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可是我也是很認真的……向將軍大人表達自己的想法呀~呵呵,將軍大人不會覺得……我一個眷屬的言論就能夠煽動整個稻妻?算了吧,畢竟這種事情……”
她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緩慢的拂過女人的臉龐。雷神只覺得八重神子指尖的炙熱開始漸漸消散,稍瞬即逝,轉眼之間便化為烏有。
雷神巴爾澤布似乎不滿足她的親密接觸,但也只是眉頭微蹙,輕嘖一聲,露出不滿後也沒有別的進展了。對眷屬的放任讓八重神子來了興趣,她繼續笑著撫摸她。
“神子,別鬧。”
直到雷神忍無可忍的聲音傳來,她這才坐的筆直,像是一下子變成了很听話的孩子。雷電將軍沒有看懂八重神子眼底的那一抹隱忍克制的壞笑,以為是這位又有什麼壞點子,只是垂眸斂目並未多言。
果然,她听到了八重神子好奇的詢問︰
“所以,你很快就要走了嗎?”
“?”
錯愕,震驚,疑惑,不解……復雜的情緒用著不一樣的詞句進入她的腦海,在無人注意的地方,雷電將軍的瞳孔猛的地震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產生了很奇怪的反應。
比——
听說雷電國崩願意將統治權讓給自己的還震驚。
“我還沒有同意,特意來找你商量商量。”
“是嗎?唔……這個嘛……出去走走是不錯的。”
這句話她已經說了一遍了,雷電影冷眼看著她,大概是因為她的這張臉只能做出這種表情吧。雷電影看著她,視線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片刻後,她轉移視線,似乎這才想起身側還坐著雷電將軍。
明明只是一只人偶,可能並不怎麼理解人類之間的情感,恐怕就更不怎麼了解她和神子似有似無的商議了。但她還是象征性的詢問︰
“你怎麼看?”
“……”
或許溫迪說的沒錯,其實從始至終牽制雷電影放心不下一切的,或許並不是對方困在過去的執念,而是別人都在行走,唯獨她還在回首。
雷電將軍復雜的看了她一眼,雖然內心有些不喜,但還是做足了表面功夫,說︰
“我沒意見。”
“你應該挽留我的。”
雷電影看著她,不滿雷電將軍的表現。一旁看戲的八重神子略帶好奇的投來視線,兩個人的視線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分別插在太陽穴兩側,讓她覺得大腦隱隱作痛。
“那……你不願意離開稻妻嗎?”
雷電將軍只好干巴巴的開口。她好像是沒有挽留的機會,更沒有挽留的能力,所以也就不盼著挽留——
“我更想听你真實的想法,將軍。”
巴爾澤布好像哪里變了……嗯,看不出來。八重神子笑眯眯的盯著她,打著圓場︰
“好啦~你也真是的,明明都已經商量好要走了……我們還要一直做挽留?難不成我們兩個挽留你就真不走了?別開玩笑了,既然是那兩位神明,想必他們也不會開玩笑,故意耍我們……恐怕是真有很要緊的事情。”
“嗯。”
雷電將軍應和著點了點頭。
片刻,她被雷電影放了回去。雖然時常待在幕府正廳,但雷電影也是個會端水的,為了防止雷電國崩因為感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遺憾放棄競爭將軍的位置。
她很細心的為雷電將軍和雷電國崩都準備了同一間房。身處于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即便這兩個人內心再怎麼膈應對方,表面功夫是要做足的才行。
雷電影不希望她耗費諸多時間制造的人偶,最後被養成了一經挑逗就會失去理智的“莽夫”。
“她好像有心事。”
“嗯,和國崩那孩子一樣,有心事。”
“唉……阿影啊,難道你沒有發現,其實你在冥冥之中都在偏心國崩那孩子呀。”
只有在私底下的時候,八重神子才會收起在人前對她的恭敬,伏在她腿間換上無比懷念的語氣。雷電影微微動容︰
“你是說將軍是因為這事才……”
“人家可能壓根就不在乎雷電國崩為什麼讓她贏吧。她更在乎你的態度……唉~我之前就提前跟你說了,如果養兩個孩子不能一視同仁的話,另一個孩子就會覺得受排擠,到時候內心里憋的全都是氣……你不擅長養孩子。”
將人偶當做是孩子,未免還是有點太牽強了。雷電影挑了挑眉,其實她並不覺得八重神子說的是對的,身為制造人偶的她,不管是對哪個人偶有關愛——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需要一個合格的,適合統治稻妻的人。 而自己也本應該躲在一心淨土不問世事,沒有溫迪和鐘離的出現,她想將這個位置給雷電將軍。
……沒得說,不只是武藝還是性格,雷電將軍或許都更適合她。影在雷電將軍的身上看到了影的影子。而雷電國崩……即便是努力壓制,在懂事後也東施效顰般學著雷電將軍對自己的態度,可雷電影都看在眼中。
他……不適合當雷電將軍。
很心軟。
再堅硬的外表下,只要有一顆炙熱柔軟的心髒,恐怕,都會被無想的敵人捏住軟肋。 有軟肋的人偶不可能成為將軍。
可是——她和鐘離溫迪談了很久。從對方的口中得知稻妻過不久會發生一場內亂,什麼時間輪回……什麼虛假空間,通通都是不在意的。她更好奇的是,在溫迪和鐘離的印象里,陪伴在她身側的人偶永遠只有一位。
那麼另一位……去了哪里?
難道是在不同的世界,在他們口中的那個現實的世界里,雷電國崩是不存在的嗎?
那為什麼他會在這里出現?他是天理種下的種子?是專門用來監視自己的嗎?
“影,你好像又陷入迷茫了。我記得那位剛死時……你也一個人垂頭坐在這,坐了很長時間。你,很難過嗎?或者說你很糾結嗎?”
八重神子忍不住再次開口,在人前一向輕浮的眷屬,如今看到神明露出迷茫,語氣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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