊,無非是要看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
而雷電影他們所提的一切計劃,恐怕在現在旅行者的處境來看,無非是弊大于利的。
有的時候他們可以選擇不去冒這個險。
“沒錯,正因如此,我們有了新的計劃。”
雷電影注意到周邊似乎有其他元素力的泛濫,眼眸微微一暗,裝作不在意的撩起耳旁的碎發。視線也徹底偏離桌面,開始向整個屋子周圍張望。.
這些小動作旅行者是沒看出來的,她姑且將這當做是雷電影在醞釀以後說詞的小動作。
“什麼計劃?”
“由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出面,親自——直接了當的向水神芙卡洛斯講明一切。我明白,這或許對你來說,是一場冒險。和高風險高回報的同時……時間如風,從不等人。”
看得出來了,這個計劃應該是由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一起籌備的。不然怎麼雷電影說話的方式卻包含好幾種神明的說話方式呢?雖然現在仍舊不清楚為什麼要雷電影做出面的這個人,但,他們還是對神明的計劃感到十分贊同的。
“嗯,那麼計劃已經開始了?我們得想個辦法把芙卡洛斯約出來才可以,雖然我們到現在仍不確定……芙卡洛斯對我們到底是何看法。”
“唔……感覺這些事情由旅行者講出來就變得好深奧啊,派蒙好像完全听不懂。不過按照派蒙的直覺,旅行者的意思是,芙卡洛斯很有可能早就猜測到我們要約她出來,所以大概率會選擇拒絕我們吧!”
“這就是計劃的妙用之處,如果芙卡洛斯會拒絕來歷不明的旅行者。那麼身為二代神明的後輩,旅行者認為她敢拒絕身為一代時的岩王帝君和自由之神嗎?”
雷電影稍微往後靠了靠,翹起二郎腿,猶如居高臨下掃注視人那般,威壓不是一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